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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烟火之夜,初恋

1年前,舞蹈教室2,话剧社活动结束后。

“一会儿吃什么呀,饿死了~”

“老师再见!”

“一会儿要不要去逛街?”

社员们鱼贯而出,大小姐的身影却徘徊在教室内。

三面镜中映出的她的面容,都是精致而完美的,不知为何,单独和她相处时,萧琦感觉面前有一道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萧琦,刚才谢谢你。”白璐嫣然一笑。“谢谢你支持我,主张用我的故事。”

“原创的剧本应该有它的空间,你很优秀,我只是照实说了该说的话。”萧琦一如既往,淡淡地说。

“要我怎么谢你呢?”白璐用手指轻轻点着下巴,语气俏皮,又透露出淡淡地娇羞。

“不必了。”萧琦摇摇头。“走吧……”

“请你吃饭好吗?”白璐追了上去,挽住萧琦的胳膊。

“喂,你……”萧琦的脸红了,挣脱开了白璐。即使是宛若冰山,也禁不起耀眼的阳光的直射,萧琦感到内心有种微妙的自负。年级闻名的美人,眼下正开口请自己吃饭?即使是他,心中也多少有点虚荣。

在学校附近的那座商场。

“怎么样?好看吗?”大小姐穿着崭新的连衣裙,从试衣间里出来。她转了个圈,宛若春日绽放的艳丽花朵,又宛如夏日阳光下飞舞的蝴蝶,连身边的店员都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看,几个男店员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试衣间门口那个俊朗的少年。

“好看。”少年轻启薄唇,只消淡淡的两个字,大小姐脸上飞红,嫣然一笑。

在秋日的郊外。

倚靠在一颗大树边的两辆自行车,深蓝色、粉红色。树下的两个年轻人吃着自制的便当,秋风凉爽,湛蓝的天空漂浮在二人的头顶,云朵化作甜蜜的奶油,即使是冷峻如萧琦,脸上也流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是别人眼中郎才女貌的一对,也是明明在一起,却始终感觉有一道隔阂的遥远的两人。

曾经,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耀眼的女孩,令他既渴望接近,又有些想要远离。她的美,她的好,她的特别,本让他既觉得向往,又觉得却步,即使有过交往,即使有过分手,但他也从没明确承认过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两人的交往宛若地下情,不能轻易公开,也得不到白璐父亲的祝福。本来他明明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的,可是却在那个夜晚,一切有了本质性的改变。

知晓彼此是老乡后,那年的除夕夜,白璐邀请萧琦来到家乡的河堤边。白璐手持着烟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美丽。

白璐带来的烟火飞上天空,在夜空中炸裂,分散开来,星星点点的光照亮了夜空,美丽的花火也引来了附近孩子的欢呼。

“萧琦,我喜欢你……”在闪耀的花火的辉映下,白璐轻轻吻住萧琦的唇。

他呆呆地看着他,唇上的香气犹在,他的心中漾起一种甜蜜,但却是那种令他觉得梦幻,觉得遥不可及的甜蜜。

可就在他沉浸在那甜蜜、梦幻之中时,邻居的孩子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大喊:“萧琦哥,你奶奶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他来不及回答白璐,飞也似地向家奔去。此时,白璐的手机响了,是她爸爸催促他回家吃年夜饭,但她却留下一句:“再等一下,现在有点急事。”就追随萧琦狂奔而去。

萧琦见到奶奶虚弱地靠在沙发上,五内如焚,六神无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奶奶,您没事儿吧!”萧琦满头大汗,急切地大喊。

“奶奶没事,胸口有点疼,一会儿就好……没事儿……你和小璐忙你们的去吧……”

桌上还有包了一半的饺子,电视里还播放着联欢晚会的节目,萧琦不由得涌上一股心酸,他恨死自己了,刚才干嘛要出去……

“奶奶,我先扶您到床上躺会儿……”萧琦上去要去扶奶奶。

“不行!”刚才一路在后面追赶的白璐赶到,大叫一声。“不行,不能轻易动奶奶,快,打急救电话!”

萧琦这才忽然惊醒,迅速拨打了999。没多久,救护车来了。

奶奶是急性心梗,再晚一会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奶奶抢救过来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医院没有床位,过节期间许多大夫也都放假了,医生说奶奶可以先回家休养几天。

就在那时,白璐却坚决拒绝。白璐回家后向父亲借了一笔钱,让奶奶及时住进了医院。春节期间,更是每天都去病房看望奶奶,并给萧琦带一点盒饭。

奶奶对这个准孙媳妇赞不绝口,精神刚好一点,就不住地夸白璐乖巧,漂亮,白璐对奶奶的误解丝毫不加以解释,对奶奶的夸赞也全都照单全收。这使得萧琦产生了迷茫……他和白璐真的就这样下去,顺其自然地发展成一对恋人吗?也许,这样的确很不错,可是就像自己一直以来的感觉那样,为什么在白璐面前,自己心中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反而让自己觉得有些抗拒?因为她对自己有恩,反而让他的冲动和激情减退?

终于,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那天,奶奶就要出院了,萧琦和白璐一起去医院食堂,萧琦决定向白璐澄清二人的关系。

“奶奶今天精神也不错呢,真好!萧琦,你和奶奶长得真的有点像呢,眼睛都很大,鼻子这里也像!奶奶人真好……”白璐说个不停,看着她雀跃兴奋的样子,萧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者,何必开口?就这样下去,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不好吗?

“琪琪,琪琪……”忽然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萧琦顿时从思绪中惊醒。一直以来,这样叫自己的只有奶奶。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琪琪……”白璐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璐,我正想和你说……”萧琦皱着眉,神情严肃,但他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不决,他的嘴唇张开,却没有出声。“白璐……我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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