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策左顾右看,惊喜之后又觉得烦躁,瞪圆双眼,倒抽了一口口的凉气。
他脑袋里开始嗡嗡乱响,如受五雷轰顶!
有一个词叫“懵逼”,形容此时此刻的南门策,劲道貌似还有些不足。
“我勒……我勒……我勒个去啊……太多了啊!这是要让不吃不喝,过累死狗一样的节奏啊!这要学到哪辈子,才能学完啊!”嘴上说着,心中好奇和探个究竟的倔强细胞活跃起来,南门策用手抚摸着一处符文,怅然之中若有所悟。
这种感悟,犹如一滴水落入脑海的湖泊中,湖泊还在那,见不到增长和变化,可那一滴水确是多了。
南门策被自己的感悟激动的浑身发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意味着随身携带一个无限大容量的硬盘,简直是修道者的宝库啊!怪不得,修道者的未来要放在我身上,有了这么多知识,不交给我传承,交给谁传承啊!哈哈……太多了……不行……”
他使劲咽下一口口水,瞪着眼睛慢慢看。
此时的南门策就像是一个穷光蛋,忽然得到一座金山,整个人全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我找一下,有没有修炼元神的……看不见啊……这是什么,雷光符么?怎么不管用,我的真气好像马力不够大啊,难道要真元力?”
南门策学了半个多小时,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尤其是精神特别疲惫,脑袋太阳穴里像是钻进几条虫子如搅拌机在里面搅拌,疼的他脑袋都要炸了。
当初在道符太极图中学习的时候虽然也快,却极其耗费真气。这次学习不是南门策自己主动去学,而是处在被动挤压式的填灌,需要消耗极大的真气。南门策一时完全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学习方式。
这和一个瘦子看到满桌好吃的,无奈肚皮有限,一时吃不下这么多是一个道理。
南门策眼馋想学,恨不得一口气吃个胖子,无奈受自身修为的限制,十分不甘心的只好暂时放弃学习。
从道符太极图中出来后,南门策累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中自己并未意识到,身体上的银白符纹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
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南门策都是打坐度过长夜,没有依靠睡眠养精蓄锐。现在他很快就入睡,精神疲惫由此可见一斑。
翌日,天色刚亮。
钱东早早起床,忙着做好早餐。
朱泰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左和起来后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起来吧。”
朱泰这才敢站起来。事实上,晚上的时候钱东给朱泰搬了座椅,让他休息会……毕竟,自己站在前面,看着他跪了那么久,挺可怜的。
歇一会,再继续跪嘛!
朱泰鼻孔哼了哼,毫不领情断然拒绝,还斥责钱东不该乱管闲事,不过这句话没有用手机翻译出来。
钱东听不到,以为朱泰害怕左将军察觉。
在钱东的思想里,左和这样的高手都自带超强雷达扫描感应系统,能够感觉到周围百米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我不是胆小的人!我是不愿违背将军的命令,你懂什么叫忠诚么?”朱泰忍不住咆哮。
“呜噜哇啦,你嘴巴闭合那么快,就算我有读唇术,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东递过去手机,说:“来,给你翻译一下。”
“不用!”朱泰板着脸,不再理会钱东。
就这样,他一直跪到早晨。
几分钟后,崔大齐赶到正房,说道:“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油箱里加满了燃油,随时可以起飞。”
钱东瞧瞧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机打开语音输入系统,听到的声音能直接转换成文字。
钱东快速的瞥了一眼,轻咳道:“呃……你们武装直升机虽然快,速度还是比不上客机。我有一架客机停在武城机场,咱们到那中转一下。我正好把借来的飞机还给胖子。”
左和点点头,对钱东的提议没什么意见。
崔大齐惊异的看着钱东,问道:“你不聋了?”
钱东没多说话,留给大家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跑到厨房去,将菜端上来,直接摆在地上。
崔大齐低头看了一眼炒糊的白菜,还有炖的颜色很难看的鸽子肉,抱怨道:“你把菜摆在地上,给死人吃啊?”猛地想起餐桌在昨晚被左将军拍碎,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自己,赶紧闭上嘴巴。
“多吃点东西,堵住嘴。”钱东分别给左和、朱泰的饭碗上放了筷子,将崔大齐的筷子直接插在碗里。
在碗里插筷子,可是孝敬死人的。
崔大齐顿时怒了,指着钱东的鼻子一顿臭骂,可惜钱东什么都没有听见。
“好了,不就是给你插了一双筷子,别那么小心眼。”左和端着碗,劝了一句。
崔大齐才肯罢休,端起碗一看,几人吃饭的方式都好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扯着脸皮干笑了一声。
钱东呆在那,看着卧房疑惑起来,平日里师傅天没亮就起了,今天有点不大对劲,难道是在练功?左思右想后,决定不去开门。
吃过饭,几人闲聊了快半小时,南门策才从卧房中走出,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因为在道符太极图中消耗太大,睡醒之后他不得不默念了几遍上清大洞真经,真气恢复后才走出门。
“师傅,你出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钱东走到南门策面前,一脸殷勤的说。
“不用。”南门策摇摇头,这次他左手没有按在钱东肩膀上,而是在说话时,音波震动脚下的土地,再经骨传到让钱东听到。
钱东懵了,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能听到。
只有左和注意到,方圆数米的地面都在轻微颤抖着,他不得不侧目看向南门策,心道:“怎么回事,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好像他的实力又进步了。”
南门策吩咐钱东收拾下东西,将《三龙天书》以及几本医术带上。这次出门,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他要把贵重的物品保护好,容易带着的就带着,不容易拿的,要么挖坑埋起来,要么送到村长家中。他可不愿意离开后,家里再遭到洗劫。
在钱东收拾东西的时候,南门策回到卧房,元神再度出窍,快速的进入到山林中,他想要找到孟非尘,将离开洪合村的事情跟他说一声。
毕竟,昨日孟非尘以身涉险,帮助自己,诚意是非常明显的。
围绕在方圆数理转了一圈,南门策没发现孟非尘身影,只好放弃。
钱东已经将东西分类收拾好,南门策拿着以前画过的一些符纸,字画、以及兽皮赶往村长家,这些东西不能埋在地下,他让村长代为保管。
村长见到南门策,十分亲热的将他请到客厅内,寒暄几句后,说:“你爷爷到这时,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想不到你认识这么多人物,了不起,真了不起。”
南门策见村长说话时吞吞吐吐,关键时候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村长,你有什么话想说吧,直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
村长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就看我做村长这么多年,也没给咱们村谋过什么福利,我想给村里通电,以后家家户户都能看电视。也不用晚上点煤油灯,你能让你那些朋友帮帮忙不。”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南门策说完,起身就要走。
村长站起身,说:“你的东西,我一定好好帮你保管。”
“嗯!”南门策道了一声谢。
村长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南门策说:“很快,上午就走。”
“哦。”
村长貌似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快点好,快点好啊……”
南门策疑问道:“村长,听你的语气,怎么像是要赶我赶紧离开村子?”
“有么?”村长避开南门策眼神,挠着头笑道:“我才不舍得你走呢……你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南门策说着,倒背着双手转过身来,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村长,上下打量。
村长被看毛了,嘟哝着说:“我……我这老脸有什么好看的,再想看,我把闺女从屋子里给你叫出来。”
“别了!”南门策浑身上下起了层鸡皮疙瘩,村长闺女体型完全走样,比村长这张老脸还丑。
村长又在搓手,牙齿紧紧咬着,却偏要挤出笑脸。
南门策看得出来,这家伙分明有事,可嘴巴愣像是便秘,什么都不往外露,于是说道:“我走了,你现在有困难不说,别怪我不帮你啊。”摆摆手,踏出门褴。
村长看着南门策后背,一跺脚,说:“还真有点事。”
南门策嘿嘿一笑:“说吧。”
村长见到南门策停下,又退缩了,说:“路途遥远不,你多带点干粮,我给你拿点腌肉。”
“我……给我拿十斤!”南门策不客气的说:“还有酒,拿十坛原浆酒。我赶时间,先回去了,你赶紧送到我家门口就行。”
“还有一件事!”村长知道,现在不说可就真没机会了,他跑到南门身边,痛苦的咬着牙,攥着拳头深吸气,说:“孙福根那人渣疯了,你能不能不要救他?我是村长,要是让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知道我对你说这些,肯定要在背后嚼舌根。”
村长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他怕村子里的人想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让南门策救人,那样一来,自己和寡妇间的私事,很可能就公诸于众了。可南门策一直宅心仁厚,村里人有困难,都会不帮的。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很小心眼,却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因为孙福根那个人渣,欺负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也是福根疯了以后,村长才去寡妇家,见她饿的浑身无力,几番追问下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