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轩镜别墅,几辆车开始减速,分别停在附近的街道上,杀手们冒着雨,散落在别墅的进出口。小心翼翼的埋伏好,等待着南门策的现身。
住宅内,夏冰烦躁不安的喝着酒。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南门策还没有回来,而且电话一直都没有接通,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好像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似的。夏冰越想越觉得不痛快,拿着酒瓶端着酒杯又连续喝下了几杯马提尼酒。
她怎么能想到,南门策跟她通话时,因为情绪稍稍激动,一不小心电话给捏报废了。
“该死的南门策!”
夏冰越想越气,一击粉拳砸在桌子上。
沈凝正坐在旁边,拿着电脑本看各种蛋糕制作教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白了夏冰一眼,啐道:“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我要喝酒!”夏冰嘟着嘴说。
“大小姐,你都喝多少了?还没有喝够啊?”沈凝丢下电脑本,瞪着落地窗前抽着闷烟的夏凌羽说:“你在那装什么木头人,自己的妹妹都快喝醉了,也不管管?”
夏凌羽捻灭烟蒂,挠了挠乱作鸡窝的长发,说:“我管,我得管得了啊。”
夏冰心烦气躁,站起身,指着夏凌羽说:“我才没醉呢,哥……你去,再给我调两杯鸡尾酒。小凝,你再给我准备一盆蛋糕!”
“一盆?”沈凝优雅的托着下巴,觉得现在不能跟夏冰一般见识。
“妹,你少喝点。”夏凌羽缓步走来,满脸的关切,拿过夏冰身前的高脚杯,给她到了一杯果汁,温和的说:“喝点东西,好好解酒。”
夏冰呼呼的喘着粗气,拿着高脚杯晃了晃,说:“哥,你给我倒的什么,里面怎么有脏乎乎的杂质?”
夏凌羽低头朝杯子里瞥了一眼,耐心的解释:“那不是杂质,是果肉。”
“你再仔细看看。”
“就是果肉么。”夏凌羽又低了低头。
就在这时,夏冰手腕猛地一抖,将杯子中的果汁泼在了夏凌羽的脸上。
“哎呀,我……”夏凌羽狼狈不堪,又不好对自己的妹妹发火,擦着脸退开。
“哈哈……你上当了……哈哈……”夏冰抱着肚子笑了起来,感觉到手机铃震动后,忍住笑意,拿出手机一看,显示李隐昊。
“又是这个家伙,整天阴魂不散的,烦都烦死了。”夏冰心情刚好,看见李隐昊三个字,瞬间又暴躁了起来,将抱枕丢在地上,孩子气十足的说:“我不接电话,不接电话。本小姐不高兴……你再打,我也不接,把你拉黑。”
边说着,边把李隐昊的手机号码列入到黑名单里面。
心里面嘀咕着:不想接的电话接着接着来,想接的电话怎么打也接不通。这个南门策到底去哪里了?
南门策眼看着电话被对方挂断,别提心里有多着急了:“这死丫头,怎么还不接我电话。”
他此时刚摆脱了追捕的警察,坐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雨水将南门策头发淋湿,一撮一撮的散乱着。
他向后捋了捋头发,又拿手机拨通了罗天的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就看着一道闪电劈下来,正打在身前不足百米的避雷针上。
“我去!”
南门策感觉浑身发麻,赶紧挂断电话,双手按住天台边缘,灵巧的翻下,简直比猿猴还灵敏。
下到五楼时,他在阳台上顺手拿了两件衣服,丢下几张钞票。
在楼内换好衣衫,回想着罗天教自己画符的情景,手指在空中划过,微弱的能量如水流淌,按照着符文的轨迹,演变成一团细弱的火光。
火光下,南门策揉了揉湿漉漉的长发,再次拨通罗天的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罗天声音很平静的问道:“哪位?”
“是我,南门策,可不可以帮我安排一架直升机,我要出去一趟。”南门策开门见山的说。
“没问题,我会让罗甘为你准备好的。我现在正在陪家主,脱不开身,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过些天。”南门策知道罗天担心宋老爷子病情,笑道:“放心吧,我给你的那些药,你按照法子给老爷子服用,他的病情无碍的。”
“那就好。”罗天接着说道:“你现在遇到什么麻烦了么?家主的病还没有痊愈,我不能让别人伤害你。”
“你说的这么坦白,让我想感激你都不行。”南门策笑了笑,抬头找到一栋尖塔式的建筑标志,说:“我在明州市广播电视台附近,让罗甘带人到这找我就好了。”
“好。”罗天淡淡的说:“对了,再给你一个友情提示,不要用李隐昊的手机和你亲密的人联系。李家人会通过卫星锁定你的位置。还有,他们要追杀你的话,说不定会对你联系的人下手。”
南门策恍然明白,暗怪自己粗心大意,说道:“谢了,看情况,我好像给你制造麻烦了。”
“呵呵,南门兄弟,你太小看我了。我们罗家从来都不是怕麻烦的人。”罗天笑了笑,说:“再有,你和夏家关系不浅,李家要找,恐怕也是找夏家。他如果敢同时对夏家和宋家动手,那他们可真是疯了。明州市三足鼎立之势保持了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实力相差并不大,没有哪一个家族,对抗得过其余两大家族。”
南门策没再多说什么,挂掉电话后,暗暗庆幸,没拨通夏冰的电话号码,希望这样不会带给她麻烦。
自己是修道者,李家再如何对付自己都没关系。可夏冰是普通人,也是自己惦记的人。
他翻开电话联系人,来回扫了两眼,便将十多个电话号码记在心里。
奔着广播电台走去时,雨幕中,两道强光闪过。
一辆厢货车迎面驶了过来,冲着南门策鸣笛示意他躲开。
南门策站在人行道上,手腕向上一甩,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的落在了厢货车上面盖着的塑料布上。
十多分钟后,一辆并不起眼的银色标致汽车停在了广播电台门口。
车窗落下,坐在主驾驶的人正是罗甘,他冲着南门策招招手,说:“南门医师,快,我带你到停机坪。”
南门策湿着身子钻入汽车,感觉身子一暖。
这辆车明显改装过,引擎如烈马般飞驰有力,四轮驱动,汽车利箭般窜了出去。
南门策接过罗甘递来的香烟,抽了两口后,面色不安的看着窗外,高耸的钢铁大楼在雨后显得朦胧,灯光映在窗上,连绵的雨水顺着窗户弧度,快速的流淌。
汽车行驶到临近郊区的一处仓库中,罗甘在门口刷了卡,起落杆才升起。
仓库建筑四四方方,占地广阔,却见不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罗甘直接将车停到右侧一间仓库内,南门策看到墙角周围摆放着武器架,上面有拳击套、短刀、双节棍等常见武器。
前面还有几处擂台,擂台前围着不少精壮男子,各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裤,露在外面的肌肉显得十分结实。
罗甘说道:“这里是宋家的特训去,外人是进不来的,也很少有人知道。”说完,走下车,带南门策走到擂台前面。
擂台上正在上演着精彩的搏击,两名拳手拳拳到肉,打的正激烈。
看热闹的男子接连叫好,有人说了句:“罗甘大哥到了。”
喧哗声迅速停下。
众人异口同声的向罗甘问好。
罗甘摆摆手,问:“钱东呢?”
“他啊,在打牌呢!”
“这小子整天闲着,也不锻炼。”
“罗大哥找他什么事?要不我喊他过来?”
“不用了。”罗甘带着南门策穿过擂台区,走到休息区,举手敲了敲办公室门。
连敲了三次,罗甘见南门策模样着急,正要抬脚踹门,里面有声音传来:“死胖子,现在才做好宵夜么?东哥都催你半个小时了。别敲了……我一把牌都没赢,晦气。”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菜呢……”男子不耐烦的说着,抬眼一看是罗甘,吓的一哆嗦,道:“罗大哥,是您啊……您怎么来了?赶紧里面坐。”
罗家人通常不会和宋家保镖打交道。可因为宋老爷子对罗家的看重,他们在家族内地位一直不低。
曾经有保镖自持武艺高强,不将罗家人放在眼中,挑衅过罗家人,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几天都从床上爬不起来。
罗家人即便研习的是符咒,可也算的上修道者,体质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罗甘板着脸,看了看屋里邋里邋遢的几位打牌男子,说道:“钱东,你快出来,有任务!”
钱东斜靠在沙发上,左手拎着半瓶啤酒,右手拿着扑克牌,他甩了甩额间的长发,瞥了罗甘一眼,道:“罗甘大哥,有什么任务。现在这天根本就不能起飞,别说飞机颠簸,容易损坏内部结构。就说这闪电,遭遇的话也够喝一壶的。”说着,掉下去一副牌,说:“你们不管么?不管的话我全出了啊。”
几位牌友在罗甘目光下,哪敢再打牌。
钱东将牌一丢,将桌面上的钱攥在自己手里。
罗甘看着众人,问道:“不能起飞么?”
其余人纷纷点头。
罗甘有些无奈,劝道:“南门医师,您能不能再等等。”
“可以。”南门策皱着眉,看钱东懒散的样子,说:“可这家伙,真的驾驶的了飞机么?”
罗甘解释道:“南门医师,没有这家伙驾驶不了的东西,但是他脾气有点古怪。安排他跟您一块去,肯定出不了问题。”
南门策心里着急,却不好多说什么,现在只好等雨停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