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在有些人身上,全然不在喝,而是在于那个氛围。一杯咖啡,一两块小块点心,一本书或者一张报纸。抿一口咖啡,看几页自己喜欢的书,在看看窗外的风景,再惬意不过了。
可这间咖啡厅……
完全名不副实,甚至不能称呼为咖啡厅。
天花板上四盏灯只亮了三盏,还有一盏忽明忽暗,灯管闪烁时发出嗒嗒的动静。
南门策瞟了一眼女孩给他的咖啡,抬头看着女孩娇嫩的面孔,她右边脸在灯光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南门策微微眯着眼睛,用一种十分不屑的口气说:
“我怎么可能怕咖啡里有毒呢?告诉你,咖啡里肯定没有毒!”南门策忽然换了一种的口气,冷冷的说道:“有毒的恰恰是你。”
女孩有些恼怒,她攥紧拳头,瞪着眼睛看着南门策,眼神中怒中带着威胁的。
她想着南门策应该很喜欢谭紫蝶,不然夏雨也不会让自己假扮她。只要他见不到谭紫蝶,就要老老实实听自己的。
但她却不知道谭紫蝶对南门策来说非常重要,而非她想象的那种关系。
“你胡说些什么!不想喝就别喝。既然这样的话,你永远都别想见到谭紫蝶!”
“那么……就得罪了。”南门策手指拂过粗糙的桌面木质纹路,握住玻璃杯,稍稍用力,整个玻璃杯马上变成了冰花裂纹玻璃杯。
玻璃碎片异常锋利,可南门策的手掌恰好避过碎片划伤,食指和中指夹起狭长带有弧度的碎片,胳膊伸直,抵在女孩白皙的脖颈处。
她的脖子很白,白的连青色的血管都看得到。
“你干嘛?!”女孩吓得连口音也变了,不再是普通话,而是南方某个地区的方言。
南门策冷着脸,问道:“说,还是不说?”
女孩吓得向后仰倒,身体砰的摔在地上,疼的差点哭出来。
同一时间,身前的木桌掀飞,南门策欺身前倾,单手撑着地面,握着玻璃碎片的右手始终贴紧女孩脖颈。
玻璃碎片冰冷而且锐利。
女孩躺在地上,胳膊肘噌破了皮,疼痛让她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战胜理智,尖叫道:“要不要脸,你一个男人对女人动手。有本事的话,你就把我给杀了!”
她在安逸的社会环境中生活,不相信南门策敢动手杀自己……
丑女人大声的说道:“你敢再这里动手,吴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妇女丢下桌布,苦口婆心的说:“小伙子,千万不要让魔鬼冲出来!哦哦,冲动是魔鬼!千万别冲动啊!”
女孩眼看着别人帮自己说话,定了定神,心底的恐惧迅速消退,看着南门策,色厉内荏的说道:“还不快把你的脏手拿开,你弄疼我了!”
南门策心中十分无奈,自己堂堂修道者,对那些习武之人都不屑于动手,更不用对一个普通的女孩动手。
可“还阳方”他非得到不可。
南门策咬咬牙,做出狰狞的样子,狞笑道:“嘿嘿,我当然不敢杀你,也不会来杀你。但是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他伸手捏住女孩手臂内筋。
筋被捏住,酥疼无力。她咬着牙在地上打滚挣扎,连尖叫都叫不出。
南门策松了松力气,威胁道:“我是医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去活来。如果你再不肯合作,那我就在你左脸画蜘蛛网,右脸上画王八!”
女孩穿的长裙也弄脏了,撑着双臂坐起来,桃花眼包含着泪水。
她竟然……哭了。
这下南门策有些手足无措,自己竟然欺负哭了一个女人,他将玻璃片收入掌心中,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欺负你!”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哭的更带劲了,两行泪水流个不停。
南门策耐心站在旁边等了两分钟,那女孩还是没有停止流泪,惹得他终于不耐烦了,道:“好了,别再哭了!”
“你……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不要脸。”
“够了!”南门策吼道:“谁说男人就不能欺负女人,我看刚才教训的你还不够!”
女孩吓傻了,不敢再吭气。
南门策逼视着女孩,道:“说,谭紫蝶在哪?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这是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女孩见南门策不像是在开玩笑,露出惶恐的眼神,缩了缩身子:“好……好……你跟我去,我带你去找她。”
南门策站直了身子,问:“你为什么要假扮她,你和谭紫蝶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恶意……每个人都想容颜不老。谭小姐如果露面的话,很可能遭遇不测。”
“难道你扮成她,就不怕遭遇不测了?”
女孩擦了擦鼻涕,又抽泣了两声,无奈的说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就饶了我吧,等到地方,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么?”她眨了眨眼睛,妩媚的眼神中尽是畏惧。
“嗯?”南门策笑了笑,说:“我感觉,你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几十万块钱的报酬女孩可以放弃,但是她不敢得罪夏雨。哭丧着脸道:“求你……我到地方马上就告诉你。”
“什么地方?”
“酒……酒店”
“多远?”
“很近,就在旁边。”
夏雨明明告诉他谭紫蝶在咖啡厅,为什么又要去了酒店。南门策感觉事情十分蹊跷,当即拒绝道:“你打电话,让她来见我。我在这里等她!”
“求你了,跟我去吧……到那我就告诉你。”
女孩越坚持,南门策越感觉里面有问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去酒店会发生什么事情?说!”
“没……没有什么事。”女孩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南门策的眼睛。
“果真有问题!”南门策冷冷道:“从我得到的消息来说,谭紫蝶是想要见我。并不是我非要见她不可。如果你不告诉我酒店内有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左右张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门策捏着女孩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眸子。
跟随爷爷闯荡的那些日子里,他遭遇过无数次的追杀,有好几次差点丧命,所以不能不谨慎。女孩神色十分紧张,像是在躲避什么,他冷笑一声,问道:“谭紫蝶不在酒店,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他用上了精气。
妇人和丑女听起来,这三个字声音并不大。可落在女孩耳中,宛如雷鸣。
女孩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如纸,娇躯哆嗦着,点了点头,道:“这钱我不赚了……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是有人想要我跟你亲密的照片……对面的挂画上就隐藏着摄像头……我只是个学生。”
南门策转过头,目光落在墙壁的一副抽象人物画作上。人物的眼睛有些异样,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
南门策走到画像跟前,伸手敲碎相框外面的玻璃,从眼睛上取出拇指盖大小的袖珍录像机,攥在手心中捏的粉碎。
前两日刚被圣士组监视过,现在又被人监视。南门策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怒火,他盯着女孩问道:“谁让你这样做的?”
女孩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夏……夏大少爷。”
“什么?!”南门策盯着女孩道:“真的是他?”
“千真万确!”女孩生怕南门策不相信,赶紧解释道:“我根本不知道谭紫蝶是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他出钱让我勾引你,把你骗到酒店去。”
“为什么?”
“他好像不想让你跟他妹妹在一块,所以要抓你勾搭女人的证据。”
南门策咬咬牙,他路上感觉夏雨神色有些不对劲,可怎么也没想过他会耍自己,一股怒火直往上窜,问道:“那‘还阳方’呢?也是假的了?”
“那,也是假的。”
“干!”南门策掏出手机,选到录像模式,道:“你把自己知道的,自己都录在上面。”
“你不能这样做,我如果录像,夏少爷不会放过我的。”
“你敢拿他的钱戏弄我,就不怕我不放过你么?”南门策扬起手,作势欲打!
女孩吓得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说道:“我求你了……就放过我吧。我以前想拍电视剧,导演要潜规则我都没让。如果你饶了我的话,我可以服侍你……”那导演是个五十岁的大胖子,身体严重走形。而南门策怎么说五官俊朗,是个少见的帅哥,服侍他的话自己不算吃亏。
南门策不想对女人动手,见她要服侍自己,皱着眉头,心中十分厌恶。
女孩轻轻拽住南门策的衣袖,桃花媚眼如丝的看着南门策,娇声道:“我说的是真的,咱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
“……贱!”南门策甩开衣袖,大步走出大厅。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里有些失落和不甘,跺了跺脚:“倒贴给你都不要,还算是男人么?肯定是那方面无能!”
南门策下楼飞快,他一眼也不想再见那女孩。
他修行《大洞真经》以来,精神充盈,能够很好的控制欲望,做到精气内敛。
反而是那些气虚体乏的人,才会欲望横生。
虽说他不能做到坐怀不乱,可面对这种为了钱什么都不顾及的堕落腐女,真是起不了什么兴致。
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正在喝酒,见南门策脸色阴沉,道:“接着。”说完,手腕甩动,盛满酒水的玻璃杯飞快砸了过来。
两人相距足有十米,南门策捏着酒杯,胳膊顺势画了个弧,稳稳的接住杯子,里面的酒水一滴未洒。
“喝吧!”中年男子眼神似有深意的看着南门策,说:“我老吴敬给你一杯酒。”
南门策问道:“为什么要敬给我?我可连酒钱都没有付呢。”
中年男子嘴对瓶口,豪饮了几口,说道:“想请,就请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