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才能活过一百岁?”黄永彬问道:“只要按时起床,按时睡觉就可以了么?”话语中,倒有几分刁难的意思。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上古时期的人寿命能这么长久。
虽然是夏家的保镖,但南门策到夏家以来,从没有摆过架子。所以黄永彬才敢这样跟他说话。
假如面对的是夏雨而不是南门策,黄永彬估计只能缩着脑袋,当孙子。怎么也不敢这么放肆的说话了。
“现在的社会物欲横流,纸醉金迷,不少人晚上泡酒吧,醉生梦死,想要再长寿,难啊。”南门策长长叹息着,心中感叹修道者的没落,忍不住说道:“想要长生,修道是一个办法。修道不是做道士。佛家、道家、有各种修炼的方法,不管是哪个派别有什么修炼秘籍,结果无非都是要达到‘窈窈冥冥’的境界。
这种境界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除了思想以为,你感觉眼睛、耳朵,鼻子甚至身体都不管用了。”
“这样啊?!”张福宝用心记下。他已经几次见识过南门策的不凡之处,所以听的时候格外用心。
南门策点点头,说:“对。我们能认识,就是一种缘分。这些话我就说一次,你们能记住,就记住了。记不住的话,就是没有缘分。”
眼见南门策如此郑重严肃,黄永彬也收起玩闹心态,竖着耳朵认真去听。
“你们练武是修身,而打坐则是修神。静坐时,如果能放弃自我,不管六识,不管自己的身体。身体就会慢慢的健康起来,在这种状态下,内力增长的比较快,伤势痊愈的也比较快。久而久之,气质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南门策顿了顿,接着说:“前段时间,我让你们喝下药物,停止锻炼,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听他说完,黄永彬细细寻思了一番,真感觉自己精神状态比一月前好了不少,攥拳时感觉身体内似乎存在着一股爆发力。
“只有清静下来,不被外物困扰,灵魂才能守住形体。思维精神收回来,人就能够长生。唐朝有个神仙吕纯阳,就是如此修行的。练就至阳之身,得道成仙。”南门策说道:“修道的法门很多,有用经文引动天地之气,而后锤炼自身灵魂的。还有精气运行筋脉,渗透肌肉骨骼,五脏六腑的。久而久之脱胎换骨。还有依靠符咒,调动精元气血,依靠自身或外力,改变自身!”
黄永彬愣了愣神,道:“南门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神仙只是传说,哪有那么回事?”
“真的。”南门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你们练武,可以以武入道。至于方法么,要改变一下。以前练的搏击技巧,还有肌肉的坚硬程度。现在练武,可以以意领气,神随意行,精神藏在气海之上。反复锤炼精气,久而久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福宝听完,心中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南门策要从夏家离开,临走前的交代一样。
南门策见时间还来得及,继续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坐定修行。那种修行方法不需经文符咒,更不用服药练武,谁都能打坐入定。这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难的。简单的是谁都可以修炼,难的是古往今来数千年,能够依靠这种方法得到的,也只有区区几人而已。不仅他们的悟性很高,就连对道法的领悟境界,也是高于别人。达到这一步,符咒不用学,自然而然也就会了,功夫不用练,自然而然也就成了。
真的修行到这一步,你们出行也不用开车,坐飞机。只要有了神通,自己也能腾云驾雾,游行在天地之间。目光能看到万里以外,耳朵能听到万里以外,不受时间制约,寿命可达上千年,不受空间限制,能入空、下海。”
两人一时听的入迷了,十分神往。
真要到了这一步,还做什么保镖啊。想要来钱,直接抢银行不就行了。真到了那个境界,也用不着抢银行了吧。
南门策所说的,都是南门易告诉他的。同时也是他努力想要修行到的境界。
“很多人把这种境界称呼为真人。”南门策侃侃而谈:“据说张三丰活了两百多岁,他的修行就很高。还有人说他最后是飞升了。近代的还有李庆元活了两百多岁,现在吴云青寿一百多岁,死后尸身不腐。看李庆元,虽然不算是修道者,却信奉老子养生方法。至于吴云青,更是信奉佛道两家,只可惜他们的修为并不到……”说到这里,他不禁又摇了摇头,思绪又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爷爷南门易的修为也不到,不然也不会躺在木棺里面了。
现在自己虽然是修道者,但是修道一途却充满艰辛。这条路的尽头,似乎只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支撑着。
以往,自己对修道者的身份对旁人避而不谈。是因为,毕竟修道者这个身份太敏感。《大洞真经》残卷也是他和爷爷遭遇追杀的根源。其次,就算把这身份告诉普通人,普通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修道,根本就不相信,也听不懂,听了也是一笑置之,自己反而更讨无趣。
这次忍不住说出来,告诉他们俩人,是他感觉修道者人才凋零,为修道者的现状感到悲哀。如果说中医已经在快速衰落的话,修道则可以说快要湮灭了。
这时,更不能敝帚自珍。如果能帮助身边的朋友,暂时充当领路人,让修道者能传承下去,是不错的选择,是积善行德的善举,也是修道者的一种修为。
修道只要有一息尚存,那么终究有人能领悟精髓,或得道成仙,或把它发扬光大。
想到此,南门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张福宝一块出了门。
黄永彬脑中还在细细想着南门策说过的话。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感觉有些震惊,几次呼吸后,又感觉南门策有些痴人说梦。又过了一会,他为自己相信南门策所言感觉有些可笑。
……
午后两点钟刚过,毒辣辣的太阳肆孽的覆盖着整个城市,街上行人大都带着遮阳伞。
泊油路面被太阳光照的晃眼,张福宝开车时戴着墨色眼镜,他调整开关档位,让车载空调更加卖力的吹着冷风。
车流穿梭,轮胎碾压路面发出低噪的身声音,除此之外,车窗外的城市仿佛被太阳晒蔫了,显得有些静寂。
和山村相比,这里没有鸟叫,路旁银杏树的阴影也并不足以让人乘凉。
南门策感觉身体精力无比充沛。因为修炼带来的那种愉悦感也没有丝毫消退。他悠闲的坐着,车速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张福宝说道:“南门大哥,前面就是青泓商务会所了。不过好像有些奇怪。“
南门策扭头去看,青泓商务会所建造的四四方方,金褐色的玻璃镜墙增添了几分奢华之气,尤其是刚劲非凡的金字招牌,显得格外耀眼。这么一家高档的商务会所,本应热闹非凡,可偏偏宽敞诺大的停车场,只有七八辆车零散的停放在那里。
停车场中间用大理石堆砌出一个喷泉。喷泉中间是赤着上身的希腊女神,体态丰韵,她双手托着白色瓶子,清澈的泉水正从瓶口里流出。
在她身边,趴伏着一只体态凶猛的狮子,四周则是喷水管,水流最高没不过狮子双腿。
南门策淡淡的说:“太安静了吧。”
“这家商务会所是宋家的。”张福宝说道:“宋秋风究竟想和南门大哥谈什么事情,难道连生意都不做了么?”
南门策也不知宋秋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让张福宝开车进入停车场,两人下车后,朝商务会所内走去。
从三翼旋转门进入大厅,里面十分安静,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值班的大堂经理一人,就连迎宾也没有。
大厅内立体环绕音响正播放着柔美的钢琴曲,琴声悠扬,十分悦耳。但是此时此刻偏偏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堂经理身材高瘦,脑袋上戴着一顶圆帽子,迎面走来时露出和善的笑意,微微欠了欠身,说:“南门先生,我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请进。”目光扫了扫张福宝,没有说话。
南门策皱着眉,眼神古怪的看着大堂经理,说:“宋秋风究竟想搞什么,选这样一个地方见面,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吧。”
大堂经理笑了笑,说:“南门先生,大少爷做什么,不是我们下人能够打听的。会所是他的,别说驱散所有人,就算把这个地方拆了,我们也只能奉命行事。”说完,又欠了欠身,道:“您请进。”
张福宝心中也警惕起来,他认为宋家毕竟是三大家族之一。一直以来,行事还算是光明磊落。如果局面真要对南门策不利,也绝对不会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青泓商务会所处明州市开发区,所处地段也并不是十分豪华。但是最近几年名气却非常响亮,有不少白领丽人都会前往这里消费。如果说不赚钱的话,这个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们把好好的商务会所弄成这副样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张福宝拿出手机,小声问道:“要不,我再给宋秋风打个电话?”
南门策摇头轻笑:“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他精气充盈,说话自然也是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