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雨醒来洗漱之后,便是看到无叶盘坐在木板床上,是打坐调息的样子,一时十分好奇,但也不打扰他,自己是去厨房蒸热了馒头,准备早餐。
弄好之后,无叶也是已经睁开了眼睛,小雨正好是看着他,对他微微一笑道:“该吃饭了。”
他从床上起来,朝她走去,只是他看到眼前的白白的几个馒头,虽然还是面色未变,脸上的神情此刻倒也有笑的成分,但那却是苦笑。
拿过一个接在手中,怔愣了好久才是轻轻咬上一口,他打量了厨房,便是问道:“不是还有鱼的吗?”
小雨三天前都是在睡觉,一时也没有做饭,现在不过是好些,只是她也能够四处走动了,才开始做早饭来,她笑着解释道:“清早还是应该吃些清淡点的好。”
说完,心里不觉想着无叶到底是住哪里的,难道他早晨吃的不是馒头,或者是包子吧,随即她道:“那个肉什么的在村里都是很奢侈,要过节或者大事的时候才会分到。”
“山上不是都是野味吗?”刚说出口,无叶又是道:“那倒也是。”他想起来,因为这时山上到处都是蛇,就他自己倒不用避忌,只是他们是人类。
那锅只是蒸了馒头,也不是脏,小雨只把锅里的水倒掉,想起刚才的事好奇道:“你刚刚是在练功吗?”
无叶点点头,拿着馒头的手垂下,另只手从怀里带出一样东西,是一条碧绿色的小绳子,他递过绳子道:“把这个戴在身上,蛇就不会咬你了。”
小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子送礼物,当然爸爸或者其他长辈除外,她一时不好意思起来,但是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飞快的伸出手去,手指碰触到他冰冷的指尖,却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脸上很烫,绳子,或许该说是手链,什么花式也没,十分简朴,但是那纯粹通透的绿色,使它看起来仿佛有生命般,她系在手上,看了看道:“这是什么做的?”
随即又是道:“像是鲜嫩的草叶,呵呵。”
无叶微微一笑:“就当它是草做的。”
屋外已经升起太阳,静谧中带着温暖。
无叶走向门口,倚在门口看着这已有人声的村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为着一天的生计,或是农活,或是晒东西。
但是那些本来狩猎本事十分好,且以狩猎过生活的人,却是要么闲在家里,要么是生病修养着。这个人类的世界似乎很友好,不像蛇的世界那样,连同类都是要互相残杀。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是可以颁布命令,让蛇以后与人为善,不许咬人。
但是他也是知道不是所有的蛇一开始就想伤害人类的,他们只是为着自己而感到恐惧。
就像村里的人类生活在这里,蛇也没有就一定要害他们,但是他们就是要害怕。
如果对村人说,蛇的咬人不是本意,相互友好也是可以的,但他们谁又会信。就算是开始会试着去相信,但后来,万分之一的情况下,有蛇咬了人,他们就再也不会相信了。
就拿蛇来说,他们若是被捕蛇者捕捉过,对人类的敌意就难以轻易抵消。
身为蛇王的他又是该如何,禁令可以阻止无谓的杀戮,但是无法扼住生灵求生的本能。
小雨看着无叶倚靠在门口,修长的身影,目光望向前方,一时迷蒙。
从门口射进来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侧,一时梦幻飘渺,这黑发白衫的人像是从来都只在画中,没有走出来过一样。
她略略低头,把手上的手链解下,放在怀里,舍不得带上,怕是做事的时候弄坏了它。
回过身后,又是看往门口,无叶已经是看向她,他招手道:“这太阳很温暖,你也该出来晒晒。”
小雨上前,越过他走出门口,嬉笑着道:“不止我们要晒太阳,连村长家的草药也是要晒的。”说着,便是笑着跑去村长家。
无叶却是没有跟随,只是人往屋子后面走去。
来到后院,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结印不断,红光缭绕,一条全身红霞流转的小蛇立在他手中,他朝那小蛇吐出一口气,小蛇便是飞快的甩着尾巴,往他手臂上游着。
银白色的眸光中,他开口对小蛇道:“三皇叔,蛇族有事,无叶此次需要你帮忙。”说完,他一伸手,小蛇形状的红光如闪电般,窜入草丛中,但他手里的法术凝聚的红色小蛇并没有消失,反而是吐出蛇信子,只是红光变得暗淡了些,他又是传音道:“青芒、桀焦,暂时不要独自来人类村庄附近,此处有修仙的人在,你们需在十日内集结六部长老才过来,我很好,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他正要在驱动手上的小蛇时,却是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无叶,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略侧过身,挡住小雨的目光,把那小蛇也放了出去。
等小雨走进,无叶已经恢复眼睛,只是道:“我刚看到草丛里有蛇。”
“啊?在哪儿?”小雨却是边说已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石头,跑到无叶身边,是想要用手中的石头打死那条蛇。
无叶道:“没了,他已经游走了。”眼睛瞥过小雨脸上害怕,担忧忐忑的神情,顿了一顿道:“实在是好大的一条蟒蛇。”指着一旁的岩石:“身子有这块石头粗壮。”
他望着她长大嘴巴,不可思议,又有些惊战苍白的脸色,他略带苦笑的道:“这蛇我刚把他赶走了。”说着只是快速的走往前院,神色有些黯然的想:我的真身也是如此,是不是你也怕呢。
小雨毛毛的走着,却是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深怕突然身后窜出一条巨蟒,实在也是不能怪她,采草药的时候,遇到那条巨大的类似黑曼巴蛇的巨蟒,恐惧的一幕浮上眼前,心里惊叫苦笑,快速的跟上无叶的方向。
无叶走到屋门前,对她道:“你不是去村长那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是想和你说,我中午不回来,你…”你之后就没有话了。小雨摇头着道:“没什么,我这就去了。你中午去村长那吃饭吧。”
点点头,注意到她深呼吸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吓到了她,走到她身边道:“我在这也是没事,和你一起去吧。”
刚想说,这怎么行,无叶是村里的客人,不能她老拉着去村长那里帮忙,但是,原谅她吧,一朝被蛇吓,走路也怕着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