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故你还记得我?!”苏倾禄看着如故不瞬一眼,眼睛内的神采可堪正午的阳光,刺目耀眼。
“嗯,可你这是?”如故看着苏倾禄,也注意到了他眼中满溢的光彩,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嘿嘿嘿,先生他跟我说你丑,有道狰狞的疤,可见他又骗了我。”苏倾禄一边笑一边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的脏乱的头发,拽出里衣擦着脸,努力想要自己看起来更干净一点,看见如故的眼睛,他更确定那次狩猎场确是如故,却不敢点破。
如故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一直知道这苏家的嫡长子是被宠着、捧着长大的,虽然也曾于他烦自己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苏家败落这纨绔公子下场就会如何凄惨萧索,但却不曾料到,苏家尚且荣盛,他却因了自己如此形容狼狈。
“如故,我知道你不喜欢欧阳慕华,是被逼才不得不嫁他,我带你私奔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委屈!”苏倾禄走出树林,艰难的翻过栏杆,站在回廊中间,认真的看着如故,眼中有虔诚的爱恋。
如故看着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对每一个女子来说,这样宠溺而郑重的承诺总是能带来内心的柔软和动摇,如故不是石头她也不过一介女子,也会因为这样的山盟海誓而想要轻许终身,却也只是一霎。
“宠我?你要如何宠我?离开了苏家,苏公子以为自己还能给我什么?”如故轻轻打了个哈欠,回头对苏倾禄嫣然一笑,那样子像极了百花街里那些魅惑的舞女,妩媚而轻佻。
“我们可以,我们可以……”苏倾禄激动的想要说点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若是离了苏家他还能给如故什么,从商?他从未见过账本的模样,从政?他能认识的也不过就是那些个世家的纨绔子弟,若是隐居耕作?他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生下来便不曾干过重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现在的他除了苏家的荫庇竟一无所有……
“苏公子,人不能一直幼稚,去看一看世间风景,听一听人生百态,再回头看看现在的你,现在的坚持,你便能知道现在的你是在怎样的深井。而且,苏公子有一句是说错了,我未必不爱王爷,若是不爱我又怎会嫁他?”如故背对着苏倾禄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你都不曾与他见过,怎么会喜欢!”苏倾禄激动,对他来说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
如故豁然转身,广袖一挥,靠近苏倾禄,以右手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哼出一声,嘲笑着问:“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好歹我现在是崇阳王妃!苏倾禄,若你是个男人就去争一争,让命运握在自己手上,到了那时你再来与我说什么爱与不爱,现在的你,没这资格!”
苏倾禄睁大了眼睛,眼中竟然已经蓄满了泪水,却硬生生忍下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如故,仿佛那是一双手,在如故脸上来回,一遍一遍,最后眼神转为坚定,许下承诺:“好,如故可千万别忘了,到那时,我必定求你一个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