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
当太守终于礼尚往来的拜访崇阳王府时,带来了好消息。
孙三看着自家王爷站在门口,拉着来拜访的太守大人朝门外走,一点都没有要请人家进去坐坐的想法。太守也是够可怜的了,三天内把自家王爷安插“脔宠”去军营的无礼要求完成了,特特的跑过来邀功,结果连个门都进不得,可怜,着实可怜,王妃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欧阳慕华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看着官服笔挺的太守,还有外头越来越热辣的太阳,心情明媚的想,今儿是个好日子,可以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晒晒准备过年了。
“下官过来就是同王爷通报一声,顾公子入军营之事已然安排妥当,您瞧着那个日子让顾公子过去好些?”太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敬的问。
“近年关了……”欧阳慕华皱眉思索一般,然后一拍手说:“不如就三日后吧,也是年前唯一的吉日了。”
“是,下官这就去同李将军说。”太守大人再一次从袖袋中掏出手绢擦额头上的汗,脸上保持适度讨好的笑,心里连骂这崇阳王爷明知年关了,还如此不饶人。
“如此就劳烦大人了。”欧阳慕华笑,稳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如此下官先行告辞。”太守看着面前笑容可掬,姿态谦恭礼让的王爷十分牙痒痒的想,果然是纨绔子弟,就算再怎样的装谦恭也遮掩不掉骨子里的粗浅!
“恕不远送!”欧阳慕华做出请的姿势,完全不觉得在门口解决完所有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太守被欧阳慕华脸上的理所应当的样子,暗暗鄙夷的微甩衣袖转身又钻进轿子里走了。
“孙三,你说要是王妃知道我给她定的三日后,她会不会杀了我……”欧阳慕华背对着孙三一脸深沉的问。
“……”孙三面瘫的看着自家王爷,默默在心里想,您倒是真的怕,怕也就不会不让王妃在王府里过年了,明知道王妃视美食如生命,您还让人在军营那样一个美食终结之地过年……
“我哪里敢动您老。”清越好听的声音传来。
如故自门中走出,脸上并没有面纱,倾城的容颜让淡定如孙三也晃了神,欧阳慕华只是眼神微闪,然后就带着讨好而玩笑的语气妥协,
“好了,赶紧进去,要是被过往的人瞧见了我如此美貌的王妃,本王晚上该睡不着了。”
“哼!”如故象征性的停了停,冷哼一声甩袖进了王府。
被欧阳慕华一路领着进了小书房,欧阳慕华只是如故有话要说,虽然极大可能是因为美食……
“王爷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好好过个年了?”如故问。
“崇阳王府在通州的头一个年怎么可能没有王妃,只是不能有顾云。”欧阳慕华淡淡的说。
“王爷此言差矣,王妃是谁都可以的,而顾云却的确是只有那么一个。”如故淡淡的说。
“……”欧阳慕华看着如故,心中升起些许欣赏,却并没有能撼动他的坚定。
“一天两天,让王妃回来饱餐几顿的时间还是有的,这个王妃大可放心,本王绝不是虐待王妃之人,我可是对王妃倾慕至极的。”
“啧,假了,三日后便三日后,王爷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如故皱眉,嫌弃的问。
“哪里假了,本王可是把一颗心都捧给了王妃了。”欧阳慕华做捧心状,但是随即面容一整认真的说:“你这一次去的是李将军手下,李将军是自己人,不过这太守约莫是想借本王的手来拔了李将军这根刺,哼,不过这一次倒是个机会,我们要在这通州的十五万边境军队中插入自己的人,这一方,我们必须掌控,否则王妃就只能跟着本王一起去黄泉边品孟婆汤了”。
如故皱眉,看向欧阳慕华,淡淡的说:“我竟是不知道,王爷竟是将我当将才在培养了。”
“你有如此才能,自然要好好培养。”欧阳慕华笑。
如故皱眉与欧阳慕华对视,直到欧阳慕华眼中的笑意完全退去,才笑着说:“多谢王爷厚爱,定当不负所望,毕竟如故还不想喝孟婆汤”。
“如此甚好,至于需要安插的人,我会让他们与你联系。”
“好。”
谈话结束,如故一出门便遇见站在院子里的无月。
“怎么过来了?”如故问。
“听说你摘了面纱,就过来看看。”无月在看见如故的一瞬间,沉寂许久的心疼了一下。
“……”如故被噎了一下,随即又笑道:“现在看见了,如何?”
“很好。”无月轻声说,你还是,我记忆中样子,真好。
“好了,看也看了,你那里有没有好吃的,三日后我就要投身军营了!”如故哀叹。
“三日?”无月问,有些惊讶。
“对呀,人家王爷特别害怕我闲下来……”如故抱怨着。
“我与你一同去。”无月说。
“不了,太多人进去,京城里那位怕是要坐不住的。”如故看向天边,笑意微冷。
无月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前面为如故领路,她回府虽有半月,但却并未在府中呆过几日,本就是路痴的性子,轻易不认得路。
“军营中,并非我一人,不必担心。”如故言语之间都是感激,感激他的用心和担心。
“我自然知道王爷会有安排,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无月皱着的眉头未松微毫。
“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禁脔’,怎么可能上战场?”如故笑着说,然而谁都知道,她如军营绝不是来去一遭的事情……
书房内,欧阳慕华听着门外的人声渐渐远去,始终保持着背对房门的姿势看着窗外浮云,心思如潮水般来来回回,他方才看见了,如故依旧青紫的右手手指,还会不能自己的微微颤动,然而,势态催人行……
此刻京城之中,欧阳俊贤站在养心殿门口,里面太医来来回回战战兢兢,他们的脑袋此刻全拴在手上,皇帝今日早朝之时意外昏倒。
自入冬以来皇帝的身体便一直不好,所有人都在揣测是否是因为那个纨绔的小崇阳王娶了烟花女子做王妃,把皇帝给气出了病。
此刻的建业城中,苏府内
“皇上看来是真的被那崇阳王气得不轻啊。”苏义武尖酸的嘲笑。
苏广善紧皱眉头,看着自己同为纨绔的二弟十分不悦的说:“休得胡言”。
“我哪里胡说了,大家都有眼睛看着的,自打入冬崇阳王大婚以来,皇帝的身体就算是每况越下。”苏义武十分不满的反驳。
“身为人臣没有资格议论皇家之事,况且你又比崇阳王好在了哪里?”苏广善苛斥到。
“至少我没有气死我爹或者我叔叔!”苏义武不服。
“闭嘴,这里容不得你插话!”苏广善一指已经见了怒火。
“好好好,你是家主,你了不起!”苏义武气愤的甩袖离开。
看着苏义武出门,苏广善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对于自家纨绔恶劣的二弟,苏广善已经不愿多做教化,而教化又有何用?想到进城中那半数以上不敢言明身份的“孤儿”,便让苏广善头更疼了。
“大哥”苏奉云自门外走来,方才在院子里看见气愤出府的苏义武,苏奉云便知道约莫是又被大哥教训了,于是压下要提银子买画的事情,虽然那幅画让他十分倾心,但和苏广善的怒火相比,苏奉云知道有时候时间是个好东西。
“回来了。”苏广善看着这个每日里同那些文人墨客厮混的三弟,只觉得想叹气。
“二哥他?”苏奉云问。
“随他去吧……”苏广善无力挥袖,倍感疲惫。
苏奉云依言告退,此刻大夫人走进来,手上端着茶水。
“老爷,用茶,这次从临川捎来的茶叶挺不错的。”苏夫人给苏广善端上一杯。
苏广善看着自家温婉大方的夫人,十分感叹的握了握她的手,叹息道:“夫人啊……”
大夫人笑着不着痕迹的松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温柔道:“老爷,家国大事是忙不完的,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苏广善看着眼前端庄的女子,想着若是当年认着年少轻狂而选了那人,如今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想到那个女子就不免想到那个和那女子长了同一张脸,却背叛了他的人……[苏广善想到了浅照,这个和自己有着嫡亲血缘的人如今却背弃了家族和自己,于是决定将之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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