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我怎的从不知你还有打探消息的潜质。”撑着阿云歇气的空档,无月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他,那动作行云流水得不像是主子,倒像是朋友或者亲人。
“公子是精通大道理之人,自然是要新型清明,阿云自然需要知道更多世事俗物,也许哪时候公子就觉得无聊了呢?”阿云笑得一派天真的跟无月邀功。
日头已入中天,无月交代了阿云去准备出山的行李,自己则一头扎进药房之中,欧阳慕华陪着如故在这简单的竹楼之中闲逛,让她能够更适应些。
“你是在担心那姑娘?”如故一边摸索着,努力适应着,用身体去感知外界,而不是眼睛。
“那姑娘被我们撞破了她的风流事儿,现如今情夫下落不明,而你又成了圣女,在盐泽族说话的分量自然非同一般,难免不会把她逼急了,最后一级了。”欧阳慕华领着如故小心的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这是盐泽族最高的竹楼,能看得见……”欧阳慕华眼角瞥见一道极匆忙的身影没入深林,却对那灰白色的背影对不上号,只知,那是女子,身材似有些臃肿,头上还带着不合时宜的艳红色头巾,像是乡村之中最淳朴的妇人……
“怎么了?”如故见欧阳慕华半天不说下半句,又不挪一步,于是出生询问。
“没什么,只是……”欧阳慕华再次停顿,这一次他看向了盐泽的方向,那里,树木有规则的呈一排一排生长井然有序,之前身处临终并未有和发现,如今登高一看,浩大的盐泽和周边的树木,竟是连接成阵,奇门遁甲他并不算很熟悉,看不出这阵法的威力,却是对能布置出如此广阔的阵法之人心生钦佩。
“如故你可知,这整个盐泽竟是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欧阳慕华拉着如故手臂的手稍紧,泄露出他平淡的语气之下略为激荡的情绪。
“那必定是个死阵或者尚待启动。”如故淡然一笑,她看不见,只能凭借些许走过时候的记忆来判断。
“为何如此说?”欧阳慕华问,对于阵法他也仅仅是知道形似,不懂神韵的人。
“若是启动的阵法,如何能让我俩或者南先生一行人通过?”如故一笑,说:“不过造这阵法的人,竟能借自然不变智力造一个如此大的变化的阵法,倒真是个人物。”
“且不说这个,如故竟是还会阵法?”欧阳慕华看着如故,眼神温柔。
“我十岁才入的怡春楼,而家父生前偏爱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所以我也跟着学了些皮毛。”挣开欧阳慕华的手,如故摸索着朝前走。
“等……!”欧阳慕华伸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如故还是撞上了楼梯转角,他疾步走过去,撩开被撞的那只手的衣袖,手臂上赫然是一大块青紫,而如故却皱了眉头低垂着眼眸,倔强的不发一语。
话分两头,方才进入深林的“妇人”,顶着自己大红色头巾,遮着脸,左闪右躲的朝着山下走,仿佛后有追兵一般。
白日的山林并没有狼群的威胁,但是对于深山老林来说,白日里的独行依旧不那么简单。
这样的冬日之时,阳光正好,并不是十分毒辣,若是往日必然是一个不从的置办年货的日子。只是今日,村民们都欢欣鼓舞的念着他们的圣女,而那个蒙着头巾的“妇人”,显然不常出门,不知道深林之中的禁忌。不挑着露白的道儿走,非得要在树后面踩着柴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