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丫鬟小厮不是活的很没有安全感吗?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吗?”灼凰心中有些慌乱,看着云不凡,犹豫着问道。
云不凡深深看了灼凰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呀,别说是丫鬟小厮,就算是我,一个孤子,哪怕是苏老爷的亲外甥,若是死于非命。大夫人只要在老爷面前说是意外死亡,在受些责罚,都会被淡忘的。更何况你们进府的时候不是都签了卖身契吗?如果有卖身契在,主人家对你们所做的一切,官府都没有权利干涉。”
灼凰被这些话冲击的有些发愣,虽然知道卖身契的情况,但是这么直面卖身契的后果,还是觉得十分残忍,整个人不禁都有些放空。
“所以,你才一直被欺负的吗?就算是下人对你动手,你也要一直忍着?”许久,灼凰抬起头看着云不凡带着些惆怅问道。
“因为这里是苏府,而我姓云,我永远都是外人。所有事情都分个亲疏内外,而整个苏府都是一体,只有我是个外人。也许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但是我别无选择。”云不凡苦笑一声,看着灼凰淡淡一笑。
“可是,你义父不是很厉害吗?你可以让他带你走呀。”灼凰不喜欢这种像命运低头的感觉,对着云不凡急切的说道。
云不凡却是摇了摇头。
“义父第一次看到我身上有伤,就说过要带我走,被我拒绝了。江湖虽然快意恩仇但是其中的明争暗斗并不比内院简单,义父刚接任了花缈阁阁主没几年,还有很多不服他的人,若是带着我必然又添了个累赘。”
灼凰看着这个样子的云不凡一时语塞,不得不说他的考量也的确都在情理之中,原来他并不是软弱,只是因为他懂事也自卑,所以才把所有的委屈的放在心里,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已经不知在何时,不知不觉间,学会了隐忍。
“花缈阁那是个什么地方?”灼凰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挑了个话题问道。
“花缈阁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义父就是花缈阁的现任阁主,江湖上很少有人提到他不闻风丧胆呢。”云不凡提起义父,脸上到全是些暖暖的笑意。
“你家里,原来也是江湖中人吗?你怎么好像很懂江湖上的事情。”灼凰好奇的问道。
“我家是江浙一带的商贾之家,但我爹与义父却是生死之交,所以自小爹都会给我讲些义父的事情,我也很羡慕江湖上那些快意恩仇,义父以前隔个几年也会来看我。”
“其实,我父母出事,义父一直很自责,觉得是因为他的关系连累了我家。但我知道不是,我真的知道不是,可是我和义父说,他却不听。不过,义父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好就对了。”
灼凰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难看出云不凡真的很尊敬他的义父,那个长相很阴柔,但是很霸气的中年男子。
“你义父的确很厉害,武功也很好的样子。”
云不凡闻言自豪一笑,好像夸的是他自己一样。
“那是当然,你也想学吗?我可以和义父说说,咱们一起呀。”
灼凰听着眼中闪起光亮,难道自己还有机会做一次武林高手?
“你义父是在教你学武?”
云不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我不跟义父走,义父就一定要教我武功防身了。其实即使会武功,在苏家也不能用的,不过既然义父能放心我也就认真学就好了。这样吧,你今天就先把伤养好,然后我和义父说一下这件事,可以的话,以后每五天义父来看我的日子,你就也可以一起学了。”
灼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太好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义父高姓大名呢。”
云不凡温和一笑。
“花缈阁阁主靳承炎。”
话一说完,云不凡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
“糟了,快半个时辰了,今晚我不回来,你早点休息。”
灼凰无奈一笑,果然装的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个小孩子,把屋子简单整理了也回到了隔间,想着今天发生的奇遇,缓缓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