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凰得了大夫人的认可,府中日子自然过得舒坦许多,虽然并未公开,但苏汐钰和灼凰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人尽皆知。
苏子衿见苏汐钰终于觅得灼凰芳心,甚是欣慰。同灼凰之间更为要好,俨然已经将灼凰当成兄嫂对待。
苏汐钰更不用说,出了钻研课业的时间基本上也都是扎在倚绣阁里,得了什么稀罕玩意,游学途中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命人送到倚绣阁来,对灼凰的重视程度当真是人人艳羡。
苏汐烈在府中听了风声倒是意外的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自己关在宁礼馆沉寂了小半个月未曾出门。正巧赶上,啸风军指挥使也就是莫子间的义父任旭东带兵路过未城,这等时候莫子间哪里能闲的下来,硬拉着苏汐烈前去拜访。却不想苏汐烈和任旭东性情相投,当场拜了师傅要随任旭东加入啸风军。
苏汐烈虽是庶子但苏奏也算是爱宠多年,本是不愿他去战场那等危险之地,奈何苏汐烈意志坚定,任旭东又亲自登门,便也应了。上路之日,苏家上下均是到场送行,想来也是苏汐烈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苏府得到此等重视。
灼凰本以为苏汐烈离去会同自己告别,然而并没有,苏汐烈除了三姨娘和苏汐齐并未同任何人单独话别,直到他离开苏府,灼凰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罢了。
往日总是吵闹不休,这苏汐烈一走,灼凰每日按部就班的生活还当真少了些乐趣,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天性,吵架也是一种联系,平日再怎么关系不好,真到离别关头难免还有酸楚之感。
不过好在苏汐钰十分贴心,倒也是整日的来同灼凰说笑,苏子衿再在一边打趣调笑,这欢欢喜喜的日子倒也是一过就是两年。
两年的相处,灼凰发现苏汐钰并非想象中那般木讷,他也不是书呆子,只不过他多年研习诗书,自然非轻浮之人,也并不懂情话之道,他不通花言巧语却始终默默陪伴。
苏汐钰这种性子初时自然不讨姑娘欢心,但日积月累下来,又有哪个女子能不被这等细心温柔的性子吸引呢,灼凰曾说若是同苏汐钰在一处,苏汐钰是逃不过被欺负的命运,然而真正对苏汐钰有了感情,还哪里舍得真正欺负他。
是以到了如今,纵观这两年的相处,倒是灼凰服软的时候比较多了。
两年一过,灼凰和苏子衿也都到十七了,灼凰这边几乎和苏汐钰定了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苏子衿这几年也不知怎么着议亲总是不成,大夫人注重门庭,与苏子衿合得来的大夫人不乐意。家世门第配得上的又拿苏子衿当红颜知己,可是愁坏了大夫人。
碧阙国向来信奉神权,放眼民间唯有东辰观的姻缘树最为灵验,姻缘树上的签文要求签者亲自取下,树尖便是签首,拿到签首之人签文预言分毫不差,但却好坏不定。非大喜即大悲,就算如此各处的妙龄女子仍想拼上一次。
可是东辰观向来有一规矩,姻缘树签文五百,五年开放一次,只度有缘人。
这次开放,正赶上苏子衿适龄,大夫人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就算东辰观远在同洲也一定要苏子衿去求一签。
苏子衿倒是没太放在心上,虽然也当了回事儿,可更多是欣喜能够外出游玩。灼凰自然要随行伺候,苏汐钰正赶上最近有些时间便也好奇一同前往看看。
三人一行走了七八天才到了东辰观山下……
“东辰观明日广参姻缘,咱们今日下午到了山下正好明日上山,时间计算的刚刚好。”
灼凰一袭鹅黄水纹八宝立水裙,发戴喜鹊登梅簪,手中一柄牡丹薄纱侍女扇,轻挑起车帘一角边看热闹边笑意盈盈说道。
这一身的打扮,虽说是二等丫鬟,但却也与别人家的小姐无异了。可偏偏苏府上下谁也挑不出来什么,苏汐钰爱送,苏子衿准穿,一个少爷一个主子都不管,别人倒也只有眼气的份。
“就你会找借口,五天的路程偏生让你拖成个七八天,还好意思说时间掐的刚刚好,真是生了一口的伶牙俐齿。”
苏子衿斜倚在车内,一袭烟罗紫牡丹花纹蜀锦衣,脚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偏头看了灼凰一眼,直言道。
十七岁的年纪,昔日的少女也都显出了菱角,灼凰愈发妖娆媚气,苏子衿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好了子衿,没耽误正事就成,平日里难得出来,这次正好游玩游玩这一路上的风景你不是也看的挺开心的。”
苏汐钰倒是依旧一袭儒衫,素来偏爱浅蓝,这一身的书生气算是抹不去了,倒是多了几丝儒雅。
“哼,就是你把她给宠坏了,就猜到你一开口肯定向着她,我看你呀成亲以后铁定被她勾的魂儿都得没了。”
苏子衿秀眉一挑坐直身子,斜了苏汐钰和灼凰一眼,调笑说道。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能随意说这种混话。你和莫子间关系好可以,怎的也学了他那套纨绔习气?”苏汐钰脸色微红,瞪了苏子衿一眼便开始教训人。
“停停停,可别苏汐烈走了,你就开始教训我,我看呀八成是那话说你心坎儿里去了吧,你呀就是恼羞成怒。”苏子衿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随手拿了块儿糕点放进嘴里,得意笑道。
苏子衿得了莫子间的真传,苏汐钰这等正派人物哪里是对手,这教训苏子衿没成自己到是弄了个大红脸。灼凰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这自己人被欺负了可是不行。
登时挽住苏汐钰的胳膊,偏头一脸笑意看着苏汐钰。
“你别和子衿争辩,咱们大小姐这是恨嫁了,想早点去抢签文呢,你这当哥哥的怎么不懂女儿心呢?”灼凰慢悠悠的说着,还不忘故作生气的拍了下苏汐钰的肩膀。
苏汐钰自然知道灼凰这是在打趣苏子衿,登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