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娄又梦到迷糊朦胧的前世,真实地以为她又穿回了前世,跟肖之衣住在一起,每天跟他一起吃饭,每日照常生活,隐瞒身怀暗杀武艺的本事,做着不显眼的普通人。
额头的冰凉,萧娄睁开了眼却看不到任何事物,再真实的梦境也知道是假的了,前世身体健康,这世被陷害下毒附了个残破败坏的身体,身体不健康被泰山压顶没死是她命大。
经过贼胖子死了也给她一重击,算是让她明白了她这具身体到底坏到了何种程度。
“二姐你醒了!”箫昔的手贴着萧娄的脑袋,蹲在她身边,见萧娄清醒过来高兴不已。
箫昔扶着她坐起来,萧娄一动就扯动了胸前的伤,痛疼但不算难以忍受,比刚被压断骨头时的麻痹感来的好,人一旦失去感觉,尤其是痛感,离死就差不多了。
“别瞎动,这碗药喝了,化瘀接骨的良药。”近在鼻尺的浓重药香,临琅亲自煎制,他曾指望萧娄的两个弟妹能请大夫熬药照顾她,但结果是把萧娄交给他们两个等于再推萧娄一把,让她死得更快。
他遇到萧娄不止钱财损失,还得呕费心血细心照料。
萧娄接过药碗老实喝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给,你的那份。”临琅再递于一物,箫昔替萧娄去接,临琅抬了手不放,“接地太迟,没有了。”
“少年你想太多,天真幻想不适合你。”萧娄无法目视,但抢个钱袋还是绰绰有余。
萧娄掂量着钱袋的重量,是她应得的数,她放心躺下又要经历养伤的日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她要是有这么多时间也就不会一开始就不好好养身子反而去做蛮客跟着临琅合作揭介令换银子。
在异世莫测的古代,可以尽靠武力权衡着一个人是否能活下去,受重伤如果需要久卧养病,那么这个时代不会以原始蛮横的方式发展下去,一定有方法可使她极快恢复伤情。
“我想早点能揭下第二单介令,你一定有方法把我的伤在最短的时间治好。”萧娄直白说出她的要求,说得名正言顺理所当然。
临琅听后大笑,她未免太不把他当外人了,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他帮她一次两次,就会帮她三次直到无数次,像是他天生欠她的一样。
“谢谢了。”萧娄虚弱,不善多言,用一声谢谢打发了临琅,她感受得出临琅对她态度的变化,他似乎在很苦恼为何她在没有任何一点优势能为他带来好处的情况下还能装成一个正直理应得到他赞助的人,他好奇她的自信,也懊恼自己对她的表现反而非常受用,嘴有抱怨却心甘情愿。
其实萧娄也不懂,最开始她只是希望临琅领她入门,接下来的事以她在先进的前世走过为期二十五年的一遭岁月不怕在异世古代会变成薄命红颜,但后面临琅屡次施以援手让她都不忍心拒绝,拒绝了简直是对不起他,白痴才会为了所谓的自尊在随时可能活不下去的乱世拒绝被人帮衬。
然后她跟临琅之间就微妙地形成了一种施虐和受虐冤孽般建立起的合作情谊。
少年蛮客一路淌血过来才有如今在蛮客们之间的声望地位,如果一受伤就得修养几月还如何在蛮客的世界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