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心底的一个绝不能见光的秘密,她重生后强烈的欲望,她双目瞎盲,看不到实物,可在黑暗的世界里她低头好似就能看到自己双手沾满还在流淌滴答滴答的血迹。
她忍受不了那是亲生父亲的血,她要洗去,用同样的鲜血洗掉它们。
萧娄离开了南宫皖的宅院,她做事有备无患,出去的路早已记住,况且目不能视,看不见事物,不必分散精力在观看上。
靠听力用心牢记道路,萧娄出府按着她记住的走,不去借助扶墙也不碰到任何东西就出了宅院。
萧娄走在街道上,听到了打更声,原来已经入夜,那她睡了一天,加上闻吸了南宫皖的迷香,她的身体仿佛充了能量,精力充沛。
但是萧娄停了下来,走不下去,关心则乱,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南宫皖带她出少傅府用的是轻功,身影无踪,她能走出院落到街上,可是她没法再继续前行去少傅府。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承认眼瞎必不可免成为了障碍。
萧娄考虑着放弃,走回路,回到宅院等南宫皖。
凌晨午夜的街道上除了打更声,又传出一阵阵沉稳闷重的马蹄声和马车滚轮声,听声音有不少人马。
萧娄偏离街道,在她记忆里那里有个分支小巷,可以借给她躲。
萧娄贴着墙,侧耳倾听。
有一道在前方不远的脚步声在往她这边而来,在接近她,身后是死胡同,看来她被发现了。
来人走到萧娄面前,出手意图抓住她。
深夜带着人马在街上,萧娄不傻,这些人或许就是对她下毒刺杀她的是同一伙人。
那人的主人要他来抓她,他一看只是个小孩子,根本不放在眼里,轻轻松松就能逮到这丫头。
他动作粗暴地来抓萧娄,萧娄不躲不动,只抬头仰着脸,睁着一双眼睛,臻晶明亮,黑衣人盯着萧娄的双眼,竟是被震慑住不敢动手。
马车滚动,在死胡同外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变声音调,萧娄听着非常不舒服。
“休得无礼,谁让你动手了,收起你的贱手,用请的,请萧家二小姐过来。”那个声音阴阳怪调,听着难受至极。
萧娄按下心里的震惊,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少傅府来的,而且知道她的身份。
萧娄不得不出去,一人之力敌不过他们,唯有暂时配合着。
萧娄挺着身板,从来抓她的黑衣人面前走过,来到了马车前。
夜风吹动,她听到马车的窗帘被吹拂,带出马车里的一股幽香,之后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萧二小姐不是已经眼盲看不见,竟能在无人搀扶之下行走,瞧着二小姐的模样,这双眼睛晶亮的还是这么漂亮有神,根本不像双目失明,难道这事有谁大胆,在虚报事实?”
马车里的女人在窗帘吹拂时望了萧娄一眼,窗帘只被轻微吹拂,又放下,没展露马车里人的样貌,却让里面的人看清了萧娄。
“谁人这么大胆,敢欺瞒主子!”腔调阴阳怪气听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惶恐接话,态度小心候着马车里的女人。
“定是派出去的人办事不利,下的毒药量没下足,偷减了药量,没毒死人也没毒瞎了萧二小姐,这人该死,没必要再活在世上,小的这就命人宰了他五马分尸。”阴阳人心肠好歹毒,为了讨好马车里的女人杀人夺命随口说之。
“赐他绝命散。”马车里的女人对他说的话非常受用。
绝命散听听就不是好东西,这女人说的平常轻易,还说赐,宛如拿走一个人的性命反而是她对他天大的赏赐一样。
“是,小的明白,小的替他谢过主子,萧二小姐服了绝命散没事,想必给他服之也能跟二小姐一样好好留着命,主子仁慈,这份恩赐是他贱命修来的福分。”阴阳人继续阿谀奉承,做足了什么叫枉顾性命。
萧娄衣袖下捏紧拳,原来给她下的毒就是绝命散,她没死,就代表这毒不伤人性命,他们就用来赏赐给手下,人命在他们眼里还不知一个赏。
要知道绝命散毒死了原萧娄,她借尸还魂借了原萧娄的身体才活过来,绝命散根本就是有剧毒致命的毒药。
“二小姐既然无碍,来来到我这边来。”阴阳人给马车里的女人掀起了一半的窗帘,车里的女人伸出一只玉嫩白皙的手,在朝萧娄雍华招手,腕上佩戴着玛瑙镯。
萧娄依然不动,马车里的女人对着阴阳人又仪态优雅地挥动了一下玉手,阴阳人会意,来到萧娄面前伸手比划,试探她到底看不看得见。
“回主子,二小姐看不见,眼睛已经瞎了,禀报上来的属实,萧二小姐确实已经眼瞎哑巴。”阴阳人欢喜地跟马车里女人汇报,像是证实了萧娄确实瞎眼哑巴的消息让他说出去能讨好马车里的女人从而得到加赏。
“好,那就更加要带上二小姐了,她一个瞎子怎么回得去。”马车里的女人下了命令,之前堵萧娄的黑衣人又欲上来抓萧娄。
萧娄这回放任被抓,她不打算表现地太特别,被他们察觉她的不同,对她不利。
马车里的女人不再言语,阴阳人也收回了打量萧娄的目光。
此刻她一个瞎了在他们看来都无关痛痒,但回到少傅府就有大用场,而且遇到他们她必死无疑,她已经是个死人,还有什么好在意,死前可供他们利用才是她的真正价值。
萧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他们全部都得死,马车里的女人在阴黑的车厢了无情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