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娄仿佛又一次听到了嘲讽声,她拿起茶降火,把不甘压下去,以免表现出来显得自己小气。
“自己能做的事就自己完成,别总是去麻烦你师傅。”卿尚轻描淡写,还不认可地教育了她。
萧娄心里大大的卧槽,她是想自己来解决问题的啊,可最后不是被他抢着解决了?
麻烦她师傅?别搞的她跟他就是自己人了好吗?论关系,她师傅还跟她比较亲呢,她跟他顶多就是她欠他人情罢了。
那年她都宁愿牺牲自己救他一命了,还不算还清人情,弄得仿佛她得给他一辈子犬马效忠到死一样,这人脸皮也是如护城河上的护城墙那么厚实。
“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宴会,怎么会知道我的琵琶断弦了?”
“好久没见你,见不到你,就应了子墨的邀约。”卿尚答非所问。
这回答跑题,而且逻辑完全不通。
他要见她,就参加了宴会,可等她出场时,他又离开了,那到底是准备见她还是不见她?
“今天见了你姐姐,她可有说些什么?”
听他提起萧婵,萧娄神情变得古怪。
“你要想知道,何不直接去问她。”萧娄现在还深刻记着,萧婵找到她后,带她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被她救了后就不知道如何了的卿尚。
然而不是意外的巧合,卿尚居然曾经是萧天河的徒弟,少傅府的孩子们,第一个师傅就是亲爹萧天河,所以卿尚跟萧婵就是师兄妹的关系。
有这层关系,萧娄就再次跟卿尚遇上了。
只是这样的关系,只有萧婵知道,萧天河没将这件事告诉过其他家人。
所以当年在破庙,眼睛不瞎的萧昔和萧意当卿尚是陌生人,卿尚也显得跟他们不熟的样子。
卿尚是萧天河的密徒。
他都跟她姐姐很相熟,她们姐妹之间议论过的事尽管她不说,萧婵也会告诉他,所以也不必隐瞒。
“她让我去安远侯府找宜淮舒,试探他跟恒王走得近不近。”
“恒王至今没有在兵权上过分结交那些手握兵符的大臣,现在突然有意接近安远侯,看来这是他对兵权交涉踏出的第一步,但不找在凤阳城有兵权的大臣,而是去找守边疆的将领,必是为了避免云帝起疑。”
“找上安远侯府,不过是他抱着尝试的机会去接触,宜家的兵权远在边境,发生什么事都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多也是说服宜淮舒争取跟云帝要得在凤阳城的任职,留在凤阳日后才能为之所用。”
卿尚对恒王行动的分析,萧娄点头同意,她决定去安远侯府接近宜淮舒,就是打算往这点上面引导试探。
如果宜淮舒正如他们想得这样,他们就得有所行动。
恒王不像他表面看着的那么清闲,就不怪云帝这边的人防他防得滴水不漏。
“在凤阳城的官员大臣们,云帝还能牵制震慑住,可宜淮舒久在南疆,多年不归,早就听闻他因为受伤性情已经大变,没人再能吃准他的心性,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卿尚眉头皱起,有着掌控欲的人,果然最头疼动乱没有定性的人和事。
“不能受控,就杀之。”忽然他的眼中霜冷凝结为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