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墨风趣地在脸上挂上一脸苦相,抓起酒壶就给卿尚倒酒,暗自较着劲,叫你耍帅!抢我风头,看我不把你灌倒!
卿尚来者不拒,有人给他当侍从倒酒,省他力气,何乐而不为,孙子墨倒几杯他就喝几杯。
“姓卿的,你当这里是酒馆啊,我是酒保店小二啊,给你倒酒你还真享受起来了,爷我真蠢,给你倒什么酒!”看着卿尚喝到后来品起酒,喝完还拿眼示意他快倒,动作麻利点,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悲剧,放下酒壶气得瞎瞪眼,就是不瞪卿尚,态度明显是爷怒了,懒得再理你。
别人不倒,卿尚自己有手,继续进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酒的重复动作。
孙子墨假装不理会卿尚,但又憋屈心里好奇,又转回来盯着他,见他喝闷酒喝上瘾了,在练千杯不醉不成。
他抽了卿尚的酒杯和酒壶,挪得远远的,突然特近特腻歪地挨近他,扬起神秘兮兮的鬼祟笑容,“尚你有古怪,酒馆喝酒还要钱,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酒瘾又犯了,没钱所以来这里蹭酒喝?”
卿尚听后,霜雪的表情一愣,看着好友满脸写着我猜对了我猜对了,事情就是这样吧,不要骗我了,你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就承认吧,我不会笑话你,得意洋洋兴奋的都快憋不住大笑的脸,卿尚转过头,选择性的忽视,这想象力,就是个傻缺。
卿尚不再饮酒,可也不像孙子墨期待的就算是伪装性地对那些个在女眷席累着扬脖子朝他频放秋波的贵女们露个笑容也没有,一张漠视周遭的冷霜脸有什么好看的,孙子墨看着他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不笑就是不笑,想不通怎么偏偏那么多女人吃他这套,又无可奈何,他的性子他不是早知道了。
“哎,不是喝酒就是板着冷脸,活该你这个岁数还娶不上妻,害的这些小姐也跟着拖了年纪望穿秋水总是等着能被你看上眼。”孙子墨也习惯了在卿尚这里讨不到好,摇头叹息,但他却忘了他自己也还未娶妻担心他人的婚事还轮不到他这个单身汉着急,他要是关心楚西国的姑娘们,怕她们等成老姑娘,不如就早点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也好了了专情于他的某些世家小姐的倾心一片,让她们先死心再说。
孙子墨的多虑,都快把自己变成一个叹不完气的老头,卿尚却是闻而未闻,他始终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但目光时而看向某一处,在这场宴会中,那个地方是他着眼最多的方向。
贤鸿庄的管家来到孟展荣身旁,“庄主,聚鼎庄的人来了。”
“他们来的是谁?”孟展荣一边招呼两位王爷,一边问管家。
“少庄主寒久萩和那位。”
“知道了,让二弟去领他们入席。”管家没明说寒久萩带来的是谁,但孟展荣心里有数,聚鼎庄同贤鸿庄都是楚西的大庄,但贤鸿庄远不及聚鼎庄的家族悠久,家底殷厚,他们来了少庄主,也是给了贤鸿庄面子,身为庄主的孟展荣有两位王爷在场当然不好离场,让他的胞弟,贤鸿庄的二庄主去迎接他们也不算失了对聚鼎庄的礼节。
“阿久这小子居然也来了,寒庄主让阿久来也不怕冷了展荣兄的场,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阎王冷刹,年纪比我们都要小,可偏偏摆着一副冷酷黑煞的样子惹人嫌,展荣兄你等会可千万别给他看你家儿子,当心把孩子吓哭。”在孟展荣旁的庆王云缇听到迟来入场的是寒久萩,在人还没登场,就开始数落起寒久萩的坏名,不放过任何一个编蜚他的机会。
“阿久他这个坏小子--”庆王对于说寒久萩的坏话乐此不疲,再接再厉还要继续说下去时,突然话被噎住,身体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寒久萩赫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庆王长吁一口气,把接下来要说的所有关于寒久萩的话咽了回去。
“嘿嘿,阿久,好久不见。”庆王立即端起笑脸,乐呵呵跟寒久萩打招呼,众人傻眼,庆王这转变的态度够快。
大家都看得出庆王眼里的玩乐笑意,纯粹是因为两人关系不错,才会在背后落井下石,宣扬寒久萩的坏话,一种兄弟间的相互打趣足以说明寒久萩跟他是挚友。
两人同岁,一个出生在年头,一个出生在年末,要说年长就这同年不同月的相差,也就只有咱们庆王会以这种月份距离打着年长的旗号一直把寒久萩当小弟,在这点上,不无算是云缇身为王爷却难得有的可爱之处。
皇族皇宫里有国子监,但是也有皇子在外拜师,云缇就是在外入学拜师时与寒久萩同在一个门下,是互揭短处相处好几年的同窗。
后来云缇回了皇宫封王,寒久萩也回去做他的少庄主,两人可说也有数年未见。
“早晚有一天封了你的嘴。”裘袍加身的寒久萩看到云缇,眼中不见笑意,仍旧冷煞阴厉,比在场之人皆要年轻的年纪,俊颜冷酷,跟嬉皮笑脸的云缇比起来,颇为老成持重。
带着煞气的威胁,云缇可不放在眼里,同窗几年的相处,对着一张黑煞脸不是白练的,寒久萩唬谁都别想来唬他。
“你这般凶神恶煞的也不怕吓到身边这位美人。”云缇不打趣不讨好,但他转移了对象,视线移向寒久萩带来的人身上不停看着。
红衣绝代,面若桃花妖,媚娆百态,跟寒久萩站在一处,恐怕唯一能看出共同点的是两人都看上去异常年轻,在他身上看不出年岁,仿佛是容颜永驻,不会老去的妖精。
此人美媚到甚至看不出男女,妖孽附身是看到他后的人都在脑中疑虑的问题,他到底是人是妖。
“把你的贼眼收起来,苏栗我们坐下,你不用理会他。”寒久萩不满云缇盯着他的人使劲看,切断云缇落在红衣苏栗身上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