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皖盯着萧娄的后脑,又想要看到她的眼睛,就将萧娄抱起来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马儿随意一下颠簸,萧娄的脸就砸在南宫皖的胸膛上。
她抬头瞎眼中透着不小的怒火,好好背靠着他而坐,干嘛将她转过来,故意让她来撞脸不成。
南宫皖想要看的这双眼睛果真就出现在他眼皮底下,他乐呵,低头凝视着,不看道路真的好吗,不怕撞到大树?
马儿被他驾驭着没有偏离道路,正确地前往他们要去的地方,可南宫皖又如愿地一直盯着萧娄的眼睛看,连他自己都没擦觉的入神,时不时让马儿颠簸一下,害萧娄脸撞上他,抬头瞎眼载着满满的盛怒,他由此可以不停地看,且注视得格外深陷眺望不出。
南宫皖的马像是通了灵性,坐在它上面的一个是瞎子,一个根本不看路,还能照样赶路。它若不是神驹,那就是南宫皖头顶长了眼睛,一双眼用来看萧娄,一双用来看路。
“看得见我吗?”南宫皖没头没脑的突然发问,萧娄由于屡屡被撞脸,心中恼火,口气不善,“都说了我是瞎子,你倒是让一个瞎子来看看你试试,我就没开眼过一次,连你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明知她看不见,还来问她看不看得见的他,吃饱了撑着,趁快脱口说了句自相矛盾的话,说完冷静下来,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模样,反而是已经异常熟悉,因为每每勾起原萧娄留给她的那些记忆第一个蹿出来的就是他南宫皖的这张不染风尘的净澈脸庞,只是没亲眼看过一眼总归是在激发出她越演越烈的欲望,对眼瞎看不见就会产生厌倦这具残破身体这种想法的仅有一个理由,执念着魔,只为看他一眼。
“很快就会看见了。”南宫皖满意萧娄的失态,他一句问话将萧娄内心的东西挖掘了出来,她迫切想重拾光明是为了看到他。
这如何能不让他满意,他的身体,胸膛部位,被她一下一下撞击,同样咚咚响亮地作响,在她感觉来会认为是马儿马蹄奔波她撞了他才会产生震颤,但他自知胸骨里的跳动因何而来,并不加阻止让它随马的颠簸击散的体内。
“我一定会把你的眼睛医治好。”他收紧缰绳,疾驰起来。
“你能正常生活也算是我对阿池的承诺实现了一半。”然而南宫皖在加快速度时,又无法控制要去补充这点,将萧池扯出来,萧娄却因为马上太颠簸根本没听清,她只有牢牢抱着他的腰的功夫。
耳朵没听到声音,但颠簸导致胃腹翻滚也没让萧娄的脑子发浑,她思绪清晰想着她自个的事,她要是一辈子瞎眼下去,恐怕南宫皖一辈子难心安,恢复成正常人的眼睛后,当他发现她有足够的能力好好活下去时怕是再难被他像如今这样牵心记挂,就如当初他已经为他们排除险难安顿好他们的后路就选择离开,再次回归也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还没好,当她变回完璧之身后他的踪影就该如第一次那样离去果断,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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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世家世代为医,家主即是得神医圣手之名的人,南宫皖带着萧娄跋山涉水熟门熟路,去往神医世家的道路南宫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