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娄如果眼睛不瞎,她看着苏易寒一定能看到他眼中不泛一起悔意或是道貌岸然的虚伪假意,不忠煜鎏门永远不会出现在苏易寒眼里,无论是他因伤寿终还是因萧昔有什么意外死去因为子母蛊的关系他也跟着生亡,结果如何至死他都是为煜鎏门尽忠不枉此生。
“且这蛊虫有并非百害而无一利,有它在体内能保我再多两年寿命,这两年内只需萧昔不死我就不会亡,你放心,四年的时间足以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你弟弟,我会让他成为真正能手握煜鎏门一门命脉的那个人。”
说道煜鎏门的未来,苏易寒苍白的脸色有了焕彩,他生为煜鎏门,死也为煜鎏门,死而无憾。
苏易寒既然肯拿出如此珍贵的解药,萧娄收下,这点如果要说是他苏易寒对他们的弥补那连万分之一都不算,是他们应得的,应该说是萧昔应得的,这是蛊虫的解药,她已想好等苏易寒死后,留在萧昔身上的母蛊就可靠这个来为其解除。
“事不宜迟,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呆下去,请主子和新主子与我们速速回凤阳城,煜鎏门诸事还需主子们前去定断处置。”张奇之前考虑的是苏易寒,受苏易寒的托付,依着他的意思,以煜鎏门为由必定能劝动苏易寒。
“也好,我等出来时日已经过去很久,门中大事小事想必堆积停滞了很多,煜鎏门不能一日无主,确实是时候该回去了。”苏易寒终于有了要回凤阳的意思,久忧他伤势的张奇也终于喜得云开。
“鲁大哥将新门主好生伺候,带回门中的路途上要保他毫发无伤。”苏易寒来到已经昏睡在一旁的萧昔身边,将他的披风拿来给他披了上,本想亲自抱起萧昔带走他,奈何他稍加举动,身上的伤势不容乐观,怕是会还没抱起萧昔就先吐他一脸血。
鲁大汉上前,为苏易寒代劳,硕大的身躯照射下的阴影盖住了萧昔整个小身板,鲁大汉正要伸手去抱,一道人影立在他面前。
鲁大汉又见一个屁大的小子来阻挡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事专让他碰上了,鲁大汉又瞥到在旁的萧娄,旧仇复燃,败在一个无知女娃身上已经害他失了全部面子,现在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挡他的路,胆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孩子难不成还能把他给吃了。
鲁大汉怒不可遏,面目凶恶,粗掌大挥抽向临琅。
临琅站在鲁大汉掌下却稳如磐石,连眼睑都未动过一下,白目藐视鲁大汉,冷笑:“你敢?有本事你试试。”
临琅的自大挑剔,彻底惹恼鲁大汉,导致身材魁梧的鲁大汉脑子里热血崩激,失了理智唯有手臂蓄劲灌力一掌拍下,鲁大汉被临琅气昏了头脑,全力而为,这一掌下去势在要将临琅一掌拍死,不死也要将他拍成残废。
但临琅不偏不躲,鲁大汉的猛烈重击连让他回击的兴趣都没有,可鲁大汉要至他于死,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他保证在鲁大汉拍到他最近时他会送他一刀割了他的人头。
“且慢!”苏易寒立言制止,鲁大汉和张奇都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心腹兄弟,鲁大汉是什么性子他最知道,冲动易怒,目中无人但本事不小,可吃亏就吃亏在不把其他人当回事,自认功夫高世上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确实不错,有真材实料,但其中有多少人是看在他是煜鎏门的人且是他的随身伺候的手足,单单看在他苏易寒的面子就为他排除了很多意图找他算账的敌人,过去鲁大汉想动谁就动谁,现在一回碰上萧娄,被一个瞎子擒获自认是奇耻大辱,再一回又被临琅威胁,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临琅是什么人,临琅一进破庙,尽管苏易寒全力应对萧娄,他仍是认出了来者何人。
苏易寒见鲁大汉又杠上了临琅,本想着鲁大汉会吸取萧娄身上得到的教训不要看表面小瞧了对手,谁想鲁大汉被羞辱蒙蔽了本就狭隘的心胸,一气之下居然敢跟临琅过招。
苏易寒在心里痛斥鲁大汉的猛撞不要命,但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出手阻止临琅保下鲁大汉的命委实困难,鲁大汉要是真被临琅杀死,他如何跟他的妻儿交代,所以他只能出言平息临琅的杀意。
第一次萧娄要杀鲁大汉时,他在最后才制止也是想借此机会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他日后改一改他的脾气,当然也是知道只要他参与萧娄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在最后的时侯他才出手,不想这回对上临琅他已经没能力来不及阻止。
苏易寒无能力,终究是被受伤的身体拖累,但不是还有个张奇,张奇奋然挡身在临琅面前,一面为临琅挡了这掌到时算是临琅与他们两清,一面最主要是不让临琅出刀保住鲁大汉的命。
可就在鲁大汉和张奇命悬一线时,另有人用行动来化解这场危机的发生。
萧娄身材瘦小,全身使力在肩部,冲撞向张奇,将他撞开,再反扑临琅,抱着他滚在地上。
鲁大汉已收不住手,一击打下,掌下落空,击碎了破庙地面。
萧娄跟临琅滚在地上,破庙废弃,散落了许多杂乱的东西,滚在上面的滋味可不好受,对萧娄曾经是娇养的千金之躯,细皮嫩肉搁在石头上面难免格外生疼,萧娄有毅力不怕疼不免也感到不是滋味,两人滚着就要撞到大佛脚下突出的雕刻石盘上,临琅看得见,再低头看了萧娄,他们抱着转滚下一刻要撞上去的一定会是萧娄的后背,临琅眼色一晃,紧抱过萧娄运劲反转,用自己的后背阻隔了萧娄与石头撞上。
“疼死老子了!你……你个瞎子到底凑什么热闹,你要害死我啊!”临琅将萧娄带着站起来,后又夸张地捂着后背乱串,脸上倒是真的一副痛苦难当的因痛扭曲模样。
“是你自己要做人肉垫子,关我何事。”对于临琅在他们滚动时的动作萧娄自是心里明白,他跟她交换护住了她没让她受伤,她心有感激,但临琅的性子她也知道,她要是把感激的话说出口,估摸他得嘚瑟好长一阵子,在她面前就要越发自以为不可一世,所以她反着说都怪临琅自愿不干她的事。
鲁大汉看他们逃过一劫,再欲行杀心走向萧娄他们,看到脚边一块大石当道,捧起它震怒下要砸向临琅,临琅带着萧娄轻巧躲开,石头当然不会砸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