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顺刚才还嚣张的表情一听到萧燚这个人就要回家了突然就收敛了很多。
人也变得恭敬起来:“张叔你说萧燚会回来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回来么?”张爷爷反问道。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世顺这幅痛苦的表情,嘴巴说得明显是敷衍,不爽。掩盖不了内心的担心。“都已经好几年没有见他回家了,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世顺双手放在胸前,十指紧扣。“这个,这个,这个该如何是好。”世顺低声说。
因为村里人都知道萧燚从刚上初中就成了学校的霸王,同辈人都认得他,哪个不听他的都被打过,虽然长大了成人了,没有以前那份傲气,对长辈也蛮尊重的,但是村里人还是对他有畏惧感,估计是旧时的阴影吧。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世顺拿不定注意就转过身去低声在李大叔的耳朵旁问。李大叔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一来想着自己家的损失二来又怕了萧燚,心里矛盾的很。正当他们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黄书记开口了:“这些东西是萧恩主动陪你们的,也是萧恩对你们的愧疚,大家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要太过为难他们家了,毕竟他们家这次受灾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李大叔变脸可真快。
“那我们还真的拿走他们家的东西?”世顺还在犹豫之中。
“当然,这是陪不是拿,况且黄书记都说了,这个没问题。”李大叔故意拿黄书记来做挡箭牌。
“既然这样,我们把自己分到的东西拿走吧。”家皋弱弱的回了句。
“拿吧,还等什么?”李大叔不爽的冲世顺喊了句。
“那你为什么不拿?”世顺还是有点犹豫。
“你看我干什么呀?你看我干什么呀?”李大叔有点脑怒了,估计是把萧燚回家的不痛快发到世顺头上了。李大叔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去萧云家的鸡棚里抓鸡去了。而世顺看见李大叔去了,不拿白不拿,也赶紧的跑去鸭棚,他们两个抓得鸡鸭乱飞乱跑。佝着背跟着鸡鸭的屁股后面跑,追的鸡鸭的脚毛都掉光了。
“哎哟!这死鸭子,那么机灵。”世顺因为转身过急又因为踩着的是鸭屎弄湿的泥,所以摔了一跤,跌进了鸭粪坑里。
“妈的,这鸭子拉的屎怎么那么臭。”世顺拎起沾满鸭便的衣服在鼻子上问了问,又立刻放下。弄了好半天,搞得满身臭汗才把这二三十来只鸭鸡抓好。世顺得意的用木棍担着鸡:“既然是作为赔偿,那我就把这些带回家了。”世顺哼着曲子,大摇大摆的首先离开了人群。
“瞧这德性,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黄书记舒心的说道。
“那我去牵牛去了。”家皋向牛栏走去。
“不许牵我家的牛。”萧云立马拦在牛栏前。双手撑得很开。
“这是你爷爷赔给我的,你小孩子别捣乱。”家皋抓住萧云的胳膊想把萧云撵走,可是萧云死命的挣脱家皋,另一只手则抓住牛栏前的扶手。
“萧云呀!”张爷爷走过来,叫走了家皋。
“萧云呀!只有这样你爷爷才可以,才可以早点出来,不用做那么久的牢了。”萧云一听说这个,心里特别的着急。
“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张爷爷慈祥的对着萧云微笑。萧云考虑了会儿,萧云不情愿的离开牛栏,对着家皋说:“既然这样你把牛牵走吧,不过不能打它,要每天都牵出去吃草,绝对不能杀了它卖掉,不然等我长大了你就死定了。”萧云望着牛,依依不舍,又很愤怒的说。
“你小子怎么说话来着,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家皋听萧云这么说很生气:“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真是有妈生,没爸教,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爸就有什么样的娃。”
这句话说到萧云心里去了,让萧云很难过。家皋牵出牛,狠狠的瞪了萧云一眼。
“哎哟,家皋惨叫了一声。”迅速拿手捂住脸,连牛绳都丢在地上,放下手掌一看,手掌心里全是血,整个脸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而且还在不断流出:“谁,是谁,哪个王八蛋,哪个个混小子?”家皋简直疯掉了,有种杀人的感觉,脸色邪恶。不一会他就猜到了。“赵小毅,赵小毅,我知道是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出来。”家皋忍着疼痛四处寻找着赵小毅。脸上的洞还在流血,可是他哪里又找得到赵小毅。结果就是像癫子般的狂叫:“行,行,不出来是吧,我砸了你家。”家皋牵着牛捂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爷爷见到所有人都差不多离开了,走到萧云家的大门慢慢的把大门锁了,把牛栏猪圈都关好。当萧云听见大门哐的一声时,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去了,而且这一声关闭了他八年快乐而又美好的回忆,关闭了他对邻居的美好印象,关闭了他快乐的自己。他的记忆,他的思想,他那幼稚还没有雏形的梦想也随着这一声被永久的尘封。
“萧云呀,你今天就在我家跟小胖睡一晚,等明天你爸爸到了,他会带你走的。”萧云到了这种情况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况且又不是第一次去张爷爷家睡了。
“好呀好呀,哈哈哈,又可以跟萧云一起睡了,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小胖高兴的拉着萧云抱着狼仔就往他家跑,边跑边说:“爷爷爷爷,我们先回去了。”小胖实在是太激动了,迫不及待的赶回家。“萧云萧云,我爷爷给我买了一个很好玩的遥控车,我带你去玩,等傍晚,我们一起去江里游泳。”
小胖可是个贪玩的孩子,而萧云确因为明天就要见到爸爸的缘故沮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因为他知道爸爸这个人是他最好,最伟大的后背,是他的至亲,爸爸这个人对他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
“啊黄。”萧云对着前边一条担惊受怕的狗喊到。
那条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变得安稳激动起来,兴奋的朝萧云跑来,跳到萧云身上,左右摇摆着屁股,尾巴。十分的兴奋。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安慰,自己的家。有谁能体验到一条家狗突然失去了主人后的无奈,害怕,孤独,无助。萧云抚摸它的头,啊黄很自然的顺着萧云的手而低下耳朵,还伸出长舌头出来,舔得萧云的手痒痒的。
“对了小胖啊黄刚才是被分给了顾大伯和黄叔叔吧?”萧云焦急的问着小胖,看的出来萧云对邻居还是蛮尊重的。
“好像是吧。”小胖没听清楚。
“那咋办?啊黄没人养,要不叫你爷爷养着。”
“不行呀,我爷爷从来不养狗,他的肺不好,这只小狼仔我还得求他,并且养在外面。”小胖十分不同意的摇摇头。
萧云怜惜的看着啊黄:“真的是人遭殃,狗也逃不了一劫呀。”
“在那里哦,那条狗。”是顾大伯的声音,本来可能还认不出是这条狗,可是看见萧云在,就更确定了这就是萧恩家的狗。
“走,把它抓走。”黄叔叔喊了句就跑过来,嘴里还不满的说:“不然别人都有赔偿我们没有。”
“快走,啊黄。”萧云带着啊黄跑。可是萧云一下子就被他们追上了。
“不准动我家的狗。”萧云大喊,伸手拦在路中间。可是啊黄看见萧云没跑,有快乐的的蹦跳回来了。顾大伯看到啊黄回来随手在路边就捡了根粗木棍:“走开。”顾大伯对着萧云喊到。
“不走不走,你们没道德。”萧云很无奈,很无奈,他知道凭他的力量无法阻止他们。小胖也跑了上来:“不准动萧云家的狗。”
“走呀,走呀。”小胖打着啊黄,可是啊黄认为是它做错了事被才小胖打,低着头,沮丧着脸站在那里就是不走。黄叔叔见到如此情况,把萧云用力往旁边一推,萧云重重的摔到地上。
“萧云你没事吧。”小胖弯腰去扶。
顾伯伯见势重重的往啊黄身上一棍打下去,啊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到了腰部。一声惨叫,拖着跛脚很快的逃走了。
“妈的这狗跛了还跑的那么快。”黄叔叔追了一阵子,追不上又折回来了。嘴里还骂着:“你个顾傻逼,打条狗都打不到,没用的家伙。”
“你滚。”萧云站起来冲着顾伯伯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顾伯伯疼的直甩手,用力把萧云往田梗上一推,萧云把前门牙跌破了,血迅速的流出,沾满了嘴。
小胖见状吓到了:”你没事吧,没事吧?你嘴在流血。“
萧云摸摸嘴把那颗破了的牙齿吐出来了。
”没事摔破了牙。“顾伯伯见到萧云也受了伤,没再说什么。那条狗又回来了,顾伯伯见状故意把棒子藏在身后,露出一股慈祥的样子,还故意走开,啊黄拖着那只跛脚,一跌一跛的朝萧云走来。
”快走啊黄,快走啊黄。“萧云焦急又又痛心的的喊着。可是啊黄哪里听得懂,它只知道它的主人在叫它。啊黄很谨慎的朝萧云走去,它只知道它要回到自己主人身边。“汪,”没等啊黄走到萧云那里,啊黄就被一块碗大小的石头打中了脑袋,頓时鼻子里流出了血,可是啊黄受此一击仍然不肯离开,萧云见状立马跑过去,确被黄叔叔拉住,往后一用力,萧云又摔在地上。
啊黄见状往萧云那里走去,却被顾伯伯突然掏出棒子,狠心的一击。连声音也没有直接倒地。这一棒打的彻底。啊黄躺在地上,嘴里迸出鲜血,眼珠子被挤了出来,悬挂在一丝肉上,嘴里不停的出气,只有心脏的地方还有跳动。
“这只狗真蠢,看见有人打还不会跑,真没见过这样的狗。”黄叔叔走过去,抬着啊黄的两只后脚,往们家里脱去。
从啊黄嘴里流出的血沾了一地,眼珠子也被地上的石头什么的磨出来了,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眼珠带出的肉丝还紧紧黏在地上。他们准备拔了毛卖掉。
“太可恶了,我要他们死。”萧云对着小胖喊到。萧云抹掉嘴巴上的血迹,把地上的血也用脚抹掉。眼睛注视着啊黄被拖走的方向,一股恨意,一股杀意,頓时在萧云心里产生,他从此对自己的邻居们不再喊叔叔伯伯好了,他开始转变以前的看法,变得冷酷无情起来。
“赵国忠,赵国忠,你给我出来。”家皋脸上绑着绷带怒气冲冲的跑到赵国忠门口。
“干嘛干嘛,什么事这么慌张。”赵国忠半走半跑的走出来,手机还拿着一把劈柴的刀,估计刚刚在劈柴了。
“你家孙子赵小毅把我打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你说这事怎么算?”家皋占理了,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指着他的脸,双手插腰,几乎把脸凑到了赵国忠的面前。
“不会吧?我家小毅哪里打的过一个大人,他才八岁。”赵国忠不信的摇头:“你搞错了,搞错了。”赵国忠肯定的说:“小毅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家皋一听又是火又是急:“他不会干这事那我的脸上的伤咋么来的?”过了一会儿:“国忠呀,不能这么包庇孩子,对他以后不好。”家皋愤怒又有点为国忠的教育方法感到不满。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国忠一口咬定。
家皋一听实在受不了了;”你就这样教育孩子,百事顺他,他以后有苦吃的。”
家皋跟国忠也算好朋友,不然不会说这些的。
“我的孩子我了解他不会干这事,况且是他打的,你把他带来呀!他人都不在,你确一口咬定,肯定是你胡说八道。”国忠依旧坚信小毅。
家皋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好吧,我脸上的伤是小事。你的教育方法才是大事呀。”
“没有的事”国忠有点生气了。:“我的教育我懂,你不要再说了。”
“家皋大哥,有什么事呢?”小毅母亲燕郊把一堆柴放到屋边,拿下头上的裹巾,很亲切的问。
“哦,哦是燕郊妹子呀,没事没多大点事。”
“哎呀,你的脸咋么了?”燕郊关心的跑到家皋面前,想看清楚到底伤到哪里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家皋用手挡住。
“哎,这么大块,谁说没事的。”燕郊急忙从屋里拿出一平消炎药说:“家皋大哥这个你拿回去用,挺有用的,我用过。”
“燕郊妹子可真体贴,那我就拿回去了。”家皋接过药。“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进来喝杯茶呀,别急着走。”燕郊拉住家皋的胳膊,非要留下家皋不可。
“不了不了,家里还真有事,真有事。”家皋极力挣脱:“下次吧,下次吧。”家皋走出国忠院子。
“哎,他脸上的伤非要说是小毅打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国忠见家皋走远,对着燕郊说道。
燕郊一脸震惊:“什么,有这事,我非打死这个臭小子不可,居然干这种不尊敬长辈,这么低贱的事,长大后还得了。”燕郊慌张的冲出院子对着家皋走的方向喊到:“家皋大哥,家皋大哥,等等,我家小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