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卉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穿着她在双C名牌店买的高跟鞋,飞快地奔到隔壁大楼的停车场,她希望他们还没有离开,她希望自己可以赶得上他们即将离开的脚步。
卢汉生牵着吴裘裘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的黑色跑车,刚才他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这个爱挑食的小鬼乖乖的把饭吃干净。好在这里是家里的医院,连带的要求饭菜的时候也方便了点,不至于被人白眼。
“裘裘,你怎么越大越挑食呢?”小孩子这么挑食可真是糟糕,安雅还有她那个老公是怎么喂饱这个小孩的…,在他印象中裘裘好像没有这么挑嘴的,不是吗?
“我哪有,我什么都吃,好不好?”裘裘不怎么服气的说,“是他们太不会做饭了。”
“…。”卢汉生不禁无言,裘裘果然是安雅的孩子,赖皮的表情都是一个样子。“汉堡加美乃滋不吃、水饺不吃水饺皮、吵着吃牛排却只吃了配菜的烤马铃薯、看到别人在吃包子,自己买了一个却把包子皮吃完就又不吃了…裘裘,你这样最好是不挑食。”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不然他们家的裘裘怎么会变得这么挑食。
“妈妈不也是这样?”裘裘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干爸,完完全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偏离了正常。因为他的安雅妈妈也是不吃美乃滋、不吃水饺皮、不吃牛排还有只吃包子皮。
原来羊毛真的出在羊身上…,不行,小孩子就要趁还小的时候教育,不然长大还得了。倏地想起安雅现在的样子,他瞥了眼裘裘。不行这样下去,裘裘长大以后,肯定会跟他那个妈一样。“裘裘…安雅那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舅舅也是啊…!”裘裘很认真的举一反三,妈妈是一,舅舅是二,他是三。他没有错,挑食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梁不正下梁歪阿…“那你爸爸怎么说?”他不认为那个看起来严肃拘谨的男人会任由孩子这样挑食的。
“爸爸?爸爸都没有说什么啊?”一副他该说什么的样子,很疑惑的样子。
裘裘一这么说,这下子就换卢汉生头疼了。他的孩子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教。“那…那些你不吃的汉堡、水饺皮、牛排、还有包子馅是谁吃的?”
“爸爸。”吴裘裘讲得理直气壮,连犹豫都没有。干脆的令人害怕。
卢汉生摸着额角,天啊,如果…如果他的小孩也这样…那该有多可怕。倏地,他回想起乾西怋干瘪的瘦瘦模样,照裘裘这样说来,这个乾西怋应该要很胖的,为什么人还是这么干干瘪瘪的?卢汉生的头隐隐浮现一个可怕的公式。
孩子不吃的东西→进爸爸的肚子里
爸爸吃了一大堆食物→没有变胖
身材没有走样的爸爸→操劳过度的,以至于一直胖不起来?
卢汉生突然抖了一下肩膀,恶寒的感觉从他的后背袭来。找那天他一定要和梁诗卉谈谈,他们有一个干儿子就好。儿子的话…就算了好了。
卢汉生正打算开车门的时候,他身后传来激烈的、急促的、或是该说慌乱地高跟鞋的跑步声。在安静无人的下午,这阵脚步声清晰的令人害怕,卢汉生连忙回头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回头就看到他新婚的妻子,头发乱了,妆也快花了、身上的衣服都变皱了,原本高贵的淑女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狼狈的年轻女郎,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已经超过三十了。
“怎么了?”卢汉生自然地接过快要跌倒的梁诗卉,让她在他的怀中喘口气。自然而流畅地动作看在一旁的吴裘裘眼里,他掩嘴偷笑。呵呵,他们看起来感情挺不错呢!
“我…我…”梁诗卉因为急速地奔跑,导致她没有办法马上顺利地开口说话。
“喘一下!要说什么上车再说,好吗?”卢汉生先替梁诗卉开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替那个挑食的小皮蛋打开车么,“裘裘,你做后面。”
“哦,好!”
车子缓缓的看出停车场,他拉了拉照后镜,“那我们先跑一趟杜梅那里,裘裘你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起来。”
开了好一会儿后,卢汉生用镜子观察他们身后的裘裘,在确定这个小皮蛋是真的睡了以后,他轻唤了坐在他身旁的妻子。“梁,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吗?”
“我…我…。”这一个停顿,反而让方才想表白的冲动通通化为乌有。勇气,都在看到他的瞬间渐渐分崩离析,无所遁形了。
“怎么了?”他看着梁诗卉不断地撩起一直掉落的刘海,心里有股冲动想要把它们放在自己的手里把玩。
“我…我…。”她裹不足前,就怕这一句表白,反而让他们的关系急速冷却,比原本该有的相处时间还短。她…不想给他压力。
“你想说什么?”他怪异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也许…也许…结婚对他们来说是好的,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觉得梁诗卉不再像是他的妹妹,反而觉得是一道美味性感的甜点。
“我想说…我想说…。”我爱你,还有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天啊!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能这么说,卢这么爱安雅,甚至放弃追自己的幸福,她怎么能这样说?她只能…不,只配在旁边陪伴他,他的爱情太伟大了。不像她的,就算知道对方不爱她,她还是要得到卢汉生。反观,卢汉生,他是这么爱安雅,即便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也放手让对方幸福。这样的他,她如何有资格说爱他,她甚至没有办法祝福他和那个小女生可以幸福,所以她..破坏了他们可能有的幸福。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恩?你想说什么?”就像是本能的,他开始对着眼前的梁诗卉释放自己男性的魅力,卢汉生若有似无的营造着暧mei的氛围和空气。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车已经停下来了,后面的小男孩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车了。小小的空间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暧mei的氛围让她紧张了起来。
卢汉生将手伸到她的腿上,轻柔地摩擦着,“恩?你想说什么?”梁诗卉突然热了起来,白皙脸蛋也染上了红晕的色彩,双脚不由得夹紧,不安地扭动身体。
“我是说…我是说…。”要说什么梁诗卉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看得见卢汉生的脸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她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卢汉生吻上了他新婚妻子的唇,尝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或许…或许…结婚,真的是一个好主意。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婚姻会在平淡中延续,现在看来或许会真的很不错呢!没有安雅的婚姻、没有裘裘的生活、没有所爱的人的婚姻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他爱抚式的轻吻着她的发尾,将梁诗卉靠在他的臂膀中,他在她身后揉着她的后背。
从被安雅他们设计结婚以后,他们都没有时间好好的谈一谈。现在…安雅醒了,虽然还是不愿意多说话,但是…应该还好吧…!她…他看着梁诗卉,她现在才是他需要专注的人呢!小麻烦也送去给杜梅了,短时间…他应该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梁…我们需要谈谈。”他继续在女人身上点火,“就…我们两个人。”他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在梁诗卉的耳畔呢喃。
“谈?”她宛若未闻,表情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谈?”小声的重复着,她身后的那只大掌让她无法集中思考。
“对!”他的手开始探进她的衣内,“谈谈。”他感觉到她因为他的手一阵战栗,“谈谈我该叫你梁,还是叫你诗卉。”
“啊?”梁诗卉有着迷惑,为什么这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好像她是他最爱的女人。难道她是吗?不,梁诗卉摇摇头,她不准自己有这种想法,这种奢望对她来说,只会是伤害。因为…至始至终他…卢汉生爱的都是吴安雅。她…对他卢汉生来讲,什么都不是。
“或许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卢汉生埋头就是给她一个深吻,就像他们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情侣,一对感情良好的夫妻,就像他们是因为恋爱而结婚的,不是因为一场设计过的婚礼而在一起的。
梁诗卉迷惑着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是啊,爱自己的同时也爱上自己,就是一种奇迹。现在…是她珍惜和掌握自己幸福的时刻,就算拥有的时间可能很短,也可能她什么也得不到。是啊,现在她只需要放下心,放下罪恶感沉沦在假的幸福里。这可能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是啊。”梁诗卉笑了,她笑的美艳动人,双眼闪着女性独有的光彩,是恋爱,是爱情所孕育出的美丽光芒。
爱情是一种暗示,彼此给予彼此两人的爱的密语。悄悄地燃起,像是突如起来的烈火,无法预测,当然…扑灭爱情的火焰,也可以是很快的,不管是小小的火星,还是狂海燎原的大火。爱情的火焰都是可以再瞬间灭熄的,也可以在瞬间燃起。火花,总是来的快速,也去的快速。
它,给予有情人在希望和愉悦的present,同时,也让有情人在晦涩的回忆中打转。恐怖的是,很多人明明知道供养爱情是用自己心上的肉。割心砍肉地、疼痛地、心揪地,但是仍旧有许多人甘愿奉献出自己的血肉给它们的爱情。
只因为…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存在的爱情——赐予他们的甜蜜,美好地令他们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往它的祭坛送上自己的血肉。他们都是用自己的手,挖出心里的肉,放出自己心上的血,只为了…追求那个可能永远的不存在的美丽爱情。
梁诗卉恋慕着爱着好友的卢汉生,而卢汉生又对过去最遗憾的爱情割舍不去,这样的他们在意外中、在好友强力的撮合下结婚了。他们之前的距离看起来很近,但事实上他们彼此的爱情距离,却是最远的。
爱情,是所有女人追求的幸福。然而,幸福却不是永远追随着女人的脚步前进。
梁诗卉赌了,就为了希冀可能会出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