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地府洪荒
“那道祖欺诈于我,偏偏还跑过来做好人,亲口告诉我被骗了!”杨景涛有点古怪的说道:“最郁闷的是这东西本来便是我的,可是这鸿钧竟然两次拿这东西跑过来做人情!”
杨景涛倒不是因为被道祖骗了上百万年而生气,气的是鸿钧骗完人之后还跑过来做好人。给个引子要杨景涛自己发现自己被忽悠了,而且还是被大忽悠了。杨景涛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聪明,所以也从来都不会把自己被骗这回事看的有多严重。可是被骗之后还要骗子跑过来告诉自己被骗了。能骗人那是智商问题,智不如人被骗那是活该的。只要是有点想法,被骗就是正常。这就是为什么人家常说无欲则刚什么什么的原因了。可是如果骗完人还要提点人家被骗,就不是智商问题,而是品德问题了。说起来杨景涛颇有些个阿Q精神,就算是自欺欺人也不愿发现自己弱智。
杨景涛偶尔很是腹诽鲁迅先生那种喜欢惊醒铁屋子睡觉人的恶趣味,人家睡得好好的,就算受苦,也不会觉得受苦。何苦告诉人家正在受苦,正在被人欺凌,正在被人家欺骗呢?难道不知道幸福是一种主观上的东西么?
“两位圣人法宝可曾修好?”若然见杨景涛生这种气。感觉甚是好笑,却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在那鼎中将养,大概百年时间便可修复如初了。”杨景涛很是奇怪的看着那紫铜大鼎。但见那鼎上烟雾氤氲,就跟前世手中紫砂壶一般颜色,而且是刚刚冲上开水的紫砂壶。是不是该起个名字叫紫砂鼎呢?说起来甚是奇怪,别人手中法宝皆是古色古香,偏偏杨景涛手中宝物却个个仿佛刚刚出炉一般。
“百年之后正好是圣人出关之时,之时夫君上次说要立下天界,不知此番考虑周全了么?”若然见天鬼心神不属,却不知他心中担忧什么了。
“没考虑什么,正是因为没考虑什么,却发现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杨景涛摇摇头道:“我将几个那圣人得罪一遍。此番道祖传下法旨,要立天界,却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最多脱了这洪荒,不再过问世事罢了。能怎么样?”若然笑道。以前还没发现,现在倒是觉得天鬼患得患失,全无当日屠圣之时意气风发。知道上次受挫对杨景涛打击甚大,却又不知该当如何劝解。
“我去将东皇,后土几位请来,还是老老实实退出洪荒罢。当日已然定计,却是那人族将巫妖二族拖在洪荒之中。此番圣人出世之后定然撕破脸皮,吾等牵挂太多,定然斗不过圣人!”杨景涛从来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穿鞋的,而那圣人竟然出了手下几个门徒之外,已然一无所有。却是杨景涛自己将自己拖进了劣势。
若然自然知道上次混沌之事,想与圣人交好却是再无可能。圣人不灭,除非当真将这洪荒毁去。可是依杨景涛从前作为来看,却是决不愿意要这洪荒受到半点损失。
杨景涛将那大鼎密封起来,收到法宝囊中,朝着地府飞去。毕竟家大业大,到时当真与那几个圣人斗法,却是家大业大,难免有所损伤。还是未雨绸缪要好。
此时地府却与前世记忆之中甚是不同,那六道轮回独立于地府,却是普通魂魄入了那六道轮回之后便前往投胎,也有那望乡台,奈何桥之类的东西,却是独独少了个孟婆。只须过了那奈何桥,便会将一世记忆全数消去。那奈何桥下忘川河水乃是由洪荒亿万生灵所积聚的业力所成。沟通血海,河水殷红似血,腥臭不可闻。内有无数冥兽,却是对那不从奈何桥上过河之人杀戮吞噬。
另外还有一条路,便是那巫族阴神,鬼卒,甚或是地府居民所走的幽冥路。当日后土听从东皇之策,将那地府一应杂事全数交由地府鬼官办理。却是那幽冥路上行人不断,有被鬼卒擒来不愿入六道的孤魂野鬼,怨灵冤鬼,也有地府之中出入办事的阴神鬼官。杨景涛自然从者幽冥路上入地府,却是后土正是居住在那九十九层地府之中,路途甚是遥远。好在这地府乃是杨景涛九十九层金塔所化,虽然较之以前颇为不同,却也总算是熟门熟路,偶有迷路却又巫族阴神指引。总算是到了那九十九层地下寻到了后土。
杨景涛此番闭关万年,除了执掌五方战阵的几位祖巫之外,其余几位祖巫全数留在地府协助后土。更有三百六十大巫守护四方。却是将这地府把守得跟铁桶一般。后土早知鸿钧立天界之事,却是毫不担心。此番巫妖二族执掌洪荒天地,功德无数,气运悠长。便是那圣人当真有心夺了两族气运,也须顾忌此间因果。见天鬼道人担心,却是笑道:“大兄何须如此?有道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那圣人虽然大能,在这地府之中未必便斗得过我巫族,在妖族秘境也未必便当真能破了那三十六诸天星辰大阵。便是那天界立下,我巫妖二族守护人族万载,人族怎会将我巫妖二族弃而不顾?到时只须立下规矩,将那洪荒修士分摊。那天界便是有圣人把守,又能奈我巫妖二族何?”
“若是正面厮杀,那圣人虽有大能,却也未必便当真能将吾等如何。只是那几位圣人精于算计,贫道却是怕那背后暗箭。”杨景涛黯然道:“巫妖二族皆是豪爽之辈,不精权谋之术。怎能斗得过那圣人?”
“大兄一向英明,却怎生糊涂起来了?吾等没有权谋,却是那洪荒之中有识之士甚多,只须将那等人物全数收为谋士,又怎会怕了那圣人算计?”后土笑道:“此番吾等势大,所投者甚众。却是那圣人之所不及。”
杨景涛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心中稍稍开解。却是那天界立下之后定然与天庭夺权,这事却要和太一等人商讨一番。却见门外突然进来一人,头戴紫金冕冠,身着九爪金龙衮服,手持一卷竹简。面白无须,英武非凡。拱手笑道:“贫道帝俊,此番见过天鬼道兄。道兄大能,小弟神往已久,却是缘吝一面。此番不请自来,还望道兄莫怪。”
杨景涛自是知道这帝俊乃是妖族派来地府执掌法令之人。与那帝江在天庭职位相当。更有手下白泽,乃妖族大能者,执掌地府鬼卒。当日巫妖二族联盟,为防日后交恶,将手下最强兵力交由对方执掌,以显诚意。这帝俊在地府之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又能秉公执法。却是比几位巫祖在天庭之上名声好了不知多少。说起来那帝江执法也算是清明,却是冷面残酷,较之帝俊春风化雨却又差了许多。杨景涛笑道:“早知帝俊乃是大能之人,奈何道友日理万机,却是贫道此番打扰了。”
天鬼与敌军寒暄一阵之后,却是谈起了那天界之事。当日鸿钧道祖将几位圣人罚到北海受苦,天鬼让步,许下日后天界之事,本是双赢之局。奈何在此之前圣人算计天鬼,天鬼道人鲁莽将那几个圣人得罪了一遍。日后却是少不了争端了。再者,几位圣人如此看重天界之事,怎会无为?杨景涛此番召集众人前来商讨,却也是未雨绸缪。
天庭之上几位巫祖与东皇,女娲接到信息,也朝着地府赶来。不过数日,便已聚齐。
“天师教与巫教教化守护人族万载,已然功成身退,便是此时退出洪荒也是无碍。天庭执掌天时,早已不再过问洪荒之事。地府与洪荒虽是息息相关,却是对那教化之事无甚关系。想来那几位圣人也不会前来地府行事。只须吾等作出退让,任由那天界打理洪荒,想来那几位圣人就算有心挑衅,却也找不到由头。”东皇笑道:“贫道早就厌倦了这天皇之位。只消护得族人周全,那几位圣人便是将这洪荒毁去,也不****事了!”太一刚刚说完,却见那其余几人齐齐望着自己。这东皇之位虽然崇高,可是你太一每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醉后还偶尔发发酒疯,要那太阳星在天上转几个弯。若非天庭大能者众多,替他遮掩,东皇糊涂之名早已传遍洪荒了。此番却说什么早已厌倦东皇之位。当真是猴子不知道脸瘦,蚂蚁不知道腚尖了。
“几位圣人不得前往妖族秘境,地府传教,其余一概不理!咱们功德也赚足了,只消那天界不捞过界,咱们就由之任之。几位以为如何?”杨景涛总结道:“巫妖二族本来便是天弃之族,咱们也不想那人族气运了。那几位圣人若是同意,便依此行事,若是不从,便看看谁家手段高深了。”
“洪荒颇多新生小妖,甚或是巫族后裔。颇有些神通,若不稍加管理,只怕坏了我两族气运。这洪荒却还是要争的。”帝俊考虑周全,却不似天鬼一般不靠谱。“留在洪荒之中天师教,巫教两教教众,当聚在一起,不可离散。若是有巫妖二族作乱,也可前往收服,听之任之却是不可!”
“帝俊所言甚是。妖族虽每每生于荒山大泽之中,却是生性散漫,常到人族为乱。巫族后裔大多凶残,只怕到时为乱洪荒,白白毁了我两族气运。”后土笑道:“可在洪荒之中立下神殿,将那后裔约束其中,传其大道,只等修为到了天仙之时便收归天庭地府,不可任其为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