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土地里走,往山川河流里走,往春风里走,往云朵里走,往小草和绿树里走,往花香里走,往诗意和沉醉里走,往和谐里走,往静谧里走,往一片神奇里走。
春天是个调皮的小人儿,她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抓挠。挠到人心里,心就痒痒地,所以春天一来,屋里就待不住,就想外头野去!想远望,想踏青,想拥温和的阳光入怀,想敞开身体让天地都进来。
小草从地里冒出来,土壤一定痒痒的;嫩芽从树枝里爆出来,树皮也一定痒痒的;连第一脉春水从石板上流过,石板都定是痒痒的。所以,别叨叨世风不安分,哪有什么东西是安分的呢!
眼睛是不安分的,哪里“色”往哪里看;耳朵是不安分的,哪里“闹”往哪里听;鼻子是不安分的,哪里香往哪里闻;舌尖更是不安分的,总想挑起最嫩最鲜的芽,把一份温柔搁在味蕾上,囚一份绿意痒痒地盘旋在唇齿间。
手是不安分的,晨光一起,指尖就发毛,巴不得把春菜全场捧回家:香椿抽尖了想掐香椿,艾蒿发芽了想摘艾蒿,韭菜长高了想割韭菜,荠菜苗壮了想挖荠菜,田野里、小河边、道路旁,一点一点长大的野菜,一簇簇抽薹的菜花,都被纤纤秀指一一恋上。
脚是不安分的,10个趾头没一个不想冲破鞋的束缚,往土地里走,往山川河流里走,往春风里走,往云朵里走,往小草和绿树里走,往花香里走,往诗意和沉醉里走,往和谐里走,往静谧里走,往一片神奇里走。
怀里揣着的那个小兔子更是不安分的,它的牙春蚕一样啮咬着你的心,它的蹄子鼓槌般敲着你的魂,你的心能不酥酥地痒,你的心能不怦怦地跳吗?罢了罢了,小兔子!你可别学那树梢上的鸟,也别学那树丛里的猫,不就是春天来了吗,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还叫什么叫啊?
春天心里的痒,可以治愈,发一发呆,看一看草色,遥想一份温情,静观一段风景,就好!
春天心里的痒,可以治愈,愣一愣神,剪一剪春花,涵咏一脉诗情,消磨一缕寂寞,就好!
春天心里的痒,可以治愈,看一看书,调一调素琴,坚守一份执著,沉淀一腔悲悯,就好!
我们听说过多少“即将成功的人物”!他们究竟都去了何方?
——何瑟·平内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