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爸打了声招呼,他对我一向实行放养政策,所以还没等我把话讲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自己也乐的清净。
之后的这几天我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就是在君悦来大酒店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要么就找几个酒店的伙计来打牌,用陈秋惠的来说,就像一个废人。陈秋孜兄妹基本上都是昼伏夜出,酒店的生意有几个特定的人来打理,陈秋孜从来都不过问。他每天晚上都会带几个人出去,一直到凌晨才回来,有时候会带着伤,他用我的血制成疫苗,听他说可以在两天内免疫尸毒。
外边的情况他很少提,我有几次想问来着,但他们一回来就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倒头就睡,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直到有一天傍晚,酒店门口突然停了几辆黑色jeep,陈秋孜兄妹叫上几个店里的伙计,早早的吃过晚饭,整理好装备,都聚集在大堂里,陈秋孜把我也叫了下来,我看他们个个神色严肃,知道肯定要有什么大型的行动。
陈秋孜示意我们都坐下。
酒店早早地就关了门,我们围坐在一张圆桌钱前,陈秋孜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我看到那张地图很奇怪,而且上面的标注很简单而路线却很复杂。
陈秋孜说,这是白河附近地下溶洞的地图,也是那些僵尸的藏身之所。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幅地图看起来这么奇怪。
陈秋孜接着说,通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已经大致掌握了他们的活动规律,他们不能在白天行动,因为他们在白天几乎没有视力,他们的眼睛是红色的,在夜晚的时候会发出红色的光,很好辨认,另外,他们大约一周就要吸食一次人血,不然身体就会慢慢地变得冰冷僵硬,行动也会变慢。我调查过,近一周内附近并没有人死亡和失踪,这说明此时正是他们最弱的时候,而且,有可能就在最近几天,他们会进行一次猎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采取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秋孜又交代了一些具体的安排,是关于如何进入溶洞,以及具体的路线和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大概讲了两个小时,才让众人都各自回去好好休息。
当晚躺在床上,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多少天以来,一直都是陈秋孜兄妹面对着一切,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才得以安然无恙,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虽然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种尖牙刺入皮肤的疼懂和麻痹感,却总是怀疑脑中那些回忆的真实性,或者说,那晚袭击我的是一头狮子或者一头狼或者其他什么动物,而不是僵尸,我依然不敢相信那些东西真的存在,正如我不愿相信,自己已经被拉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中,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又有人向楼上冲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房门想出去看个究竟,这时,整个酒店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我走到楼梯口,向下望去,只见两个人正急匆匆的往上跑,后边一人用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肩,他的整个右半身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可能是因为着急,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他用左手撑着地,想爬起来,看上去却是那么吃力,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的整个右臂都不见了,看到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只见从楼下涌来无数的僵尸,那些将近一周都没有吸食人血的僵尸,一个个几乎发狂了一般扑向那人,那尖利的獠牙毫不客气的刺进那人的身上,贪婪的吮吸着那甘美的鲜血,那人用绝望,痛苦而又无助的眼神望着前面自己的同伴,仿佛再喊:救我!可他张大了嘴巴,还没有发出声音,本来正常的脸就立即干瘪了下去,而尝到了鲜血的僵尸人,却丝毫没有满足,又继续向上涌了上来,这时我认出前面那人是陈秋孜的一个手下,名字叫曹斌,平时也是个狠角色,他看到呆呆的现在那里,大声喊到: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跑,这时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拔腿向楼上跑去。
这时,陈秋孜带人迎面赶了下来,刚从楼上下来的他还不明就里,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曹斌一边跑一边指向后边,说:我们...我们正在值班,那些家伙是从附近的下水道爬出来的,妈的,太多了,见人就咬,根本挡不住。后边的僵尸已经从楼道涌了过来,个个面目狰狞,看到我们,更是疯了一样的扑过来。
我吓得全身都在打颤,慌慌张张的向楼上冲,陈秋孜脸色铁青,但却十分镇定,当即拉住我大声喊到:你还要往哪跑?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跳窗!
跳窗?这是五楼啊大哥!陈秋孜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直接拉着我来到窗户边,左手一拳把玻璃打碎,对我大喊到:快跳!
说实话,和死在那些僵尸手里,被活活吸干,我还是宁愿自己被摔死,但我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黑暗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红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心里直发毛,但一边的陈秋孜显然只顾着身后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酒店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我正想提醒他,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被我的磨蹭惹得不耐烦了,直接把我从窗户边推了下去。
我还没来的及调整身形,就一头栽了下去。
我只感觉‘砰’的一声,一头栽在地上,眼前一黑,金星乱闪。剧烈的疼痛感冲击着大脑,一股温热粘稠液体顺着额头,脸颊流了下来。
旁边的僵尸被吓了一跳,微微楞住了,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很快使他们意识到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他们渴望已久的美味,纷纷向我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