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是自由而浪漫的,它们的心目中从来没有国度的概念。只要有一副坚硬的翅翼,它们就可以随意进出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不需要什么护照。
鸟儿是自由而浪漫的,它们的心目中从来没有国度的概念。只要有一副坚硬的翅翼,它们就可以随意进出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不需要什么护照。
跨越国境
从绥芬河出关,乘火车行进,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俄罗斯的地界。同行者告诉我,他早就看到了界碑,那一定是中俄领土的分界线。
火车到达一个小镇,叫格逻迭科沃。我们要去的海参崴,俄罗斯叫做符拉迪沃斯托克。
这是一列老式火车,车内乘客没有满员,一个女列车员负责我们这节车厢,态度十分友善,除了允许大家在车厢里抽烟,还微笑着提醒我们说,车未开不能用水,因为车下可能有人检测,不能让污水流到人的头上。
列车在茫茫林海中穿行,除了落叶的树林,就是满山满谷的积雪。这种边地的苍茫与荒凉,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到了异国他乡,而只是到了一个遥远而孤寂的地方。具体地说,总像是走进了杨子荣“打虎上山”的林海雪原。
直到过了俄罗斯海关,见到几处欧式建筑和俄文标志,我才找到“感觉”,原来我们早已跨进了另一个国度。
国度就是文化的分别,只有这种不同的文化才能使我的思维“出国”。
茫茫白桦林
前来迎接我们的俄方的面包车在公路上飞奔,车上播放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大家熟悉的俄罗斯歌曲。这里距莫斯科万里之遥,不过是远离俄罗斯政治文化中心的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一个角落,但这独特的音乐旋律却使我一下子与那个从未去过的欧洲名城近了起来。
在眼前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数百公里的视野极少见到村庄,除了树林还是树林。
一排排,一簇簇的白桦树,银色的树干挺立着,格外显眼。冰雪把满山的树林衬托得十分秀丽,一点也不显得神秘。
偶尔见到鸟群在林子上空翱翔,它们也知道这里的气候开始转暖,从中国,从南方,比我们先一步赶到了这里。
鸟儿是自由而浪漫的,它们的心目中从来没有国度的概念。只要有一副坚硬的翅翼,它们就可以随意进出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不需要什么护照。
俄罗斯的地大人稀,使我走进了以往曾凝视过无数次的前苏联那片绿色的辽阔版图。这一片连着一片的茫茫树林,又使我回到了儿时读过的苏联童话中。
乌苏里斯克州府
乌苏里斯克,是俄联盟滨海边疆区所辖的一个州的首府。汽车从该市的中心广场旁通过,广场上耸立着前苏联留下的钢铁雕塑:一位高举钢枪的战士。
偌大的广场空荡荡的,后面坐落着该市的政府大楼。大楼里也没见一个人出入,听说他们都已下班了。在我们的车辆停下小憩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三个小男孩,他们用生硬的中国话伸手向我们要“大大泡泡糖”。第一次有这么可爱的洋娃娃拥在我们的膝下,我高兴地抱着他们照了一张相,至于口香糖,倒是有,只是都锁在车上堆压的箱包里,给这几位小朋友留下遗憾了。
走过这座空旷的市镇,我心里冷清了好半天,没法将它与州府挂上钩,总好像在某个傍晚路过国内某个乡村村部的所在地,那座颇有规模的办公楼因为孤零零的,就像是我们一所乡村的学校,老师和孩子们都放学走了,说不定里面只剩下一个守门的老头。
三万六千日,夜夜当秉烛。白日何短短,百年若易海。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