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摇头说道:“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玛格丽特说道:“不,马维,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眼中的泪水,我们和你一样,皆被邪能腐蚀,不同的是,你仍然可以站在阳光下,站在人类的面前,即使你被歧视,你被辱骂,但光芒依然照耀着你。所以你并不了解我们,我们和你是不同的,我们只是一群怪物,人类害怕我们、畏惧我们,所以想要消灭我们,恶魔也是如此,我们只能躲在这里,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洞穴之中,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变得疯狂,然后死去,等待着这种随时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死亡。我们相互鼓励,但毫无作用,这让人绝望。你知道么,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种慢慢等待死亡就像死刑犯一样的感觉,能把人逼疯。“
马维打量四周,他看到怪物们在欢呼,眼角却晶莹,正如玛格丽特所言,他们绝望了太久,此时重见希望,自然万分惊喜。
此时前方突然掀起的骚动引起了马维的主意。只见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下跪倒在马维面前:“马维,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我的弟弟。”
玛维吃惊的再次冲向人群之中,边跑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的弟弟虽然恢复了人形,但是他并没有恢复理智。”
此时大长老已经先马维一步守在几名变回人形的战士面前。他看到马维,摇摇头说道:“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们的大脑被邪能之力腐蚀了,已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人形态的恶魔仆人,没有理智,像个疯子。”
似乎是回应大长老的话,几名战士站了起来,发出无意义的呼喊,拼命时着四周抓挠,他们忘记了武技,忘记了战斗方法,只是像野兽一样张牙舞爪。
肯一下跪倒在地,泪水湿润了他的脸庞,全是痛苦的神色,自责的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阻止马维治疗,维塔斯他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怪我,都怪我。”
肯哭到后面,不停的用怪物化的右手拍打着自己,因为心中充斥着痛苦和自责等负面情绪,肯的身体正在加速怪物化。
自己辛苦一场,却没有将人救回来,马维也十分难受,他看着这些疯狂的战士,眼睛突然一亮。马维一把抓住肯的右手,不让他再自虐,说道:“别急着自责,你们他们,虽然非常黯淡,但眼中的色彩并没有完全消失,也就是说他们的理智也并没有完全丧失,我们必须尝试着拯救他们。”
肯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能救?”
“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但我需要破开他们的头颅,你能接受么?”
肯一咬牙,说道:“百分之一么?足够了,要我做什么。”
马维一指维塔斯说道:“控制住他们,别让他们乱动。”
“我知道了。”肯站了起来,招呼朋友一拥而上,将维塔斯和其他几名战士彻底控制住。
马维上前,用屠魔战刃割开了维塔斯的颅骨,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脑,此时已经带着一丝鲜绿,虽然黯淡,却很危险,那是邪能,已经破坏了维塔斯的理智。大脑是人体的中枢所在,与灵魂一样重要,腐蚀了大脑,即使灵魂清醒,也只能像个囚犯一样,被锁在肉体的监牢中干着急。
不过正如马维的猜测,邪能并没有完全占领大脑,维塔斯本能的在抗拒,虽然很微弱,此时却成了能否拯救他的关键。
大脑十分脆弱,如果像方才一样,全面吸收,来稀薄邪能,可能会导致脑萎缩,不像肉体能够复原,大脑萎缩了,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几乎不可能。
马维将能自己的力量小心的湛透进维塔斯的大脑,抽丝拨茧一般分辨维塔斯的力量和邪能,并一点一点将邪能抽离,过程虽然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非常精细,也非常耗费精神。
马维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对玛格丽特点点头,玛格丽特会意准备施法,被大长老拦住:“我来。“
邪能不仅能够腐蚀大脑,也能够腐蚀灵魂,大长老担心玛格丽特力量不够,无法将给塔斯灵魂中的邪能净化,所以决定亲自己出手。
悠扬的咏叹调抑扬顿挫,圣光如同泉水有如实质,汩汩的从大长老手心中冒出来,耀眼却不刺目,辉洒在维塔斯身上,维塔斯像是一个吸水的大海绵,将圣光吸收,伤口在愈合。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维塔斯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他打量四周,看见无数人包围着自己,又看到哥哥流着泪光的脸,不禁问道:“我怎么了?“
回答维塔斯的是一阵阵浪潮般的欢呼,肯一把抱住维塔斯,忘情呼喊:“太好了,太好了。“
见自己的治疗起到了效果,马维感到振奋,事不宜迟,他立即开始继续治疗。
当治疗到第七个人的时候,马维感觉有些虚脱,头脑发胀刺痛,他还想坚持,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围在一边的战士立即上前扶住他:“马维大人,您太疲倦了,休息一下吧。”
马维没有注意到对方开始使用敬语,他心里记挂着剩下的几名战士,知道治疗之事不能再托,于是推辞了对方的好意,强忍着难受继续治疗。
当治疗全部结束,马维离开或欢呼或喜极而泣地战士,跑到一边休息,片刻后,肯带着维塔斯,身后跟着其他九名战士来到马维面前,马维疑惑的看着他们,只见肯、维塔斯、还有其他九名战士全部跪倒在地。
马维一惊,连忙迎上去想要将肯等人扶起,对方却坚持跪倒:“马维大人,您救了我弟弟的命,还让他摆脱了噩梦,恢复了往日的荣誉,不会含恨而死,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今后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任凭差遣,但有不从,天打雷劈。”
“我雷夫曼(托里木、艾吉克、波罗哥夫、曼阿维多塔、史蒂分、吉那姆、罗恩、米娜)今生今世忠诚大人,但有不从,天打雷劈。”
马维震惊:“你们这……”
“你就答应他们吧。”大长老说道:“如果你只是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并不会如此感激,你给予的却是新生,这不亚于父母的恩德。”
马维还想推辞,大长老一句话让他不再说话。
“你不是想要反抗恶魔么?你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稍作休息,马维又开始治疗其他人,当所有人都脱离了怪物的模样,恢复了人类的身体,他们虽然没有像肯等人一样宣誓向马维效忠,不过眼神中都充满了感激,称呼马维之时再没有开始时的随意,而是用上了敬语。
这一番治疗,马维也有了新的收获,他感觉自己在力量控制上,更加细腻,把控更强了。
一番休息之后,闲来无事,马维取出火焰核心把玩,里面像是藏着一片火海,汹涌澎湃,但这火海之中隐藏危机,那是一道绿芒,试图吞噬火海,火海本能反抗,两者斗的难分能解。
火焰是自然界基础能量之一,它没有意识,只是因为自身的特性而燃烧,但邪能不同,邪能像是病毒,不仅因为自身特性而是传染和腐蚀,它还能影响被感染者,让他们变得嗜血和疯狂。
对于别人来说邪能是味毒药,对马维来说却是蜜糖。他盘腿而坐,将火焰核心置于掌心,双掌相合,开始尝试着吸取其中火焰能量,只是这火焰能量太强大了,马维只是吸取少许,经受过玛布雷加斯紫火考验变得坚韧的经脉开始疼痛起来。
马维极力调动自身力量,一边修复被灼伤的经脉,一边压抑火焰之力,将其炼化。然后这火焰力量像是精锐的骑兵,数量虽少,却极其的强悍,而自己的力量则像是步兵,人数虽然多,却不是骑兵的对手,被对方快速挺进,往来冲杀,搞的阵型大乱,再也封锁不住对方。
正在此时,一道圣光将马维罩在其中,马维感觉浑身刺痛起来,张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大长老在协助他。
圣光如水,是最本源的能量,本不会对马维造成伤害,奈何圣光与邪能水火不容,这才刺激了马维的身体,不过这伤害比较轻微。圣光进入马维体内之后,在大长老的控制下,开始进攻火焰力量,削弱其实力,让马维可以从容炼化。
马维一边收束邪能,不让其与圣光搅在一起,一边炼化火焰能量,不知过了多久,马维终于将功将火焰能量炼化,使得他的邪能又多了一层特性。
邪能的包容性极强,吸收其他能量之后,不是单纯的增加自己,还吸收了其他能量的特性,比如魔能,就是邪能的黑暗化,在腐蚀能力上大幅强化。
马维起身,真诚向大长老道谢。如此没有大长老的帮助,他虽然也可以炼化火焰力量,毕竟身体是他的主战场,但耗时日久,花费不少精神不说,他本身也会受到不弱的反噬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