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点头道:“这就是道士算命一样,据说当年我出生也是拜一位道士所赐,这些有本事的道士为什么就能预知人的命运,他们所说的或者是占卜术中所表现出的都是未来可能发生的场景或事物。算得准的大师能够讲出在哪一年你会发生哪一类事,就跟事先他穿越过去看过一般。我想我们今天还要去找一趟程爷,老皮你记得昨晚上他说过这片海域是按照四象五行修建的,在道教的观点里,此种阵法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能量的。”
这边老皮与他刚好是要出门却迎头跟大壮碰上了,大壮的脸色非常难看,一瞧是他来了,王陵也赶紧迎了过去道:“那晚你给我们放出来才有机会找到了郑九五,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谢你,本来昨晚就要去的,这不被关了一天……”
“我是来跟你们说一件事儿的。”大壮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想必是因为胡全的事儿吧,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这巴掌大个地方谁跟谁能没有感情?
“啥事啊?”看他的情绪很是低落,王陵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大壮那眼睛红着红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是哇得一声哭道:“程爷死了……”
“什么!”老皮扯着嗓子吼道:“啥时候的事儿,为啥死的,人呢,人在哪!”
大壮一边哭一边道:“今,今天早上大家都去找胡全去了,谁也没在意,刚才我们把胡全抬回去想找程爷拿个主意,这推开门进去一瞧他倒在地上,那人……”
“快说啊!”老皮急的那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现在尸体都已经凉了,怕是昨晚上就死了……”
“昨晚?”王陵这心头一震然后瞟了一眼老皮道:“这笔账恐怕又要算到我们头上了,走先去看看去。”
“所以我这不是急得嘛!”大壮那个脚直在原地跺着道:“昨晚上你们去过程爷那,程爷就死了,你们把胡全给打了,胡全也死了!”他抓着王陵的胳膊紧紧的捏着道:“我说你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自打你们几个来了我们这就全乱了套了,哎呀,真是,你们就算是跳进这大海里头怕是也说不清楚了啊!”
“老邢有打算怎么办嘛?”王陵知道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让他们做什么动作了,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不知道,”大壮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们道:“兄弟,你可得跟我说实话,程爷不是你们害的吧?”
“废话嘛,”老皮道:“我们就是知青,本来家庭成分就有问题,上你们这儿来是学习你们的工作经验来了,那程爷一没钱二跟我们也没仇的,我们有什么理由害他?”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邢呼啦啦的带着一群人过来了,二话不说扬手就道:“给我搜!”
“干啥啊你们这是?”老皮往前一拦道:“我们又不是什么敌特分子,昨天来抓人今天来搜查,你到底想干嘛啊!”
几个人当即就要冲上去抓老皮,王陵知道现在这个情形他们已经是无路可退了,这便就轻轻拉了一把老皮又对站在屋外的李鑫诗人使了个眼色,到底是天天在一起混的,他们立马就明白了王陵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说等下实在不行就跳海,就算是喂鲨鱼了怎么的也比死在他们手上强。
老邢一看他们眉来眼去立马又喝道:“别想弄什么小九九了,都老实一点可以少吃点苦头!”
那几人在里面就跟红卫兵抄家一般,这间石屋本来就小又没家具,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被弄的是乱七八糟,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出来喊道:“报告,没有发现!”
“没有?”老邢又冲着不远处的那一拨从女生宿舍出来的人瞧去道:“你们那呢?”
“也没有!不过他们好像少了个人!”
“谁?”老邢环顾四周一瞧道:“谁?”“那个叫郑九五的小年轻。”
老邢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郑九五?他人呢!”
“我哪知道,”王陵把手一摊开道:“昨晚上让你们关了一夜,一直到大中午的没人管我们饭才跑出来的,这不一回来你们就来了,我还想问你到底把他弄哪里去了呢!”
一听郑九五没有了,王陵这心里八成就是明白了,看这架势老邢一伙儿铁定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最为重要的便是那份残缺的航海图,而现在既然他们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郑九五又不在,八成这小子是事先藏好东西遛了。
老邢这脸顿时气得就跟猪肝似得,冲着那群人吼道:“还不快点去找人,一个都不能少!”打发完那些民兵又对王陵说道:“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们哪里也不想去,就这么大点个岛我就不信他能长翅膀飞了,昨晚上是不是你们去见了程爷。”说罢又对大壮说道:“是你带的信对吧?”
“是……”
“没错,壮子哥是带信了,”王陵道:“但是那会儿我们在睡觉,这里人都可以作证,谁亲眼看到我们去见程爷了?”他这会儿不得不开始强行为自己开脱,他需要时间来想办法,“没人看见对吧?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程爷的死就是我们干的?”
这个的确是没有人看见,除了当晚老皮听到的那个声音,若此时那个声音站了出来指责他们,那么自然也就暴露了他的嫌疑。在王陵看来,若程爷真的是死于非命,当晚的神秘人当是逃不了干系的,目前看来此人定与老邢逃不了干系,他等于是又给老邢出了一道难题。
“将军!”王陵把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盘,说是棋子其实就是石子做的,棋盘就地手工画的,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我说你俩的心可真宽啊!”李鑫都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可那三个男人在老邢走后却还在下棋。
“要不然呢?”王陵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们能怎么办?这已经是第几波了?”他问老皮道。
“第三波,连环杀!”他拿起一颗石头道:“你这样是将不死我的,瘟神把那几个东西也拿走了。这个锅横竖是我们背了。只要跟那瘟神划清界限,一口咬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老邢也不能把我们咱么着,顶多撵回老家,谁让那小子不仗义呢,走也不说一声。”
诗人坐在一旁嘀咕道:“你们说程爷给了几个航海器具,那瘟神偷了,手上又有航海图,那指定是偷了条船跑了啊。”
“我还没问你呢,”王陵道:“昨晚上我跟老皮走后,郑九五在干嘛?”
“那我哪里知道,你俩神神秘秘的也不跟我说一下,我在睡觉呢。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天刚亮那小子就出去了,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又一个人出去单干捞工分了,谁叫他跟我们不是一拨人,谁去在意他呢。”
“不是一拨人,”老皮气得就拿石子往诗人身上砸道:“你真是个猪脑子哎,什么事情都要老子给你说透了,娘的满嘴就知道整天跑火车,连个卧底都不会干,你这种人是活该被人当猴耍的!”
见诗人一脸委屈,李鑫赶紧打岔:“别过分了啊,牧白是个文化人,哪里像你俩那么野。我倒是觉得他不会走的,要真走了,残存的那两张图他就找不到了,这个人绝不是以知青的身份到岛上的,他只不过是混在了我们中间。”
王陵道:“可是知青都是有介绍信,接收单的,就算他能伪造介绍信,那接收单呢?这可是在老邢手里头的。”
“问题就出在这儿,”李鑫道:“我猜想这件事是有岛外势力在参与的,这股势力还相当庞大,至少他们的手段可以轻易将人送上岛不被察觉,老郑这个人深藏不漏,本事也好,老皮就拿你来说,你经常吹自己是练家子,跟他比你能走几招?”
“那可不好说。”老皮哪里那么容易认怂,这多丢份?不过他立马又正色了说道:“真要打,估计两分钟内他可以徒手干掉我……”
“下午跟我出去一趟。”王陵一边收棋一边道:“我们还有件事没做,说出来你们可别怕,昨晚上老皮睡的跟猪似得一夜呼噜,我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两个娃娃,总是觉得它们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我看,那惨白的小脸蛋和那身上的水银斑,我说过要给他俩找个好归宿,可人还在林子里头呢,这么热的天气再不处理恐怕要坏事了。”
“这么邪乎?”老皮看了一眼诗人突然往前一窜猛地喝道:“你怕不怕?”
这可把诗人吓得够呛,连滚带爬的接连闪出去一丈远,这家伙本来就怕的要死,昨天晚上愣是点灯才敢睡,这会儿已经是带着哭腔在那骂道:“老皮亡灵你俩不得好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哈……”看着诗人那窘迫的模样,也就那俩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居然还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