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一连收到了三份圣旨.第一份是由我主持李万春一党的斩首的圣旨,要我做一回监斩官;第二份是任命我为辽东总兵,正式管理边关一切军事行动.职务是总兵,品级是总兵中最高的从一品等级;第三份是要我主持本年度的“春闱”,选举出文武两科状元各一名.本来秋天举行的考试不但提前了,而且又加考了武科,看来有得我忙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当我来到菜市口时,虽然才上午十点多,离午时三刻正式开刀还有一段时间.但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上万人头一起被斩,在京城这么多年不要说没见过,听也没有听过.听说午时三刻时太阳在最中间,也是阳气最旺的时候.这时候杀人是最好的,不用担心死者变鬼找人麻烦,也能避免所有的邪气.所以自古以来都是在午时三刻杀人的.
我坐在主位上,翻看着罪犯的名字.这么厚的一刀,平时看见电视里的官员在一张纸上用红笔一勾,一个罪犯就人头落地了.我今天不但要亲眼看见,而且还有我一个人勾决.还是一下子勾决上万人,这些人还是我抓的.
一边的一个刑部官员说:“大人,您放心.下官已经叫来了所有的刀斧手,方圆百里的刽子手都来了.而且一些重犯的舌头早就被勾出割了.现场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大人,您放心好了。”
我白了这个官员一眼,说:“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吗?还是你自己的主意?知道不知道‘一罪不二罚’的规定吗?你这是在给皇上脸上长脸吗?自作主张.也想上去过过瘾?怎么这么不给我省心啊?”
这官员被我看了一眼后,就知道拍马屁不成拍到马脚上了.就头上冒出了汗水,连擦都没有功夫去擦.我的每一问,都使他脸色一变.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被我吓死了.
我的名气更响亮了,说我一抓就抓了上千官员,一杀就是上万人.临杀了几句话还吓死了一个刑部的监斩官.更有人说我要改斩首为腰斩,才吓死了官员.斩首是把犯人押上来后,一个助手拉住犯人的头发,刽子手一刀切下犯人的头.腰斩是将犯人放在一个大木墩上,一刀或者一斧拦腰斩下.也有用大铡刀铡犯人的.斩首时,一刀一个,不但快,而且犯人少受苦,腰斩就不一样了.有时侯铡成了两断时,人还没有完全死,痛也痛死了.而且腰斩之后,流的血多,五脏也都出来了,更加恐怖.
午时三刻到了,我一批一批的勾决了犯人,根本就看他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京城本来只有七十多个专职刀斧手、刽子手,本来都没有事做.可这么一来,他们忙不过来,才叫了他们的徒弟和其他帮手.就算这样,杀起来还是麻烦.上万人一直杀到太阳下山,才刚刚杀完.地上的血真的可以用血流成河来解释.刚是刀就一次性地报废了近百把,看得老百姓吐的吐,倒地的倒地.估计接下来几天没有人会买猪肉和内脏了.
回到家里,我的亲兵和格尔都已等着了.他们是来向我辞行的.他们已被编到禁军中,但不都留在京城.他们作为各军营的教官,帮崇祯皇帝朱由检教导士兵.格尔因为伤没有好,就暂时送到不远的军营,一边养伤,一边管理军务.
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要离开了,我也有点情不自禁.
格尔说:“大帅,您是我们的大帅.我们永远的大帅.只要用得上我们,我们一定会来帮您的.特别是我.我的命是您救的.没有您没有现在的我,更不活到现在.可我给您闯了多少祸?轰中极殿的是我,黑锅却是您给我背.我真是对不起您.”
我没有和他们多话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叫来下人,准备了酒菜,我们最后好好的喝了一次,吃了一顿饭.那天我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菜,喝了多少酒,就知道酒不醉人,怎么喝都喝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