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伏着身子按住不动,我并不想那么快让自己的行踪被他发现,透着他身形的些微缝隙,我看到那个黑色的大箱子上面贴满了很多封条,而封条上面的字体由于可视范围有限,我并不能看得太清,忽然脑中一个念头快速闪过,难不成这就是那金龙的原型?这箱子就是承载着那些发出金色光亮的金属的器具?
许向导回过头来向四周望了望,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动起手来开始打开箱子,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拆锁的老手,手下活的功夫甚是利索,没花一下子功夫,那古式大锁便给打开了,只见他满脸欢喜,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揭开那盒盖子,我看得连连冷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这时自古的规矩,可见钱就眼开的人到头来没几个有好下场。
正在我想是时候出现时,却听到许向导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惊吓到得样子,我单手托地,手腕一并用劲,使我整个身子能快速的立起奔向前去,很快的,我便来到许向导身旁,他似乎也感觉到旁边有人到来,瘫倒在地上抓紧我的腿,手指直指那被打开的黑色箱子,或许是因为太害怕了,喉咙里只发出格格声,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我见他一脸的惊骇,这心里头也是打着小鼓,许向导绝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吓到的人,可依他现在这个反应看来,难道是我之前猜错了,这箱子里头的不是黄金?
虽然心里也在害怕,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迈起哆嗦个不停的双腿,一步步的向着那箱子靠近。
我沉住气,仔细的打量着那口箱子,它浑身漆黑,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做的,箱子的表面上刻有龙形和虎形交错相连的图案,看来这箱子也颇有些来历,由始至终我都未望向箱子的内部,只是从外观上面加以辨别。我把目光渐渐向上移动,却又不能看清楚那里面究竟装着的是什么,我并不敢跟许向导一样趴在那箱子上面去看,而是隔着一定得距离,洞内的月光并不足以让我彻底看清箱子里装载的物件,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是以我拿出刚才为了找人而带出来的手电筒,手电筒射出的光线在不停的抖动着,不,应该是我的手在发抖,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看一样东西却又害怕看到它,这是极其矛盾的想法。
在那一刹间,我看到终于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可这却是让人绝对无法置信的事,我只记得我当时在第一眼看到它后便不由自主的发出尖叫,心头的惊惧,使我全身发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向导会表现的那么害怕的原因了。是的,在我的前面,在灯光所触及到箱子内部的地方,横竖装着好几个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好几具尸体,虽然我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至于会被几具死人尸体给吓倒,可在我眼前的这几具却极为怪异,从样子上看它们跟我们之前见到过的怪婴没什么两样,都是半大的婴孩。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在它们的手里,都捏着一颗血色的心脏,一颗依然在微微跳动着的心脏。
它是活的?
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我马上就否认了,因为在如此环境下,单是这箱子所存在的年份就不只上百年了,而且从箱体和盒盖的密封性上看,这箱子关上后简直是不透气的,试问在条件这么恶劣的情况下,就算是个大活人被关在里面,不出几天也会给闷死,就更别说是如此小的孩童了,可是事实却活生生的摆在我眼前,不由得我不信。
我只感到眼中一片晕眩,大口的喘着粗气,与地上的许向导相视而望,从彼此的眼神中都可以看出对方心里的惊讶,恐惧,不解和疑惑。
“它还活着?”过了许久,许向导才沙哑的声音问道,他的问题,也正道出了困扰着我的疑问。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却又忍不住摇摇头,这尸体是那么的怪异,既不能说它还活着,可种种的现象又不能断定它已经死了。我对许向导打了个眼色,示意要不要一起过去瞧个仔细。如今我们已经不像刚见到它那会时那么的不知所措,反而是渐渐的适应和接受那种恐惧感,心里头也默许了它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强烈的好奇心,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事物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好奇心,也正因为如此,人类在短短的数千年文明的演化下,才得以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境界。
许向导也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斗不过心中的好奇,我们两个都轻手轻脚的靠近那口黑箱子,我将手电筒射出的光线牢牢锁定在箱内,直到这会,我才近距离的看清了它的全貌:出乎意料的,尸身保持得异常完好,一点也未见腐烂的迹象,甚至连头上那些犹如新生婴儿般的绒发都保持在死前的状态,如果不是它手里面拿着那可让人惊悚的心脏,我几乎会认为这是熟睡过去的婴儿,在它左边胸口处却有着一个凹陷进入的大洞,从洞里面延伸出来得数条血管一样的东西正好连接在手里面的那颗心脏上,难道这些血管在经过如此久远的岁月后还依然向着心室传输血液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它的存在几乎颠覆了医学所有的传统,如果我把这尸体的其中一具运出去送到医学权威部门的话,那该会在医学界掀起多大的风暴。
我和许向导都全身贯注的查看箱内的尸体,对周围的事物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忽然我心底一震,多年培养出来的身体感觉告诉我,有东西在我们后面接近着,我心里料想可能是小胖他们发现我和许向导都先后不见踪影,所以出来找我们的,这才刚想明白,却又听到了二叔他们的吆喝声,从声音上判断,人数很集中,而且每个人的声音都有参杂在里面,从距离上看,也离我们有一定距离,这样推断下来,处在我们身后的绝对不是自己人,我心里顿时一阵发寒,马上推开一旁的许向导,自己也借力闪躲到一边去,却见眼前一抹斑白一闪而过,马上的,那口大箱子便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掌给一掌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