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那份悸动里,淡淡隐藏着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容易受外界的因素影响。
每一个女生在年少时光也曾窝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大话西游》,看里面仙气貌美的紫霞仙子用那样骄傲肯定的语气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然后开始傻乐,将自己未来的意中人来期许成光芒万丈的模样。
这世上鲜少有神,可当沈译匀出现以后,徐度妍不止一次对他说:“你真的会发光啊!”
认识沈译匀,便是在这样一个带着栀子花香,到处挥发着荷尔蒙气息的季节里。
那是去年暑假,好友夏颜与圣煌的一众同学远赴云南山区支教。
支教对于徐度妍而言是一个很正能量的梦,当时听说的时候,徐度妍又羡慕又赞叹。既然不能亲临现场,她便天天打电话给夏颜,想要通过好友的叙述窥得冰山一角。
听夏颜告诉她:“我现在到校舍了,虽然一路上真的很辛苦,三天三夜的火车,十几小时的大巴,还有八个小时的山路。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哪里吃过这种苦。就在刚才,我们乘车进村的时候,路遇了很多人:农作回来的大人,放学回来的小孩....但是他们在看见车子开过的时候,全都停下来,郑重地对我们敬礼。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该来的,这些苦也是值得的。”
“他们知道你们是谁吗?”
夏颜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
徐度妍心里被夏颜挠得痒痒的,很想走进山区去看看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得知这一次支教活动会持续大半个月,当晚徐度妍试图在饭桌上向爸妈提起,“夏颜他们学校组织学生去云南山区支教呢。”
徐妈妈夹了一口菜,压根没有正眼看她,但终究知女莫过母:“怎么,你也想去?”
一个“想”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徐妈妈又开口说道“有这个时间跑去支教,还不如多看看书多写作业。圣煌的学生有一半是直接保送不用参加高考的,夏颜的成绩都不用高考就可以上211,985名校了。你呢,你不努力行吗?”
高考还早呢,徐度妍默默嘀咕着,而且去支教也不是浪费时间啊。
徐妈妈都不支持,徐度妍也不能和母亲对着干。只能抱着手机听夏颜传回来的消息过过干瘾。直到后来有一天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喂,你好。”
徐度妍收回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你好,我找夏颜。”
“夏颜去给学生做家访了。”
“家访?”
“嗯。”那边顿了一下解释道:“这里很封闭,好几代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他们对教育理念很淡泊。很多学生上完初中就会被家里要求回家务农或者外出打工,有几个学生成绩不错但家里....,夏颜试图去说服家长。”
徐度妍听着有一点难受,今天早上她还推脱了爸爸给她找的数学老师。
“这个老师以前参与过高考命题,暑假报他的课的学生太多了。要不是我和机构里的负责人有交情,哪能给你拿到这个名额,你还不想去。”
“要去你自己去。”她这样说着,便进了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不会让人珍惜的,远在大山的孩子却在渴求教育的机会。
徐度妍沉默了一瞬,对方也没挂。很礼貌地询问了她的名字。“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待会儿我让夏颜回拨给你。”
“噢,我叫徐度妍”她忙回复,又好奇心起“你呢?”
对方大约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及名字,顿了一下,四平八稳的声音又从手机传来“沈译匀。”
至于后来和沈译匀的碰面也是始料未及的。
先是夏颜打电话给她,言及与她同行的伙伴一路以照片与视频的形式记录了这次的支教活动,他们有心写一本支教实录。把大山里的真实带给大众,希望有更多的人投身到支教活动。
“那为什么约我出去。”徐度妍一边穿着衣服,侧头夹着手机回复她“我能帮什么忙吗?”
“你这几天不是在杭州嘛,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给我们提提意见。”
徐度妍囧:“我压力好大,别让我在你们这群高材生面前班门弄斧呀。”
等她匆匆赶到咖啡馆的时候,夏颜与一个女生正坐在位置上轻声讨论着什么。徐度妍在她身边坐下,夏颜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就与她继续讨论起来。
徐度妍坐在一侧翻着他们整理出来的照片,破旧的房舍,脸上透着高原红的孩子....
一片阴影投在面前的照片上,徐度妍微微皱起眉毛抬起头,就见对方也是明显一愣。然后朝身边的夏颜看了一眼,来人的眼眸又清明起来,他微微侧身,在她面前伸出手:“沈译匀。”
富有磁性的嗓音和记忆中的重合在一起,徐度妍伸出手与他交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