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萧离一眼便认出来为首的老人是他的师傅,人称医圣的乔时芍。怪了,本在游历的师傅怎么会突然带着大批军队来到这里?
乔时芍也看向了萧离,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赶快离开。
萧离下意识地看了眼那个还在打斗中的男人,男人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反倒是那个寒冰李扭过头来看他们,嘴上一张一合的,“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郑愁予的《赋别》,姐姐当年最喜欢的一首诗歌。
等等!萧离猛地再次抬起头,寒冰李依旧保持着脸面对他们的姿势,可是他的身体并没有转过来,他的头是呈现一百八十度扭转过来的!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姿势。
此时,下面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吓得跑得更快了,嘴里还不断地喊着:“有鬼,快跑!”
“我和我的墙纸即将展开生死决斗,所以我们中的一个必须得走。”寒冰李的嘴依旧一张一合的,似乎极为享受这种过程。
“你的头能扭回来看我吗,你主人没告诉你这样很不礼貌吗?”玄服男子狠狠在寒冰李胸口上踹了一脚,然后翻了个身子,稳稳地踩在了寒冰李的头上。
寒冰李的头竟然快速地开始旋转,嘴里还冒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主人抛弃了我,我的主人给我了个命令,我的主人晕倒了。”
“孩子,快走!”乔时芍不知何时跑了上来,低头看了眼萧离怀里的白惜初,脸色变了变,挥手让后面的官兵帮忙。
萧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抱着白惜初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师傅出来了吗?”
当他背着白惜初安全到了酒楼外时,他发现乔时芍竟然没有跟在他身后,不由得有点担心。
“道长说他取个东西马上出来。”旁边扶着他的官兵解释道。
没过一会儿,乔时芍就愁容满面地从酒楼里出来了,身上的道袍沾了不少的泥灰,而他的后面慢慢地跟着那个玄服长袍的男人。
“师傅,你没事吧。”萧离担忧地问道。
乔时芍看了萧离一眼,甩了甩长袍,气哼哼地念叨了一句:“哼!同样都是徒弟,怎么有些人就是要把我气进棺材才开心!”说完,一个翻身扯过了马,架着马跑了,留下一堆云里雾里的不明群众。
来不及细想玄服男人跟师傅的关系,玄服男人就朝萧离走了过来。
那个玄服长袍的男人身上已经沾满了血了,肆意垂下来的长发本该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是在他身上却显得那般狂妄不羁,妖孽魅惑。
他一步一步地向萧离走过来,步伐很慢,可是就是这种慢,让人感到了他身上发出的气息越来越危险,越来越让人恐惧。这种恐惧,是不需要任何言语的,只需要他站在你面前,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在他手中,包括你的生命。
萧离皱紧了眉头,背着白惜初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他本来想放过这个男人的,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看得出刚才的分神让这个男人遭受了多重的伤,现在对打起来这个男人未必是那么多萧家军的对手。如今,抓这个男人,是有些胜之不武。
不过,如果这个男人不在乎,那他萧离也不必发善心了。这个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古不变的道理。
“我受伤了。”正当萧离想要命人拿下男人时,他却幽幽地走到他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离微愣着看着他,“什么?”
男人慢慢地抬起手,后面的萧家军立刻拔出了剑对着他,可是他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剑,手停在了白惜初的脸上,用力一撕,一张苍白清秀的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与周遭惨烈血腥的一幕有点格格不入,这张脸看上去干净而美好。
他轻轻地捏住了白惜初的手指,看了眼萧离,“把我抓起来吧,她醒来后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这人是疯了么?萧离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说:“无论你是谁,这是朝廷的事,江湖之人不必淌这趟浑水。”
“你这些手下早已中了毒,试下按自己脉搏上三寸。”没心思与萧离多话,瞥了那些持剑的萧家军一眼,重宇抚了抚白惜初皱起的眉头。
后面的军队里立刻穿出一声哀嚎,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骂声。萧离睁大眼睛看着身边那个眼里只有白惜初的男人,心中的疑惑慢慢扩大,这个男人,太过诡异,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再次收到男人凉凉的目光,萧离咬牙切齿道:“来人,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