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惜初的话楚承泽脸上掩饰不住震惊,他试图从白惜初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得到的只有白惜初清醒冷漠的眼神。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的白惜初毫不畏惧地看着楚承泽,开口了,“放了牢里的人。”
“你没资格跟朕讲条件!”楚承泽迅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没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刚刚好让她不得动弹,他低沉着嗓音充满了不耐烦,“朕自有办法让你说出一切,你知道的,朕有办法。”
性命被别人握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如果是重宇在这里会怎么做呢?白惜初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无害,“楚承泽,我不是在谈条件。”
她慢慢地在楚承泽疑惑的目光下凑近他,离得越近笑容越明显,她压低了声音,歪了歪脑袋,笑道:“我这是在威胁你啊。”
白惜初的行为越来越出乎楚承泽的预料了,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以来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怪异难以捉摸的人,她就像那些戏台上的戏子,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既能演绎委婉愁情的眉佳人,又能手执长矛披甲上阵歌唱一代女将。
这样的一个人,一步步地在挑战着他的底线。
“那么,朕也告诉你。”
当白惜初以为自己的把戏奏效时,楚承泽突然也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一天不说出真相,朕一天砍他一根手指,十天后,就是脚趾,接着是手,脚……”要比狠,楚承泽丝毫不会逊色于别的君王,只是平时在大臣跟百姓面前他更善于做一个亲民敬业的君王罢了。
楚承泽阴狠的样子又让白惜初想起了在临庆大牢里楚承泽的不择手段,以及让人心生寒意的目光,那个时候,他就这样将她推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让她无从逃避地面对着那残忍的一切。现在,他又要这样对重宇了,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对重宇下了狠手。
她无法想象,重宇那么一个潇洒自若无所不能的人在大牢里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样子。或者说,单单是想想,她便无法忍受脑中的画面。
感受到指尖传来颤栗,楚承泽心底有种刚得到皇位的那种满足感,就是应该这样,所有事情都应该是在他的掌控之内,无论是这天下,还是白惜初!他的手微微又用了用力,“现在,说还是不说?朕没有什么耐性。”
“你为什么不干脆去问太后!”白惜初握紧拳头冷冷地问道。其实她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太后的样子以及她说的话罢了,她根本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那段话好像是在江府别院里,她迷迷糊糊还未清醒时太后对她说的。刚才用这个来威胁楚承泽,她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哪知白惜初话刚出楚承泽就将她狠狠地撞到了墙上,手上的力量大得白惜初喘不过气,“太后已经死了,你这是让朕下去陪她吗?!”
太后死了?!来不及细想白惜初就抬腿狠狠地往楚承泽胸口来了一下,楚承泽这次迅速地握住了踢来的腿,反手又是一推。
转了个身白惜初稳稳地停了下来,身体紧紧靠着墙壁。以前没发觉,现在楚承泽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打啊,说好的温润帝皇被UFO洗脑了吗?!留着这个皮囊是用来搞笑的吗!
“说!”
楚承泽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细软长剑,直指着白惜初。用言语或者是用刀剑威胁一个女人从来是楚承泽所不耻的,可是对白惜初,他这两样都做了。他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了,还是说白惜初这个女人已经逼着他到了底线边缘。
‘楚承泽宝宝不开心,并且向你举起了剑。’
‘雷神宝宝不想理你,并且向你扔了一个锤子。’
白惜初脑子里浮现这句话的时候对自身的自娱自乐精神表示深深的累无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能够想到这种有的没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