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在外面放了没几天就被白惜初扔后院里做板凳去了,不知为什么,白惜初总觉得自己自从穿越到这里以后越来越幼稚了,像是写牌子这种事搁在了现代她怎么都不会做的。
难道是穿到了古代后,脑子被时空缝隙挤了一下,变傻了?
“那是因为皇上太宠爱娘娘了”银兰给白惜初倒了一杯茶。
“他宠爱的是江忆如,不是我”白惜初接过了银兰手中的茶,淡笑细品。其实有些东西弄明白了,也就容易释怀了。这些天她待在床上也想得透彻,一来她不属于这个朝代,也没办法接受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二来她不希望让自己变得可悲,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她能做的只能是等江忆如回来,然后她离开皇宫。
说道江忆如,她倒是有点好奇了,虽然说世界上无奇不有,但是在另一个时空遇到一个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也是十分奇妙的一件事。
“银兰,你对江忆如了解多少?”
银兰想了一下才说:“银兰从小跟在太后身边,虽然说江小姐经常入宫,但是奴婢对江小姐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太后一直说江小姐非常的聪明,似乎对政治朝堂之事也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那个时候的陛下,也就是当年的三皇子是跟江小姐在所有皇子间走得最近的,除此之外,当年的太子爷也就是前些年病逝的宁立王也似乎对江小姐很有好感,不过江升一直用女儿太小的理由应付太子爷。”
听着银兰慢条斯理地说着,白惜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她看着银兰温顺乖巧的黑色眸子,问道:“银兰,你说我跟江忆如真的那么像么?”
“像,简直一模一样!在江家的事情出来时我完全没想到娘娘跟江家没有一点关系。”银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接着她又细细地看着白惜初,皱了皱眉头,“就是娘娘身子骨太弱了,显得脸色特别苍白。江小姐是楚国第三美人,面若桃花,体态轻盈,尤其是她的笑容。奴婢从第一眼看到江小姐的时候就觉得她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有很好很好的人,才会露出那么好看的笑容。”
白惜初看着那个脸色微红,肾上腺上升,好像当年自己看到偶像赫本出现在银幕上那样迷妹表情的银兰,打了打哈欠,对着茶杯嘟囔着,“好啦好啦,人家江小姐是你的女神,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啦,你家娘娘体弱多病脸色苍白,阴险狡诈,也露不出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了,也不是楚国第几大美人啦。等江小姐回来当皇后,我就马上收拾铺盖走人哈,不妨碍陛下跟你女神卿卿我我了。。。。。。”
“扑通!”
银兰猛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提江小姐了。”
“你这是干什么?!”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白惜初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急忙拉住银兰阻止她再磕头,“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银兰的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块,眼眶也红红的,她哽咽着,“娘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银兰的样子白惜初心中不自觉的有了一阵无名之火,当下就怒了,“银兰,你在我身边也有大半年了吧,我这个人什么性格你还是不清楚么?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丈。江升出了事,沁德殿里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被其他宫里的收买了,想要害死我到皇上那邀功。就你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呈衣坊的太监刁难你,你就不声不响地受下,其他宫女排挤你,你也一如既往对我。你这样对我,我又不是瞎子,我看的见的!只要有我白惜初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银兰受一点委屈。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奴婢来奴婢去的,我要的是一个朋友,不是一个奴婢!”
在一个陌生的时空,最可怕的不是这里陌生的环境,而是你发现周围的人都不敢跟你做朋友,他们在你面前要不就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愿意为你付出生命,要不就是心怀鬼胎表面温柔却时刻想要你的命。白惜初时常在梦中惊醒不是因为做到噩梦被杀了之类的,而是看着梦中曾经的友人都开始离自己远去,消失在另一个时空里,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喜欢银兰,这个有点小心思却还是单纯的女孩子,但是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明明两人已经共度生死,熬过苦难,可是却连玩笑话都开不得,成日都担心着自己的话是不是会让对方困扰。这种战战兢兢的友谊,白惜初感到很难受。
“奴婢不敢。”
银兰低着头怯怯的最后一句话打消了白惜初最后一点念头,她也发觉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已经被身上已经被烙上了奴性的人而言,似乎太急了。人家怎么能知道您老是不是一时兴起把人家当朋友,过些天心情不顺了,一脚就踢开人家了呢。毕竟,银兰可是从小生活在皇宫,看惯了后宫尔你我诈的人。
这样想想,白惜初伸出手摸了摸银兰的头,银兰要比白惜初小上一岁,看上去也像个妹妹。她从怀中掏出一罐雪花膏,均匀地涂抹在银兰的额头上。
“以后,别再随随便便给别人磕头了,长得那么漂亮,万一破了相到时候满了25岁出宫嫁人看谁还要你。”
楚国的宫女们到了25岁都会有一批出宫嫁人的名额,因为名额不多,所以理事太监每年都会收钱收得手发软,有好些都是这些宫女一辈子的积蓄了。这有些讽刺,看似恩德,细细算起来,最后还是到了皇家手中。
从未妄想过拿到名额的银兰立即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白惜初,“娘娘,你是说。。。。。。”
“我可以试着帮你去拿,但是不能保证一定拿得到。”白惜初伸手捏了捏银兰的脸,没有一点肉感的脸显然摸起来不舒服,但是很好地让银兰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所以在你拿到名额出宫之前,好好地保护你的小脸蛋,这个世界,也是看脸的。”收起了雪花膏,对上银兰有些茫然的眼神,白惜初懒得解释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给我说说,江忆如的性格是怎样的?”
怎么又是江忆如。。。。。。。银兰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娘娘,奴婢真的不想再讲江忆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