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叶小钗和莫怜儿将要到达莫家,明显感受到莫怜儿心情的激动。
久违的亲情,叶小钗其实还是很向往的,心中不由得想象着,当年莫老爷的样子,可时过境迁,也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这天晌午,叶小钗没有惊动莫府上下,毕竟莫府很大,所有莫家子弟都住在这里,他们就这么直接飞遁进莫怜儿双亲的院落之中,二老同样也都知道了,莫怜儿口不能言,对女儿更是疼爱有加了。
见女儿带回来一名奇奇怪怪的男子,二老不经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特别是那灵光流动的面具下那对灰白色的眼睛,还有那满头的白发。
莫怜儿的母亲看着这人这副样子,心中便觉得叶小钗不是善类,不经为自家女儿担忧了起来,给丈夫使了个眼色,于是借故便将女儿叫出出房门,仔细盘问叶小钗的身份,似乎有意避开叶小钗的样子。
“来人上茶,仙师大人请坐。”莫怜儿的父亲向下人吩咐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内人的顾虑,这里只好由他先顶着。
“不必客气,叔父也坐。”叶小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莫怜儿父亲也不经苦笑了一下,心想中琢磨着,听他声音倒是挺年轻的,可看着满头的白发说不定年纪比自己还大。
可看叶小钗这一说话,张口闭口之间,竟然连带着面具一起动,中心又不经琢磨起来,莫不是这人天生就是长了这么一张脸吧!这一幕,看得莫怜儿的父亲心里直发搐,不由得暗自叫苦,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时候下人也将茶端了上来,给二人各自摆上一杯,这下人的眼神不断偷瞄着叶小钗。
“仙师请用茶,想必仙师也是怜儿的同门吧!”说话间莫怜儿的父亲,端起茶,这才提起盖子轻轻地拨了拨茶叶,将嘴凑上去正想抿一口。
“叔父,不必唤我仙师,我叫叶小钗。”
只见莫怜儿的父亲手抖了一下,杯子就这么脱手落下,可是在杯子将要落地之时,叶小钗单手一招,杯子就这么飞了起来,安然无恙地回道桌面上。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莫怜儿的父亲没有理会胸前的一片水渍,吃惊的问道。
“我叫叶小钗,怎么,叔父您认识我?”叶小钗也不经疑惑起来,似乎自己并没有见过怜儿的父亲。
“你等等。”这时候,莫怜儿的父亲急匆匆向内屋跑去,不一会儿,手上拿了一卷画轴出来,在叶小钗面前摊开。
叶小钗往画上一看,只见上面所绘的正是自己少年时的模样,叶小钗苦笑了一下,单手拂过脸颊,这便将面具取了下来。
这时候,房门“砰砰砰”被人敲响了,莫怜儿和她的母亲一起进来了,看到叶小钗取下面具后这张苍白的脸,莫怜儿的母亲也不经吓了一跳,不过显然莫怜儿已经和她解释过了,如今只是有些惊讶,有了准备便也接受了。
接下来叶小钗,为了不让二老担心,于是就二位婉转的说了一下情况,莫怜儿的父亲同样也将画轴的事告诉了叶小钗。
原来,莫老爷回来之后,便开始想方设法的寻找叶小钗的下落,于是便有了这张叶小钗年少时的肖像图,可是近二十年了也没有叶小钗的丝毫下落。
“贤侄,你先等会儿,父亲一直都想见你,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老人家。”说着莫怜儿的父亲这就要起身往外走。
“叔父不妥。”叶小钗急忙制止。
“有何不妥?”莫怜儿的父亲不解地问道。
“如今我这副样子,只怕会吓到叔公,还是……。”叶小钗无奈地做了个苦笑。
“哎!你叔公年事已高,双目早已失明,这你不用担心。”莫怜儿的父亲拍了拍叶小钗的肩头,这便向外走去。
莫怜儿也向他点了点头,叶小钗也就随意了。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莫怜儿的母亲正要抱怨自家夫君如此磨蹭,就见夫君急匆匆跑了回来,这才白了他一眼作罢。
“贤侄,父亲现在要见你。”莫怜儿的父亲一进来,便拉着叶小钗便往外走。
叶小钗只好任由他拉着向外走,母女两也跟在后头。
来到内院的一间大宅子里,叶小钗行走间远远的就看到一名老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即便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一双浑浊的眼睛,还是不住地向外盼望。
老人家衣着华贵,但满头的灰发,以及满是皱纹的脸颊,能看出此人年事已高,时日不多的样子。
叶小钗进来以后,便“噗通”一声跪在老者的面前,说道:“小钗拜见叔公。”
老者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跪下,满是皱纹的脸上一抖,灰白的老眼竟然缓缓就湿润了,伸出颤颤巍巍的老手,说道:“小钗,来来,让叔公摸摸。”
叶小钗接过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小钗也长大啦!哎!当初白天英死了的时候,叔公就知道是你成功了,对了小钗,你既然杀了白老贼,想必也救了你爷爷了,他现在的身体恐怕比我还不堪吧!,如今叔公老了,想最后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了。”莫老爷哀怨地说着。
“小钗无能,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请叔公责罚。”说道这里,叶小钗眼圈也不由得也红了。
莫老爷摸着叶小钗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年少结义,如今却也天人永隔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差不多了,小钗啊!听说你也成为一名修仙者了。”
“是的,叔公。”叶小钗没有意外,这定然是莫怜儿的父亲告诉他的。
“怜儿丫头,来。”莫老爷说着,又伸出手,莫怜儿见状,连忙过去接过爷爷的手,在叶小钗身旁同样跪了下去。
“小钗啊!当初你和香丫头师姐弟情深,香丫头更是乖巧懂事,怜儿丫头万万不能及,从小便疏于管教,总惹是非,如今也自食恶果,口不能言,倒是乖巧了许多,叔公今天就舍下这张老脸,替怜儿讨要一个将来,让怜儿给你做小也行,你可别嫌弃怜儿这个哑丫头。”莫老爷老迈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真切,颤颤巍巍的一双手牵着叶小钗和莫怜儿,将两人的手互相重叠在了一起。
莫怜儿的娘亲听到后,不由得急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怎么能给人家做小妾呢!一脸哀求地看着身旁的夫君。
“叔公放心,我叶小钗向心魔起誓,只要有我存活在世一天,便生生世世都照顾着怜儿,有违此誓,永坠炼魂之劫。”叶小钗当即向心魔发了这么一道誓言。
心魔对凡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修士而言,那可是最为可怕的存在,莫怜儿深知此点抓住叶小钗的手,不经也抓紧了几分,确是一脸幸福地微笑,眼中更是泛起了满足的泪花。
“好~好~好!”莫老爷一连说出了三个好字,脸上也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见其眼皮抖了几下,便缓缓合上盖住了一双浑浊的眼睛,与此同时,双手也无力般地垂下,身体也缓缓向太师椅倒去。
叶小钗见此,立即起身将莫老爷扶住,手探向其手腕的脉搏,一干人也急忙上前查看,可是此刻的莫老爷身体渐渐冰冷,已然再无生机。
他红着眼缓缓将莫老爷躯体靠至太师椅上,自己也退了下去,与一干子嗣后人跪拜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