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于丹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昨天,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男朋友要在今天陪老板的侄女。丹丹在验证爱情的这一天,输掉了自己的爱情,不是自己不美丽,而是自己没有足够的钱势让男友不变心,她很伤心,不甘心与男友苦心经营了三年的感情竟抵不过粪土的诱惑。粪土呵,丹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你也要粪土来买的。”她自嘲的笑笑,付账走出了酒吧。门前有一个小姑娘在向一对对情侣推销玫瑰花:“先生,送你美丽的女朋友一支花儿吧。”不知是那成双的情侣,还是火红的玫瑰刺痛了丹丹的眼睛,她只想快速的逃离这里,看也没看,直接就奔向路的对面,当她听见刹车声时,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就被白色面包车突如其来的劲势“吻”的晕了过去。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丹丹感觉头一直晕晕的,便起身想去接杯凉水喝,刚走到门前,就被突然推开的门撞的跌倒在地,“你瞎了?”丹丹一边揉着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喃喃自语“真奇怪,怎么会不痛呢?”她看见进来一位穿白色大掛的站在床前对一位四十左右,身体圆圆胖胖的中年男子说话:“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目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中年男子说:“这就好,真不知道她干嘛要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我想刹车都来不及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再和我联系。”丹丹好奇的随他们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着一位被白纱包裹的女人,很是眼熟。忽然瞟到床头的病历卡上赫然写着“于丹丹”。
“咦,这不是我吗?”蓦地,丹丹想起了一切,自己横过马路时被车撞到,“看来,这个男的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了。可是,怎么会有两个我呢?”丹丹拽下旁边的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竟从医生的身上穿了过去,而病床前的几个人丝毫没有发现她。丹丹的头更晕了,自己要死了吗?这是灵魂出窍了吗?她已经够衰了,现在连活着的权利也被剥夺吗?她突然很生气很生气,朝着床边的那个肇事者怒吼:“都是你,都是你,我要你陪葬!”说着丹丹用尽所有的力气向那中年男人扑过去,谁知丹丹的魂竟从那男人身上过去了,由于用力过大,直接扑到了窗户上,还没从窗户上下来,就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空中隐约飘着两个什么物体,一个像牛,一个像马。天啊,这不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吗?是来勾我的魂的吧,丹丹再也顾不得那肇事者了,从窗户上用力的向床上跳下去,想,只要自已的魂在肉体里,牛头马面就再也奈何不了她了。
丹丹在一副身体下降过程中,用力的钻了进去,晕倒前,隐约看见牛头马面从自己的头上飘了过去,心想: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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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是被一阵抽咽的哭泣声给吵醒的。
“呜呜...三丫儿哎,你怎么就能这么想不开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哪?呜...”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不停的哭。
“行了,有完没完?”另一个粗暴苍老的声音不耐的喝道。还有一个人不断的在屋内咚咚的走来走去,又站在丹丹的身旁,半响,一个男子声音焦急的响起:
“爹,再过几天就到日子了,这可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那苍老的声音不耐的说道,“人不死,就得嫁过去。”
“天啊,呜,你要逼死三儿吗?”沙哑的声音蓦地放声大哭起来。
“三丫头不嫁,二虎哪有钱娶媳妇,你想要我老孟家断子绝孙吗?”苍老的声音更大声了。没人应答,只有哭声更大了。
“要不......唉。”男子的声音欲言又止。
好吵,丹丹的头痛极了,谁把电视的声音开的那么大,“把电视关了。”丹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但声音却是意外的沙哑无力,听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满意的要再一次进入梦乡。忽然有人用力的摇晃着丹丹,并不断的喊着:
“三儿,三儿,你可醒了,快睁眼看看娘。三儿,三儿...”丹丹想推开身边的人,但却发现自己没有半分的力气,而摇晃自己的人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丹丹不耐的睁开眼睛,想赶跑吵她睡觉的人,却发现哪里不对劲。
屋子光线很暗,只有前边两扇小窗和半开的门透进一线光亮,而床前的三个人却几乎把光全挡住了。老妇人与老头大约四十多岁,满头的花白发,一脸皱纹,老妇人的眼睛又红又肿;老头的花白眉毛与花白胡子几乎全纠在了一起,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身体竟微微发抖;而那青年长的又黑又憨,中等个子,也是一脸的焦急。他们是谁,我认识吗?是肇事者的家属吗,可看他们一色的粗衣灰布,和先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完全不同,再看他们的装扮,更是奇怪的很,谁在拍古装戏吗?那老妇人抓住丹丹的手臂不断并不断的上下看着。“三儿,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梦吗?也太过真实了吧!伸手捏捏自己的脸,有点痛,这不是梦。“你们是...谁啊?”丹丹轻轻的问,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丹丹的话一出口,不止老妇人,连另两张欲开口的焦急面孔也愣住了。老妇人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手一边伸向丹丹的额头,一边不住的嚷: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发烧了?怎么连娘都不认得了?”
“要不娘,我再去把那李郎中找过来给三妹看看吧?”那青年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一直不语的花胡子老头儿抓住了,并咬牙低声喝道:“你有银子吗?”一句话使青年的身形顿了下来,那老头回头继续对丹丹说:
“三丫头,别怪爹心狠,虽说你是去给钱老爷冲喜,可主要也是为了你二哥。”
“三丫儿啊,你就别等你忠表哥了,你大哥走的早,家里就剩你二哥,要再不娶媳妇,咱老孟家就要绝后了,你不能让娘死了没脸见祖宗啊!”老妇人说着,又抽咽了起来。
“三妹”那青年愧疚的对着丹丹说,“都怪二哥不好,秀儿已经答应嫁我了,就是她父母要的彩礼钱实在是太多了......唉!要不,爹,娘,你们就别逼三妹嫁人了。”青年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我不娶了。”男子边说边蹲了下去,用手抹了把脸。
“那怎么行,咱老孟家传宗接代就指你了。”花胡子老头的一声暴喝打断了青年的话,“丫头,你什么也别想了,收拾好了,三天后,乖乖的上钱老爷的花轿。”又对一直趴在丹丹床上哭的老妇人说“你给我看好她。”说完,就拉起青年走了出去。
丹丹木然的看着眼前三人的自说自话,感觉自己头更晕了,拍拍自己的头,转圈看了一下,黝黑的墙壁也有些脱落,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中间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与两条长凳,就是屋子的两只黑色箱子了。老妇人看丹丹不说话,就一边抽咽一边劝着丹丹:
“三儿啊,不是爹娘狠心,要不是你爹的腿瘸了,咱家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也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你啊!虽说你和吴忠这孩子有婚约,娘也知道你和你忠表哥合得来,可他走了三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你都十九了,再不嫁,你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再说了,你虽然是给钱老爷冲喜,可这过去不是吃香喝辣的吗,还有二十两绞银的礼钱,有了这钱,不光咱家,你哥的婚事也就定下来了。娘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再寻短见了啊?呜~~~”
丹丹的头皮开始发麻,这是哪部古装戏,演的如此逼真,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慢慢的伸手想找到电视的开关,却不期然的碰到那老妇人的脸,是有温度的,是真实的,那老妇人握住丹丹的手,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孩子,委屈你了。”
丹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这是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古装人物,这个老妇人,还有刚才出去的那对父子,还有这个昏暗的旧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部电视剧吗,为什么可以感觉的到这个演员的体温?丹丹恐惧的看着那握着她手的老妇人,轻轻的开口问,
“我在哪儿?你是谁?”老妇人吸了一口凉气,奇怪的看着她:
“你是我的女儿,三丫呀!这是你自己的家里呀!”
丹丹看着她,缓缓的摇头,“我不认识你啊,阿姨,你们怎么跑到医院里拍戏来了,医生呢?帮我叫一下好吗!”
老妇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丹丹,连声音都在发抖,“孩子,你怎么了?什么拍戏,一生?你是病糊涂了吧?”随即,又抽抽咽咽的坐下哭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在怪爹娘狠心把你送去冲喜啊?可你知道,爹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你真不该,不该就那样想不开寻了短见啊,要是你醒不了,娘可怎么活啊!"
“娘?你是我娘?”丹丹疑惑地看着老妇人。老妇人听着破涕为笑,擦了一下眼泪,又摸摸丹丹的头,“终于肯叫娘了?”
丹丹感觉到越来越恐惧,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发毛的地方,一边挡开老妇人的手一边起身说,“你不是我娘,我不是临时演员,我要回家!”
老妇人把丹丹又按在床上说,“这孩子竟瞎说,我不是你娘,谁是你娘,你从小是我带大的。”又撸起丹丹右臂的袖子,说“这条疤是你小时候和你忠表哥上树摘果子时划的,当时你哭了好久,还是吃了娘偷偷的给你买的糖葫芦才好的。”
丹丹边推老妇人的手边说,“瞎说,我胳膊上才没有疤哪。”却赫然发现身上衣服陌生的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手臂的肤色是健康的密色,不似以往的嫩白,最让丹丹吃惊的是右小臂内侧一条肉色的疤痕。丹丹一惊而起,开始审视自己,衣服不是自己的,医院也不会有这么老土的衣服,手掌很精糙,好像平时做了很多的活,头发不是自己的,她的头发刚过肩,不会是现在这样快及膝,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她再也抑制不住尖声高叫了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