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轩和阿斯茹双双被抬回了王府,老王爷和各位福晋还有乐亭可吓坏了。阿斯茹还好,只是累了,加上大喜大悲心情激荡所以才晕了过去,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就醒了。周雨轩的情况比较麻烦一些,先是脱了力,又加上失血过多,所以一直昏睡。好在王府的医生说了,周雨轩身上的伤口虽多,都不是致命的伤口,也许是武人的本能,在受伤的一刹那周雨轩都尽量避免了对方的马刀对自己致命的攻击。虽然找到周雨轩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回来冲洗干净了一看,大部分血肉都是别人的,自己就背上的伤口算是最严重的了,其他基本都是皮外伤,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又一次从昏迷中醒过来,周雨轩第一个想法就是:娘的我是不是又穿越了?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的俏脸自己才放了心,阿斯茹见周雨轩醒了过来,高兴地扑过来,眼泪又涌出来了。“好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你满身除了鲜血就是碎肉,用了四桶水才给你洗干净的。”
周雨轩被触痛了伤口,这个疼啊,可小丫头在胸前,也挺舒服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阿斯茹,有了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舍得死呢,放心吧,我的命硬着呢。”是啊,我还没有做我想做的事情,怎么甘心去死呢?别误会,周雨轩虽然比较色,可这个时候想的是,我要改变历史的走向,我一定要成功,大难不死,说明这历史的大车轮还碾不死我这个小蝴蝶。
阿斯茹见周雨轩脸上直冒冷汗,才想起来,忙问道:“哥哥,我压痛了你的伤口了吧,我看你醒过来就忘记了。”
周雨轩正在若有所思,随口答道:“没关系,挺舒服的。”
阿斯茹一下就羞红了脸,诺诺半天,细声说道:“好哥哥,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了,等你好了,你要妹妹怎样都行。”说完直起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周雨轩。
周雨轩心里暗叫救命。阿斯茹这么个尤物偏偏摆出任君采撷的姿态,就算是佛祖也要动了凡心。这么想着,身体就起了变化。阿斯茹年纪虽然小,可男女之事也朦胧懂得一些,一看周雨轩的丑样子,脸更红了,啐了一下:“坏哥哥,刚醒过来就想着坏事,不理你了,我去给你拿饭去。”
周雨轩心说: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要不然我这重伤之后这么弱的身子,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呢。看小丫头跑出了门外,想起个事情来,忙喊:“刘一炮,在外面吗?”
刘一炮这几天一直在外头候着,原来还打算在周雨轩的床边伺候着,被阿斯茹给赶了出去,理由是“本来就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现在还伤了一只胳膊,怎么服侍雨轩哥哥?”现在听见军长在里面喊,连忙走了进来。
周雨轩见刘一炮吊着一只胳膊,知道是自己伤到的,连忙说道:“一炮,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糊涂了,见人就砍,伤得重不重啊?”
刘一炮忙说::“没事了军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看见您这样,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对了我把你送我的刀弄断了。”
“军长,只要你人好好的,日本刀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弄来。”刘一炮没想到他的承诺会实现得那么快,现在他还不知道,两年之后一直到他的军靴踏上日本的土地的时候,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今天说过的这句话。
“怎么不怪他,他是警卫连连长,你出了任何的问题,都是他的责任。”随着声音李斌走了进来,眼睛里全是血丝,人也消瘦了很多。
“二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不用担心了,我现在没事了。”
“没事就好。刘一炮,现在我下达一个命令,以后无论任何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别人来做军长的侍卫,一定要做到寸步不离,这作为一条纪律要让每个警卫连的战士都深深地刻在脑子里。雨轩,我们这个集体的未来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关东的十多万将士交代啊?”
“二叔,这些天你受累了。”
“吃饭了雨轩哥哥。”阿斯茹端着托盘跑了进来。
李斌一看阿斯茹,又对周雨轩说道:“这三天我没怎么辛苦,倒是把格格累坏了,你可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格格象疯了一样,别人谁想动你,她都不让。你当时身上又是血块又是碎肉,不要说格格,就是我一个大男人看着都发毛啊,格格却象没看见这些东西一样,一边强忍着恶心一边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把你洗干净了又包扎了起来。又在这屋子里搭了地铺,老王爷和福晋都劝她说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可以了,她一个姑娘家伺候你也不方便。可她就是谁的话都不听,谁劝和谁急,已经衣不解带地服侍了你三天了。要说辛苦,格格才是最辛苦的人。”
周雨轩看着这个小丫头,眼圈红了。这要是在他那个时代,十五岁的小女孩还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呢。拉住了阿斯茹的手,动情地说:“阿斯茹,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好哥哥,你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了,我就算做得再多也比不上你对我的情意。再说,你已经答应我做你的妻子了,妻子服侍自己的男人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一看两个人又开始情意绵绵,李斌和刘一炮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刘一炮还颇为乖巧地带上了房门。
周雨轩突然问道:“阿斯茹,真的是你替我清洗全身、包扎伤口的?”
“那当然了,我怕别人做不好,怕别人没有我这么细心弄疼了你。。。。”阿斯茹抬头看见了周雨轩嘴角的坏笑,顿时明白了周雨轩问她的意思,小脸又开始发烧了:“坏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周雨轩不再玩笑,看着阿斯茹说:“好妹妹,我现在没事了,你也累了这么多天了,好好歇着去吧。”
“我不累,我还要喂你吃饭呢。”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看你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再熬下去,就不漂亮了。”
周雨轩昏迷的时候,阿斯茹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精神一直紧张着,想睡也睡不着。现在看周雨轩没事了,精神也放松了下来。坐在床边说着话就睡着了。周雨轩看着这个还是孩子的少女,心里充满了温馨和感动。草原的女儿,敢爱敢恨,直率坦诚又柔情无限,自从穿越之后,周雨轩还是第一次感谢这个让他咒骂了无数次的老天,感谢他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送到了他的身边。
正在感慨的时候,贡王父子推门走了进来,看见阿斯茹睡在周雨轩的床上,虽然是衣衫整齐,可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周雨轩更是觉得尴尬,人家的女儿在自己床上,还让老王爷抓了现行,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雨轩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对老王爷说:“叔父,我这次杀死了翁牛特旗的王子,给您惹了麻烦了吧。”
老王爷骄傲地一笑:“翁牛特旗的俄日敦达来和他的父亲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抢我牧场、欺我子民,我早就有教训他们一下的想法。这次既然已经这样了,正好借此机会和他们算算总帐,你放心,收拾个小小的翁牛特还不在话下。有了你这次运来了一百条快枪,我就更有把握了。”
周雨轩想想说道:“叔父要是有此想法,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下不了地,可以让刘一炮带我的警卫连和叔父的兵丁一起行动,尽早铲除这个祸患。不过对于翁牛特旗下的牧民,不宜杀戮过多,宽以待之,毕竟将来也是叔父的子民。”周雨轩记得蒙族部落间的争斗都是很残酷的,往往胜利的一方要杀掉对方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然后把剩下的所有人当作奴隶,所以才劝说老王爷宽以待人攻心为上。
贡王听了周雨轩这番话,高兴地说:“有妹婿的一百虎贲,大事可定。不过,你怎么还叫叔父呢?应该叫岳父才对啊?”三个人看着熟睡的阿斯茹,轻声笑了起来。
于是周雨轩继续养伤,贡王父子调兵遣将攻打翁牛特旗。周雨轩这些天让阿斯茹照顾得无微不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过起了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和阿斯茹也是蜜里调油,虽然不曾真个销魂,可亲亲抱抱也是经常的事情。要不是阿斯茹顾忌周雨轩的伤势,每每意乱情迷之际就是不让周雨轩得手,恐怕周雨轩的处男的帽子早就摘掉了。
日月如梭,转眼已经是深秋了,老王爷正式掌控了翁牛特旗,周雨轩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再次象老王爷请辞。要是依老王爷的想法,马上就要挑个日子给周雨轩和阿斯茹完婚,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件心事,周雨轩觉得在历史这个大车轮子下面,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得两说,就以阿斯茹年纪还太小,未立业不愿成家为理由,拒绝了老王爷的提议。可这样阿斯茹自然不会放过他,小丫头还脸红红地说她的一个小姐妹和她一样的年纪都已经当了妈妈了等等,周雨轩只好和老王爷约定,两年之后,一定来迎娶阿斯茹。
这自然是不会让阿斯茹满意,为此周雨轩的胳膊上腰上满是青紫。小丫头还威胁,两年之后不来的话就死给他看。临行的晚上,老王爷把周雨轩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三百万两的银票说:“雨轩,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所图谋者也许是我这把老骨头所不能仰望的,但我知道,做大事钱是少不了的,这些钱你拿着。另外草原没有别的能支持你,等你走后我准备两万匹好马给你送去,我想对你会有帮助的。”
周雨轩自然要推辞,老王爷笑着说:“这是阿斯茹的嫁妆,就这我这个宝贝女儿还嫌少呢,你要是不拿着,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别想得安宁了。再说,你拿了嫁妆,我们就都安心了,不怕你赖账了。”
周雨轩连说不敢,又和老王爷商量了一下今后的打算。既然是自己的女婿,自然就让女婿来帮自己筹划一番了。于是周雨轩又叫来了贡王,给喀喇沁做了远景的规划:在两到三年里,在周雨轩支持武器的条件下,争取把哲里木、昭乌达、锡林郭勒这三个盟控制在手里,发展五万左右的骑兵,如果真正能做到这一步,内蒙的统一指日可待,然后在徐图北进,联合外蒙六大汗部,将蒙族重新团结在一起。
离别的时候,阿斯茹送出了好远,忘记了自己刚刚和周雨轩说的狠话,泪眼婆娑地和周雨轩告别:“好哥哥,亲哥哥,无论让阿斯茹等多久,阿斯茹都愿意等,别忘了在草原上你的小妻子每一天都在等着你把他接回自己帐篷。”
周雨轩走出了好远,那个骑着马的少女孤独的身影一直矗立在山岗上。隐约传来阿斯茹幽怨的歌声,宛如天籁,在草原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