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男生微笑着向我打招呼,我点了点头,用微笑回复了他,这就是我和超第一次单独见面说的话。说来也巧,上次和同学去找他,商量他们初中同学聚会的事,我只不过是去陪同,没想到他的记忆这么好,竟然还记得我的长相。高一时,我和超就在微笑中认识了。他是一个极其幽默的人,常常给同学讲冷笑话,后来大家也不知道他是笑话还是他讲的是笑话。
分班无疑是一次同学内部的革命,它会把不熟悉或不认识的人变成同一战壕里的同事。他们相互依偎,共度荣辱。文科班的男生很少,两班加起来也不过20个,他们并不是什么女生眼中的宝贝,而是兄弟。当时我在文科六班,超在文科五班。
远亲总是不如近邻,你来我往的,就这样我和超渐渐的熟悉起来,也同样自然了许多。而且我和他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对新兴文学的追求。虽然我们的文笔不如韩寒、郭敬明,但层次也总好过小学生吧,而且能再一起讨论些的东西是一件很开心的是事情。
超总是认为我的文章品味起来就像一杯白开水,需要填料却填得茫然。所以每次我的文章会到自己手中时已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不过最让他满意的文章要属《思忆树》和《五月寂寞的情书》了,他说:“飞舞,你的爱是平静的,在寂寞中却不平淡,你只是在倾诉,而不想得到答案。”
我低头笑了一下说:“爱有时是海市蜃楼,是望眼欲穿的感觉,它有时也像南极中的传说,那就是极光,它透着神秘的色彩缓缓而来,如烟如雾,它轻轻的触碰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却不告诉你究竟该去哪里。”
“爱情来时是彷徨的,谁把握住方向,谁就把握住了爱情,对吗?”超这句话不像是疑问却更像是一种嘲笑,也许他是对的,没有人能真正的把握住爱情,那些所谓抓住爱情的人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候,对自己爱的人举起来鞭子,从而顺直了情感的道路。我一脸神秘的说:“传说中有一种玫瑰注定要在风雨过后开放,这也许就是一种迟来的幸福,一种让我们先尝尽世间的痛苦,无奈与悲哀后的兴奋剂,它不是自我安慰,也不是心灵的寄托,而是由身及心所体验的幸福,正如落日的辉煌与绚烂,让彼此尝尽世间的快乐与幸福。没有考证过这种玫瑰的发祥地,因为封闭似的思想无法打通心灵的路,所以在一路跌跌撞撞之后仍没有答案。”超听完后很郑重的说了一句:“这个事你编出来的吧,你太有才了,出口成章啊。”然后我们都笑了。
人们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正的友谊,刚开始我不相信,但在一步步相处中越感觉超偏离了最初的定位。
高考刚过就赶上端午节去踏青,就在中央大街拥挤的人潮中,超伴着周围的嘈杂对我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该向她表白吗?”“当然了,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我用可振奋人心的语调说着,“你喜欢的认识谁啊?”没想到我把自己当局外人,后来却发现站在女主角位置上的人竟然就是我,
“我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他说完,我没吱声,只是乘着高考过后,压力解除的轻松心情,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或许我和他都不懂爱情,却在类似于爱情感觉中迷失了,多少有种报复自己的心理,爱情离我好远,总是能看到却抓不到。既然自己的想要的爱情不现实,那就让我在现实中体会一次吧。
我和他在广场中央吹泡泡,吃棉花糖,放气球,去草坪中踩草,凌晨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江边和沙滩上的人群开着篝火晚会,江北灯火辉煌,今夜这里将会是一个不夜城。我和超没有参与到那种气氛中,只是静静的坐在江边的阶梯上聊天。
“我知道我的爱情很短暂,天亮就分手对吗?”我只是一笑,他望着黑蓝色的天空接着说:“梦一开始总是美好的,但结束的却很突然。”“你见过爱情的样子吗?”我吹了口气平静的问道。他愣愣的看着我,我接着说:“爱情的样子是伤痕累累的,是想着自己爱的人的脸,但它却像拼图一样支离破碎。”空气沉静了,静得仿佛听不到呼吸的声音,在静候中等待,等待天亮,等待日出,却没想到第二天竟会是阴雨连连。雨下得断断续续,就像齿轮的旋转,让人看得如此疲倦。超叹了口气说:“虽然你答应给我一天的梦,现在梦结束了,可算起来时间也不过九小时啊。”我低头不语,面对他一脸的真诚和无奈,我不知道选择放弃到底对不对,可我只能回复他一句所问非所答的话:“爱情是没有预约的。”
也许在日后的交谈中,想起这段九小时的回忆是否会别有一番滋味呢?也许只会当做一个丢脸的笑话吧。
直到两年过去,我和超几乎没有见面,唯一见的一次还是上网视频的时候,他比以前低调了许多,面对曾经的那段记忆,我和他都选择了一笑而过。然而,我还是为他作了一首小诗《朋友》,让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化作文字永存于世间,或许最美好的情感也不过与此,拿什么来保留这段记忆呢?只有用心吧。
“不知何时,彼此之间有了熟悉的感觉,然而你在左边,我却在右边;
不知何时,彼此之间有了相互的默契,然而你在天涯,我却在海角;
写下一段文字,记录彼此的感伤,相互抚慰受伤的心房;
泡上一杯热茶,温暖彼此的手掌,相互拍打坚强的翅膀;
前方的路虽然迷茫,有了彼此的相扶,共同去闯;
梦想的路虽然漫长,有了彼此的鼓励,共同飞翔;
不去理会永远的伤口,那是一种怯懦,阻挡了前方;
要带着永远的伤口,记得自己还拥有自由;
要带着永远的悲哀,记得自己还拥有朋友;
向着理想,勇敢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