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石门刚碎,傅介还未踏入其中,几只水箭在阳光下犹如几道淡金色的光,十分地耀目。
傅介莞尔一笑,身体只是微微一侧,便躲过了三只水箭。
望向石门里,赫然是一处极大的洞穴,洞穴顶几只嬴鱼飞旋在上空,挥动着翅膀,不断发出鸳鸯般悦耳的叫声,然而鱼眼却是极为的凶恶,刚才的水箭正是它们发出。
洞穴中央有一颗极大的夜明珠,散发出耀目的光,将洞**照的宛如白昼。
在傅介刚刚踏入洞穴的那一刹那,他不由惊诧了一下,与他想的完全不同,因为洞穴里边根本没有人。
“呵,范鲤哪去了?”他冷哼一声,又嘴角上翘地笑了笑,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他的笑仅仅是嘴角上翘。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几个闪烁在洞穴顶,在夜明珠的光芒下,也只见得几个光闪,随后只听得几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那几只嬴鱼应声而落,如同碎石般坠落在了洞穴的地上,不断发出痛苦却悦耳地呻吟之声却不得动弹。
傅介望了望嬴鱼,冷笑几声,然而还未等傅介稳住身形,两道银光即向他飞了过来,傅介依然挂着笑,但动作却丝毫没有慢。
双手掐诀,掩日仿佛受到了感召,血红色的光芒更加浓烈,剑身发出嗡鸣之声,迸射出如同鲜血般的剑气,刹那间,剑身连同那血红色剑气大约长一尺有余。
而后掩日依然不断震鸣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在银光飞来之际,红光飞旋,刹那间化为一轮血红色的圆日,夜明珠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三分,好似真的太阳一般,挡在了傅介身前。
银光未及一息,即触及那血日,随即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顿时洞中仿佛地震般,整个洞穴开始激烈的晃动,小型的石块不住地朝下落,然而夜明珠却依然稳稳地停滞在洞穴中央,没有丝毫移动。
两息功夫,两道银光即跌落在红日下,掩日当即收回了剑气,变成了那长约几寸的小剑,缓缓地退回在傅介身旁。
傅介这时才看清楚了那两道银光,本来以为是两把短剑,然而却是两只牙齿。
这两只牙齿长约半尺,泛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着实好看,宛如银制一般,不用揣摩便知道是某种异兽的獠牙,只是不知是何人操控,竟能发挥出这般威力。
牙齿上面各贴着两块符纸,上面别无他物,仅仅用朱砂写着“镇”这个字,似乎被施加了大法力。
不然即使是上古凶兽獠牙,也不会能抵挡掩日的侵蚀。
“哼,原来是以糯米水混朱砂写就的镇符,还被施加了如此的法力,范鲤你真是看得起我啊,难怪掩日的血戾被压制了那么多,事已至此,还不出来吗?”傅介冷哼一声,瞧了瞧那块符纸。
“那是自然。”范鲤不知何时,也不知是如何,突然降临在了傅介的身后,傅介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范鲤却并无动作,只是面带轻笑,“拿到了掩日的你,不该仅仅有这样的能耐吧。”
“呵。”傅介冷笑一声,身形一动,一息之间即闪到几丈开外,“将死之人,何须多言。”傅介话虽这样说,却不敢怠慢,手上早已飞快掐诀。
右手拿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符纸刹那间浸满鲜血,随即产生激烈晃动,甚至发出阵阵类似金属般的嗡鸣之音,三五息的时间,符纸炸成一团血雾。
而掩日则在血雾的沐浴下,血红色的剑气,逐渐褪去,一抹血红色夹杂着金色的剑气重新笼罩着整个剑身。
“哈哈哈哈哈哈,竟有如此程度。”范鲤望之,不惊反笑,“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敌意,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我会给你原来属于你的东西。”范鲤依然是带着那一抹轻笑,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我的东西,我自己拿来便可,何须尔等宵小。”傅介仰天一笑,身形一动,金红色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经飞至他的手上,手持短剑便朝范鲤刺去。
范鲤依然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身后梵音骤起,一只手臂随之抬起,剑瞬息即至,而当快要刺到范鲤的时候,范鲤的指尖顿时出现了一面犹如琉璃般的镜子,金色剑光不断冲击,却似乎依然贯穿不得那面镜子。
“傅介,你是伤不了我的。”范鲤依然挂着那一抹轻笑,仿佛带着一丝调笑地看着傅介。
“呵。”傅介冷哼一声,咬破左手指尖,滴血剑上,掩日随即金光闪烁,傅介的脸刹那间有些发白,那面镜子瞬间破灭,竟然是一汪水。
“不简单啊。”范鲤在镜子刚破之际,身形一退,然而右臂依然被剑气灼伤。
“你……居然……”饶是傅介,望了望范鲤那只受伤的右臂也不禁一惊,“三合木,玄阴土,你居然是傀儡!”
范鲤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右臂上的玄阴土失去了灵性,不断地滴落在地上,而那失去了玄阴土覆盖的右臂,已经呈现出了木的材质,在右臂木上赫然贴有一符。
三合木,乃三九寒冬栽下、以潭水、溪水、井水三种至阴之水浇灌,于万木之下不受阳光的一种奇异木材,常言极寒之地必产极热之物,此物平素受寒,五行属火,乃极热之物,而玄阴土乃其根茎上挂着的土壤,阴阳并生,五行属水,故属极寒。
三合木以玄铁为楔,外敷玄阴土,五行俱全,故能通灵为傀儡,话虽如此,傅介还是忍不住一惊,莫不是这些年的范鲤都是这具傀儡,还是……
范鲤仿佛知道傅介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盘腿而坐,作势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