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遍地开,杨柳飞絮入梦来,狐狸捕兔,狗熊撒欢,正是交配好时节,秦阑与华凌芳各自牵着马匹,在这山野小道迤俪而行。
两天来,两人快马加鞭,自出了茶陵镇后,只途经了一些小村庄,别说医仙,就是医鬼也没找到一个,秦阑这时在前面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后道:“好久不曾出过远门,此次出来,又有一番新的体会。”
华凌芳看着远处道:“世间广博,你一个弱书生,能去多远的地方。”
秦阑笑了笑道:“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北方苦寒之地,南边大海之滨,西方高原,都有涉足,还有大海彼岸更远的地方,虽没有去过,但也略知一二。”
华凌芳只轻轻扫了眼秦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秦阑道:“这世界并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天圆地方,大华正在中间,其实大错特错。”
华凌芳随意地道:“我知道,这世界很大,在大海的那一边,也有很多国家,京城,就偶尔有从那边来的人出现,他们有着蓝眼睛,黄头发,高鼻子,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带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但京城的百姓都不喜欢接触他们。”
这个消息倒稍微让秦阑吃了一惊,如此看来,西方的一些国家,已经开始在向海上发展了,大华的海上力量发展的怎么样?不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此事还轮不到自己操心,秦阑也就不多想了。不一会,两人一起来到了一官道上,于是翻身上马,一起沿着官道远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又来到一小镇上,这是一典型的江南小镇,叫做鱼满镇,到处流露着小桥流水般的感觉,两人下马,缓缓而行,轻轻地扫视着街上的两边的茶肆酒楼。
这时,秦阑拦住一年轻公子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贵地是否有一位被称作‘医仙’的前辈?”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多谢。”
那人走开后,两人又一起朝前走去,这时,几个不知死活的泼皮流氓过来了,一双双贼眼在华凌芳身上打量着,然后拦住了两人去路。
旁边的一些本地人见状都躲了开去,有的担心,有的害怕,有的惋惜,这帮无赖,又要调戏良家妇女了。
“这小妞好漂亮啊,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
“是啊老大,这妞比那些窑子里的强太多了。”
“小妞,叫什么名字啊?”
几人不知死活地口出污言秽语,秦阑暗自替他们捏着冷汗,果然,当一泼皮正要伸手朝华凌芳脸上摸来的时候,“锵”的一声响起,然后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手指便掉了一只,那人痛得缩回了手,哀叫连连,接着又是“刷”的一声,几人身上都多了一道剑痕。
华凌芳收剑入鞘后,冷声喝道:“滚!”
几人立即捂着伤口跑开了,秦阑对华凌芳道:“以你的性子,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怎会有如此想法,我们不是说过,不到最后,绝不放弃么?”
“那是你的想法,我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不会,一定有希望的!”秦阑说完,又对旁边一路过的老者问道:“这位大伯,您是否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位被称作‘医仙’的前辈?”
“医仙?”老者想了想道:“本地是有一个被称‘医仙’的人。”
两人都是吃了一惊,难道这么容易便找到医仙了?秦阑连忙惊喜地问道:“那您知道他住在何处么?”
老者指了指前面道:“穿过前面那小桥往右直走,走到一打铁铺那里便可以了,医仙就住在那打铁铺隔壁。”
“多谢老伯。”秦阑说完,便高兴地对华凌芳道:“走,我们速去看看。”说完,两人一起牵着马往那老伯说的地方行去。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那老伯所说的地方,却见这里是一小间屋子,里面传来一大帮人赌博的声音,难道医仙改行开赌坊了?两人疑惑不已,秦阑转头对华凌芳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先一人进去看看。”
华凌芳才不会进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便点了点头,秦阑将马疆交与她后,便独自一人进了赌坊去。
“来来来,快下了啊,买定离手。”一声音粗旷的汉子大声吆喝着,他面前的桌上围了一大帮人,老少皆有,推推挤挤地争相下注。
医仙会在这种地方?秦阑在屋内打量了一圈后,走向一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医仙前辈是否在此处?”
“不知道,走开!”那人似乎输了钱,心情格外差。
秦阑无奈,又来到另一人旁边问道:“这位公子,请问医仙前辈是否在此处?”
这人似乎是赢了钱,心情很好,笑着道:“是啊,那不就是。”说着,他指了指一正扎在人堆里的白发老头。
秦阑见他发须皆白,似乎是个高人的样子,便连忙挤到他身边叫道:“医仙前辈?”
那老头头也不回地道:“正忙呢,别打扰我。”
“晚辈有要事找您,希望您能听晚辈一言。”
“什么要事?”那老头有些不耐烦地回过了头来。
“家姐身受重伤,想请您出手医治一番。”
“你姐受伤?你姐受伤找大夫去啊,找老夫做甚!”
“您……不是医仙?”
“是啊,老夫姓‘依’名‘先’……”秦阑不等他说完,便转头离开了,那老头愣了一下,又回头到赌桌上忙去了。
出了赌坊来后,华凌芳也不问秦阑,秦阑自己摇了摇头后道:“我们走吧,医仙应该不在此镇。”说完,两人又一起上马,离开了这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