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晦暗不明,鲜血被流动的河水中冲散、淡去……
“喂,你快醒醒!”何羡坐在地上,一手环过花之源的脖项,一手不断的拍打着花之源的脸呼唤道。何羡花之源皱着眉挣扎了几番后眯着眼看到了何羡。
此刻两人都已是伤痕累累,相比较何羡的全身是伤,元气尽散,花之源的情况到是要好上那么几分,只是手上的肉被撕扯了几块而已。不知道那凶残的怪物将她们重伤却又放在这里是何缘故。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何羡道歉,很是自责。她想若是自己没有受人所惑,将花之源抓来,那么也就不会被被她带累受这种无妄之灾。
花之源艰难的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这不是她的错,她已经猜到临渊变成那样应该就是那怪物造成的。此刻,她已是痛的不想说话了,想要忽略手臂上的疼痛,结果却不能,疼痛如蛆附之,如影随形。
“趁着那怪物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你们赶紧走!”临渊扯扯何羡的头发,打断她们道。此时是逃走的最佳时间,若是再晚了的话,怕是结果不妙。“不可再拖了,快走!”临渊催促道。
花之源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撑着坐了起来,然后起身,再单手扶住浑身是伤的何羡。何羡搭着花之源的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借着花之源的力道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两人就这般搀扶着朝外边走去,一步一步的。
可是……老天总是不喜遂人愿!两人不过才挪了几步而已,那怪物已是堵在了出口前,化尾鳍成人腿,站在那儿,嚣张的大吼道:“想走?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声音粗狂中带点刺耳,像放大了无数倍的撕裂的纸声,“呲呲”的难听至极!“那人果然没有骗我!没想到你这小小娘们的肉这般的有用处,我才不过食了几片而已,就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哈哈哈……”怪物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
“这怪物也是我们鱼族的一种,不比我们的和善,他们惯会作恶,尤喜食肉,齿锐并利,且力大无穷!”临渊在何羡的背后低声的向花之源解说。
其实不用临渊说,花之源也知道此刻她们命运堪忧。就算是两人的体力充沛她们也不是那恶鱼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两人受伤严重……
“你们就乖乖的留在这里给我打牙祭,要是你们听话,我还可以给你们个痛快,否则的话……哼!”恶鱼亮出他那锋利的牙齿,哼笑道。
看着漫步上前的恶鱼,花之源和何羡两人面色惊惧的一步步缓缓地后退。力量如此悬殊,可是她们却不甘心,想要奋拼搏一下。花之源用眼神示意何羡,待会儿她去扰乱恶鱼的视线,而何羡便趁此机会逃出去!
花之源不知道何羡有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在恶鱼步步逼近的同时,她悄悄的退到何羡的身后,然后猛地一推何羡。何羡一声尖叫,眼神惊恐的看着花之源,而恶鱼看到迎面而来的人自然而然的准备进行攻击。与此同时,花之源奋力的跑到恶鱼的身边,将从怀里掏出的比较锐利的萤石一股脑的扎在恶鱼的身上!没想到这萤石倒也好用,竟扎出了一个小窟窿!
果然,花之源如愿以偿的吸引了恶鱼的视线。此时,恶鱼也无瑕顾及何羡了,只管追着花之源攻击她,而何羡则顺着刚才的力道,一路往前跑。
面对恶鱼的攻击,花之源狼狈的躲闪,不经意的一回头间,与何羡对视。她看见何羡的眼眸中是沉沉的无奈,那一刻她懂了。在强大的危险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人性自私,更何况鱼性呢,大抵都是选择要明哲保身的吧!
就在这一恍惚间,恶鱼击中了花之源的背部,皮肉炸开,鲜血淋漓,疼的花之源几欲晕厥。又是一击过来,这会儿花之源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默默的闭上眼睛了。
“临渊!”花之源听到何羡凄惨的呼叫声,猛然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临渊脱离了何羡的身体,挡在了她面前被恶鱼用大力打了个支离破碎。她怔愣在了原地!“临渊——”又是一声满是悲痛的呼喊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这是临渊对她也是对何羡说的最后一句话。
花之源顾不得已经难以维持的体力,爆发般的跑了起来,一把拉过何羡,快速的朝出口跑去。何羡也终究是缓过神来,拉起花之源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的跳入出口不远处的河水中,化腿为尾,摆动着尾巴如离弦的箭般飞速向前游走。
花之源心下五味陈杂,她没想到最后他们还是救了她!也许她的判断是错的,这世间多的是那些有情有义的人。
恶鱼随之而来,一路紧追不舍,满是怨气。是啊,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岂能不怒意横生,岂能就如此的轻易放过!
河水的浪翻滚不休,一路逐浪前行,体力更是透支的飞快!何羡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快了!快了!快要到岸了!”何羡看到隐隐的河岸,不断的安慰自己,马上就可以上岸脱离恶鱼的范围,就安全了!
“我不行了!何羡!你走吧!”花之源从河水中冒头说了句。两个人在一起迟早被追上,都会没命!她不能在水中逃命,可是何羡却能够逃的出去,她希望总有一人能活下去!
何羡扭头瞥了眼花之源,再回过头看了看河岸,她咬牙再次加速前行。快要抵达岸边,何羡托住花之源催促道:“你快上岸,到了那边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花之源一把拉过要离开的何羡:“不要!不要去……”她知道何羡的抉择了,但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何羡去死。
“哈哈哈……看你们往哪跑!还不乖乖的等着被本大爷吃!”恶鱼眼见就要追上,嚣张的吼道。
“快走!”何羡挣脱花之源,义无反顾的朝着恶鱼的方向游去。
“何羡——”花之源呐喊道。远处的何羡撞上恶鱼,用自己的身体撞击恶鱼的身体,阻挡他前行的道路,给了花之源逃跑的空隙。
“临渊不在了,我已生无可恋,更何况我也受了重伤,再活下去也是苟延残喘。之源,对不起,还有……保重!”耳边是何羡离去之前说的话。红着双眼,花之源果断的游到岸边,奋力的爬上了岸。
身体上的伤一番拉扯之下加上神经的徒然放松,花之源不堪承受痛楚,面色苍白纠结的就这么昏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她模糊的看见何羡被打的残破,应该已无生机,而恶鱼就这么如离弦的箭般冲了过来,对着花之源,张大了嘴,当口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