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觉睡了好久好久,久到眼都难以睁开,手指无力紧握,腿脚甚至都是无知无觉。静听四周,发现这里貌似是一个山洞,细听有水滴在岩石上发出幽幽的回响……
缓了好一会儿,花之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然后她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怎么身处在一个冰棺里?难道她死了?不对!摸摸心跳,明明她的心在胸膛里跳的很欢快的啊……再一想,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嘶——脑门子突突的疼!哦,对了!她不是应该在自家的沙发上睡觉么?记得当时写文写到深夜两三点,然后实在是累极了,就在沙发上对付一下,怎么醒过来却是到了这里?!
她再努力的回想,却发现记忆里像是有一个断层,如一直立入天的悬崖,崖的那一头是云雾蒙蒙,石头扔下去都不会有丁点的回响。花之源气馁:“算了,当务之急却是要摆脱当前的困境,不然时间一长恐怕就真的得长眠于此了!”用手施压推举,结果发现这是一具封闭的冰棺!
花之源四下里看了看,除了她手上的一枝花再就没有别的了,全身上下一件饰品都没有!没有趁手的利器她怎么凿开这冰棺出去啊?心灰意冷之下,索性暂时放弃了挣扎。
摸摸手中的花,真是令人讶异,感到神奇,这都多久过去了,花仍就没有枯败,依然粉嫩柔软。如同从树上刚摘下来,感觉指甲轻掐之下都能掐出汁儿来。凑近鼻翼,轻嗅之下,感觉有股说不出的幽幽香气,丝丝的钻入脑海,然后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好多。这花分三瓣,狭长而不至锐利,圆钝有余,各有三色:红、黄和紫。中有两蕊,细长而立,然一为白,另一却是为黑!单看这枝花却看不出什么个名堂来,只是觉得它过于艳丽招摇罢了。
哎……这山洞也实在是过于寂静了,只听得水滴“滴答”作响。百无聊赖之下,花之源细细的打量这个山洞,发现冰棺之下是一片暗河,而冰棺应该是在一个凸起的亮晶晶的硬石之上。想来,当初这具身体被人装进冰棺里放置在这山洞时,这暗河应该是不存在的,因为能明显的看出水流冲刷出的凹下去的痕迹。哎~对了!既然有暗河——那么肯定有出入口!这样应该可以随着暗河顺流而下,出去了太阳总是能给它晒化的吧,她异想天开着,果断的用肩膀奋力的撞击冰棺,一点一点的让它从硬石上挪到暗河。终于,只听得“啪”的一声,她如愿以偿的掉入暗河里。
一路摇摇晃晃又碰碰撞撞,不知漂流了多久,依稀可见前方似有光亮,仿佛还有隆隆的瀑布声……诶?瀑布声?这当头,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结果……“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啪”!好么,从几十米的高处落下,冰棺直接四分五裂,脑袋都磕晕了!估计是先前跟山壁磕碰的狠了,还好潭水不是深不可测。她当机立断的抓住一块浮冰,然后晕乎乎兼之手脚并用的划回岸边。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一番折腾之下又将全身攒起的力气用没了。乏力后仰躺在草地上,闭上双眼,空气新潮,暗香浮动。用手挡在眼前,眯着双眼,能看到头顶摇曳的花枝以及刺目的阳光。这花倒是类似先前她在冰棺里的那枝花,说是类似,是因为它们是纯纯的紫色。唉?突然想起来,她的花呢?摸摸周身却没有发现,她一骨碌地坐起来,结果在岸旁看到被水草勾住的那枝花。
起身去拾起那枝花,瞧着鲜艳亮丽的三色花,花之源插在了束起的发髻上。对着潭水,欣赏自己的妆容:光洁的额头,细长的弯眉,大而圆的双眼,褐色的眼珠,未及腰的黑色长发,一身玄丝无花色的冰沙绿衣裙,看似已有二十有五左右的样子……怎么看都算不上美丽,五官倒是端正,只能说好好的打理一番也能及得上清秀佳人一枚。倒是鬓旁的那枝花将人衬出了几分姿容。还好,里子外头都在,应该还是原来的自己!
如今该是夏天了吧,身上的绿衣裙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长发也稍显干爽。狠狠地吸进一口空气,发泄般的大喊了一声“啊……”结果——消音的!果然是睡了不少时间啊,都睡没声儿了!
甩甩袖子,拢一袖清风,阳光四溢,全身上下倒也是暖意融融。甩甩胳膊,动动脖子,好了,该是要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先了解下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
拨开及膝的长草,提着裙角,一步步的慢慢朝外走去,徒留下一道新踏出来的的青草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