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阿昌就被人带了进来,江皓挥退了其他人,忙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公子有事?”
“不,我家公子无事。”虽然阿昌回答得有点犹豫,但还是摇摇头,而后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了一个木盒和一封信交与江皓。“这是我家公子叫阿昌给肖公子的。”
江皓心中大定,接过木盒打开见里面只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首饰。江皓有些不明所以,忙又拆开了那封信。
“有变故?”一旁的肖存轩问道,而阿昌也偷偷抬眼紧张的看着江皓。
“信上只是说让我帮忙用这些将阿昌赎出去。”江皓摇摇头,但眉头还是皱了起来,”你家公子今天见什么人了吗?除了这些他没有话带给我吗?”
“没有,公子只说将东西带到即可。”对于刚才江皓的话,阿昌还有些错愕,下意识的又答道,“公子今天只出屋了一小会儿,说是和吟柳公子一起。”
听了阿昌的回答,江皓却没有半点轻松,直觉上总觉的有些不对,站起身转了几圈,却被肖存轩拦住。这时有下人进来说是肖老太爷让他们俩过去。
“你先回去吧,回头告诉你家公子,他说的事我应了。”江皓虽然心有疑虑,但无他法,于是又嘱咐道,“若有什么事让他先来找我,别妄动。”说完便吩咐下人送阿昌回去。
待阿昌走后,看着江皓的神情还是有些郁郁,肖存轩拍拍对方的肩劝道:“你慌什么?不是说没事嘛。这天也晚了,左右不差这几个时辰,你且安心,若是担心,明一早你就去,也耽误不了什么的。”
“也只能如此了。“江皓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翌日清晨鸾清风
“一大早就来接人,赵松还真是等不了了。“吟柳冷笑着走进了房间,看着神情平静的苏品梅,犹豫了一下道,“你可真想好了?你这一去前途莫测,你当真不去知会肖公子一声吗?如果现在要去,也来得及,我想办法拖住他们就是了。”苏品梅倚在窗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淡金色的晨光洒在他的脸上掩住了他那微敛眸中的黯然。
“你的行李呢?”吟柳叹了口气,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
“这屋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苏品梅自嘲的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道,“而我,也不需要这个屋里的东西,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听起来不是很潇洒吗?”
听着苏品梅有些一语双关的话,吟柳的心头又开始发酸,忙转移话题道:“阿昌的事情你办妥了?”
“恩,他答应我了。“苏品梅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却勾出了一条淡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线。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冒着被老板打死的危险,才偷攒下的,就这么一股脑就都给了他,他若是反悔你怎么办?见钱眼开,薄情负心的人你在猫儿街还见得少吗?怎么也不给自己留点退路。”吟柳大声的问道。
“退路?他若是真是反悔了,我有了退路又有什么意思?”苏品梅露出一丝苦笑道“若是真的那样,那就是阿昌的命,亦是我的命。”
“你,哎。。。。。。”吟柳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吟柳啊,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就像你说的,我在猫儿街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惟独没见过所谓的正人君子,所以我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但这一次,我却真的从心里相信他,没有因由,没有疑虑,傻气的要命。”苏品梅转过头看向对方,“但这也是一种福气,对吗?能有一个人让你傻气如斯?”
浅浅的弧度像和风细雨般轻轻滑过,带着一股和暖的温意。苏品梅在笑,相识五年,这是吟柳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原来清冷的苏品梅,笑容竟然是这样的明亮又带着点点羞涩。。。。。。
吟柳别过了脸,努力地忽略着自己心中那涌出的丝丝羡慕。
肖府
“哎。。。。。。”江皓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呻吟起身,“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卯时末了。”在旁侍候的小丫鬟递上了一碗热的****答道。
“都卯时了?哎。。。。。。”江皓连忙挣扎着起身,吩咐道,“快去打点水,我要净面,等等,还是接些井水过来吧。”
“可是,井水太冷了,要是。。。。。。”小丫鬟为难的说。
“无事,你快去吧!”江皓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摆摆道。少时,小丫鬟就捧着一盆水进来了。早春的井水确实很冷,手刚一浸去,江皓就打了一个哆嗦,胡乱抹了两下,漱了两下口,人就彻底精神了。
“公子,早点还没。。。。。。”
“不吃了,给表哥留着吧。”江皓胡乱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从内城门到猫儿街一般有两条道,一条白天热闹,一条晚上热闹,所以江皓选了后一条骑马策行。而越往猫儿街的方向走,街上的人就越少,最后到了毗邻猫儿街的那条街上时,不宽的街道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和远处一辆迎面而来的手推板车而已。
眼看着就要到猫儿街,江皓刚想放缓时,谁知就在此时,那辆已经走到跟前的板车突然被人横了过来,硬生生的截住了马儿跟前的路。马儿受惊急停,而卒不及防的江皓,双腿本能的夹紧,拽紧缰绳,勉勉强强的没从马上摔下来。但还没等江皓稳住身形,便听到两道劲风从脑后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