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街,古代版的红灯区,这是江皓第一次来,但这里好像和想象的并不一样,并没有那些袒胸露背,倚栏拉客的场景,跟其他的街道没什么区别,反而因为多了些小摊小贩,看着还要繁华许多。
少时,一行人便来到了鸾清风。虽然在鸾清风连挂着的鹦鹉都是雄性动物,但因为小倌们特定的服装,使得江皓就算是第一次来也是分得清楚哪些人是来寻欢消费的,哪些人是职业MB的。这些小倌们都很年轻,有些看起来清纯可爱,有些斯文儒雅,有些打扮女气妩媚比现代的伪娘还伪娘,反正什么类型的都有,江皓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停地东张西望,打量着四周。
“哟,这不是肖爷吗?可好久时间不来我们这了,今天是怎么了想起我们这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笑语殷殷道。这人也是同苏品梅一样一袭白衣,只不过白衣上绣的确是随风摆动的翠绿柳叶,人还未开口,脸上便带着三分笑意,使人看起来极为亲和,虽然五官算不上极其精致,但是那一对如梨花般绽开的笑涡,却带着一分的清纯和三分的妩媚,混合出一股令人观之难忘的气质。
“嘿嘿,一段时间不见,我没想到鸾清风的头牌吟柳公子竟然当上了掌院,恭喜恭喜!”肖存轩笑道。
“呦,我哪有那能耐啊!不过是老掌院这几天身子不舒服,让我来张罗几天罢了,就这几天还让我忙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呢,一会儿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爷包涵,吟柳回头一准给几位爷敬酒赔罪。”吟柳笑容满面的说道。
“你大可放心,我们兄弟没有那么多的事,不过今天吟柳公子还得多费费心,我这小表弟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得叫个极识趣的,好好的教教他。”肖存轩一脸坏笑的朝江皓挤眉弄眼。
“肖爷放心,吟柳定叫您满意。”说罢,吟柳眉目含笑的打量了江皓一眼,又道,“不愧是肖爷的兄弟,果然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吟柳这去给您寻个温柔可人的来。”说完,便使一个小童要将江皓等人引进包间。
果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江皓暗道。看着吟柳的背影江皓又想到了自己手下的那几个人,徐怀修生性腼腆,而徐父有些年迈,总有些照看不到的地方,若是能得像吟柳这般的人倒是省去了不少心了。江皓一边想着一边随着肖氏兄弟身后。就要抬腿上楼之时,突然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少年从二楼一路连滚带爬的摔下楼来。
众人一愣,就见那少年迅速爬起满脸泪水的扑倒在吟柳脚边,拽着吟柳的衣裳的下摆,哭道:“吟柳哥哥,行行好,救救我家公子吧,在这样下去,我家公子就要不行了。”
“你先起来,怎么能在这里闹,坏了大家的兴致。”吟柳一边一脸歉意的朝众人行礼赔罪,一边朝边上的人使眼色,要将那少年架走。
但那少年却抱住吟柳的双腿,死活不松开,“吟柳哥哥,求求你了,这次真的与以往不同,我家公子真的是不行了,只有你能去救他了,阿昌就是下辈子做猪做狗也会报答你的!”
阿昌?江皓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遂细打量了一下,只见那少年摔得鼻青脸肿,满脸是泪,虽然面善,但一下子也没想起来是谁。
“你快别闹了,你家品梅公子又不是第一回伺候赵大人,赵大人自有分寸,你再这样闹下去,回头让老板知道,莫说你会被揭下一层皮,就是你家公子也会被牵连。”吟柳说着便使人将阿昌拽走,但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喝道。
“且慢”江皓上前一步拽过阿昌问道,“你说你家公子是苏品梅?他在哪?他现在怎么了?快带我去!”
“在,在二楼的那里”原本已经绝望的阿昌在江皓的急促的追问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墙上画着许多的梅花的就是。”话还没落音,江皓转身便要窜上楼去,却被吟柳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江皓想要甩开,却不想被吟柳更用力的拽住。
“这位爷请慢,品梅现在正在招待是京兆尹赵松赵大人。”吟柳看着江皓刻意的加重了后几个字。
“那又如何?难道要这般眼睁睁罔顾人命吗?”江皓愤怒地道。
“身在贱籍,性命一向由他不由己,公子还是镇定些,不要惹祸上身的好,这样对公子对品梅都好。”吟柳压低了声音,很认真的看着江皓说道。
江皓听到这用力的甩开了吟柳,难以理解的看着吟柳:“你不也是贱籍吗?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如此的置身事外?”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吟柳当然也感同身受,但又能如何?吟柳,品梅皆是贱籍,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又如何去与那官家理论!我劝这位爷也冷静些,京兆尹可是正四品的堂官,莫要为了一时的意气,引火烧身!”几丝悲愤从吟柳眼中一闪而过。
“这位爷,别耽误了,我家公子真的要不行了。”一旁的阿昌似乎生怕江皓改变主意,连忙跪地哀求道。江皓也不再与吟柳纠缠,几个箭步便窜上了二楼。
“今天你能救得了苏品梅,那明天呢?难道你能救他一辈子吗?今天你救了苏品梅一人,但猫儿街有几千个贱籍之人,你又救得了几个?”吟柳一改常态,突然变得很激动,不再顾及周围的人,眼中难掩悲愤与讥讽,冲着江皓的背影大声的问道。
江皓身型一怔转过头,看着吟柳,表情慢慢的由疑惑变成了坚定:“能救一个是一个,总好过视而不见,无所作为。”说罢,江皓便一头朝刚才阿昌指向的方向跑去。少时,便听见一阵叫嚷之声,随即一个半裸的中年男人被摔了出来。
(结尾两段是不是差点火候?我先发上来吧,大家也帮忙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