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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一部 童年变奏曲 暑假安排

第一是不想被振华同学会排除在外,第二是想过一过打枪的瘾,在这两个目标的吸引下,振华同学会的会员们学习动力剧增,那些平时不爱学习的也一改往日懒懒散散的样子,个个玩命似的苦读猛学,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老师们见此情景也教的十分有劲,把他们的学习心得毫无保留地倾囊而授,这么一来,双方是相得益彰,学生们的学习成绩迅速上升。连明杰还特意将振华同学会中报名参加比赛的人排了名次,每周进行张榜,这样一来,张进等几个同学会的头头更是拼了命一样追赶着前面的人,恐怕捞不着跟随小华去部队打靶。在他们的带动下,整个五年级形成了一种你追我赶的学习氛围,在每周一次的小测验中,不及格的同学越来越少,最终在毕业暨升学考试中全部通过,张进、连明杰名列前茅,赵伟光在同学会中的名次也排到了第十名。

虽然中间曾经因为给首长治病而耽误了一段时间的课程,但是,潘振华同学仍然以各科满分的成绩成为全校第一。

面对这一九里洼小学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张校长和老师们自然是惊喜交集,但更激动的是学生们的家长,看到原来一说起学习就愁眉苦脸的调皮捣蛋孩子,现在变得如此喜欢学习,家长们是分外高兴。这时,有的家长想起曾经去教育局告学校状的事,就想挽回一下,最后相互一串联,竟然商量着联合起来给教育局写了一封表扬信,把九里洼小学好好的表扬了一番。

这封表扬信在区教育局引起了轩然大波,江睿贤受教育局党组的委托,为这封信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评论,下发区内的各中小学校,九里洼小学一时间名声大噪,张校长也成了众人瞩目的人物,在小华他们这一批学生离开学校以后不久,他很快就被提拔进了区教委,事业编制转成了行政编制,在仕途上迈了一大步。

江睿贤也由于政绩突出,此后不久连升两级,进了市教育局任副局长。

与此同时,小华的家里也在发生着变化。由于小华妈妈被招进了军区所属的宾馆,小华和妈妈同时农转非,而且在单位上分了一套使用面积五十平米的楼房,成了名副其实的城市户口。不过,因为小华还在九里洼上学,就暂时没搬过去,想等到放暑假时再搬。

布置新家时,小华坚持要九里洼的家保持不动,说以后如果想小伙伴们了就回来住几天,而且练功也需要老家院里的大松树。陈新和小韩也都以旧东西与新居不协调为由表示赞成,所以,小华新家的东西全部都是新置的,很是花了不少钱,让小华妈妈心疼了好几天。

小华妈妈已经上单位上班了,早晚来回坐公交车,中午在单位吃一顿饭,小华的中午饭是她早上就准备好的,小华只需要热一下就行了。小华妈妈在上班以后才知道原来的担心是多余的,单位并没有让她一开始就担任经理的职务,而是请专人先对她进行培训,从宾馆的卫生、礼仪、服务到管理、考核等等,都按照正规的酒店业管理课程给她讲授,她现在正在系统地学习着这些知识,虽然学的有些吃力,但是由于讲课的人非常耐心,加上她极为努力,所以还能跟得上。

庞养智那边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小华早就等急了,在小华考完试的第二天,还没有正式放假就派人来把小华和妈妈一起用车给接了过去。刚一进庞府的大门,就见庞司令员和夫人正站在院子里。

“爷爷,奶奶,你们好。”小华首先甜甜的向老两口叫道。

“好,好,我的小宝贝!”一见到小华庞司令员就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将小华抱在怀里:“有没有想爷爷?”

“想,天天想。”小华这倒不是说客气话,他现在整天想怎么样和司令爷爷说带小伙伴们来打靶的事情呢。

小华妈妈跟在小华后面也向老两口问了好。庞夫人见了小华妈妈非常的亲切,主动提出要认她做女儿:“小华妈妈,我们认小华做孙子也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实在是太冒昧了,但我们真的是很喜欢小华,今天见了你,同样也有种很投缘的感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也认你做女儿吧。”

小华妈妈还是有些自卑,连忙推辞说:“小华能得到你们的垂爱是他的福分,现在已经是麻烦你们很多了,你们都是大首长,整天日理万机,我无德无能,还是个守寡之人,恐怕会给你们带来不详啊。”

“那就是嫌弃我们喽?”庞养智见小华妈妈没答应,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小华妈妈哪里受得了老将军放出的那种威势,虽然是无意的,但也让她连呼吸都不畅了,仿佛觉得自己就应该绝对顺从老将军的意志,便不由自主地答应道:“哪里哪里,是我高攀了。”当即就给庞养智夫妇鞠了躬,叫道:“干爸。干妈。”

庞养智把手一挥,霸气十足地道:“干什么干?你现在又没有别的长辈,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小华就是我的亲孙子,把干字给我去了!”

可怜的小华妈妈只好再次叫道:“爸,妈,女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庞养智和庞夫人这次都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庞夫人眉开眼笑地拉过小华妈妈的手说:“哎,好女儿!女儿啊,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一对手镯就给你当见面礼吧。”说着,拿出一对明晃晃的金手镯来,就要给小华妈妈带上。

小华妈妈见那对金手镯又宽又厚,花纹精美,知道是值钱的东西,便赶紧拒绝道:“女儿还没有孝敬二老,怎么能让爸妈再破费,这个我不能收。”

庞夫人道:“你看你,怎么又见外了?你是我们的女儿,女儿孝敬父母应该,可父母给女儿点东西也是应该啊,再说,我看到你呀,就觉得特别想亲近,这是咱娘俩的缘分哪。”

小华妈妈还想推辞,这时就听老将军在一旁“嗯”了一声,可怜的小华妈妈只好千恩万谢地把手镯收下了。

“女儿啊,我只知道你的大名叫隋玉君,还不知道你的小名叫什么呢?”庞夫人一边给小华妈妈戴手镯一边问。

小华妈妈有些羞涩的答:“我的小名除了我亲生父母以外谁都不用,后来父母去世就再也没人叫了,其实很俗气,叫……玉儿。”

“玉儿,多好听的名儿啊,怎么俗气了?玉儿啊,先让小华和他爷爷亲热着,走,你跟妈去上趟街。”庞夫人拉着小华妈妈就走。

庞夫人和小华妈妈走后,庞司令员就带小华进了客厅,自己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搂过小华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道:“考的怎样?为我治病有没有耽误学习呀?”

对这种姿势小华还不习惯,身体有些僵硬地靠在爷爷怀里答道:“考得很好啊,那点功课算什么,我早就会了。……爷爷,怎么没有看到小琪呢?”

“小琪呀,回她姥姥家去了。”庞司令员察觉出小华有些不自然,以为是长时间不见和自己生分了呢,就愈加搂得紧了:“小华,你很聪明,但不要骄傲,毛主席说过,骄傲使人落后,我的小华绝对不能落后。”

小华没办法,只好将身体放松任由爷爷搂着:“爷爷,您见过毛主席吗?”

“当然见过啦,那时候我还是个连长呢,是因为在朝鲜打美国鬼子立功才受到接见的。小华想不想听战斗故事?”

小华连忙说:“想啊想啊,我最喜欢听打仗的故事了,您快讲给我听。”

“现在不行,想听啊,你就得住在这里,让我慢慢地讲给你听。这就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哪?”庞司令员就像是个老狐狸,一点点的引诱着小华进入他的圈套。

小华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活像一只小狐狸:“我和小伙伴们已经约好了,要去爬山,爬好多好多的山,然后写一篇关于泉城的山的报告,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学习知识。”

老狐狸见猎物要脱钩,立刻急了,道:“爬山有什么好玩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多危险!还是在爷爷这里好,你不是喜欢打枪吗?爷爷还带你去打枪,怎么样?”

小狐狸暗暗一笑,却道:“我来这里,那小伙伴们怎么办?如果我一个人玩不管他们,他们会骂我不讲义气的。”

“嗯,这倒是个问题……”庞司令员想了想,用商量的口气对小华道:“要不,你就和你的小伙伴们说说,让他们一起来这里玩,嗯——就组织个军事夏令营好了,男孩子们肯定都喜欢打枪,他们绝对会参加的。”

小华半天才点了点头,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老狐狸终究没有斗过小狐狸,小华利用庞司令员急于把自己留在身边的心理,引导他主动提出邀请小伙伴们来部队打靶,没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自己的意图,而且还没有人数限制。大功告成!终于可以跟小伙伴们交代了。

庞夫人和小华妈妈逛了一上午的街,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然后庞夫人就拉着小华妈妈躲进大卧室不知鼓捣些什么,直到吃饭时才被保姆叫出来。出来时小华妈妈脸色通红,神情扭捏,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庞夫人却是一副满意的表情。

小华和妈妈在庞司令员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拉了一会儿呱,庞夫人就已经有些迷瞪了,说:“玉儿啊,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去睡会儿,习惯了,每天到这个时候就打不起精神。”

小华妈妈赶紧说:“妈,您就去睡吧,我们也该走了。”

“也好,反正你们以后会经常来,也就不用在意这一会儿半会儿了。我叫保姆帮你拿上那点东西,你们就回去吧。”

一说拿上东西,小华妈妈的脸又红了,不安地说:“妈,那些衣服那么贵重,我怎么能穿的出门啊,还是算了吧。”原来两人上午上街是去给小华妈妈买衣服去了,怪不得小华妈妈从卧室出来时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呢。

庞夫人把脸一板,道:“玉儿啊,这我可要说说你了,你现在已经进了宾馆,以后还会当经理,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怎么行?人靠衣服马靠鞍,人们往往都是从穿戴上来看一个人的身份,你虽然气质不差,但在这方面就不太注意,这样会让人看不起的,对你的工作也不利。”

小华妈妈明明是被训,却感动的一塌糊涂:“妈,女儿以后一定注意,不会给您丢脸的。只是让爸妈破费了,心里过意不去。”

“傻女儿,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以后多带小华过来玩玩就行了。你还没看出来?你爸呀,他拿小华简直当成了命根子,离开一会儿就想得慌,恨不得让小华天天都陪着他,哼,老小孩一个。”

“爸妈,你们放心,我和小华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小华妈妈知道这些东西自己是不能推辞的,只好全部收下,两人这么快就成了亲亲的娘俩,临别时难舍难分。

小华和爷爷告别时就没有那么煽情,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挥了挥手,就各走各的了。

“这个小华,我怎么看他笑的那么奸诈呢,是不是又被他占便宜了?”庞司令员想着小华临走时对他的一笑,越琢磨心里就越不是味,不由念叨出声来。

“你跟小华斗心眼,什么时候也赢不了,那小家伙简直是个鬼精灵。”庞夫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说。

小华回到九里洼,正好遇到学校公布分数,振华同学会的几个头头一见到小华就立刻聚集过来。

“老大,你能不能跟司令爷爷商量商量,去十个人怎么样?”赵伟光的考试成绩在振华同学会中排名第十,距离前七名差了不少,懊丧的不得了,见了小华就想再争取一下。

排名第八和第九的两个人都是外村的分会委员,他们也一起向小华哀求。

小华心里已有定计,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这个……咱们去部队打靶的事情司令爷爷倒是答应了,但是人数只限制在五人……”

“啊?怎么成五人了?”张进就是第六名,原本稳去的事情突然改变,心中的落差太大,根本接受不了,当时便蹦起来了:“这时咱们一开始就定了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唉,这事怪我没有把握就轻易答应你们了,可是没想到司令爷爷……我先向你们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张进和那位叫高磊的第七名对于眼前的现实感到非常的失望,就抱怨道:“老大,你就不会好好的求求司令爷爷,多两个名额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求了呀,可是司令爷爷说了,除非……”

“除非什么?”又突然见到了希望,张进紧紧追问。

“除非……还是算了,他的条件太难了,我怕你们接受不了,就没答应。”

“你怎么知道我们接受不了?”张进和那位第六名激动地嚷嚷着:“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就一定接受!快说,是什么条件?”

“司令爷爷说,现在部队里的经费很紧张,我们去了又是吃住又是实弹射击的,五个人以内还好挤一下,要是再多就不好办了。你们知道一颗子弹多少钱吗?两块钱,还是成本价,我们既然好不容易去一次,说什么也得打个百十枪吧,你们算算,这得多少钱?咱们去射击是我找的司令爷爷,是私下的行为,部队并没有为我们无偿提供这些费用的义务,所以,如果想要多去人的话,司令爷爷就要求我们能自筹这笔钱出来,他在安排我们活动的时候也好说话。”小华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而且编出的瞎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张进等人对于小华的话深信不疑,听完后一个个是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希望,失望,欢喜,沮丧……

“老大,你就说句实在的吧,到底需要多少钱?”张进忍不住问道——既然有希望就比没有的好。

“那还用说,就是不算吃住也要二百多,唉,看来我是没戏了。”赵伟光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稍微一算就泄了气。

那个胖胖的第七名高磊却是高兴的跳起来:“没关系,我找我妈要,五百块钱以内绝对没问题!”看来,这是一个富裕家庭的公子哥。

小华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就不爽,迎头就是一盆冷水:“不,我们这次去打靶,都不许向家里要钱,而是要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来筹集这笔钱,谁做不到谁就别去!”

“为什么啊?”不过,这次问的人有好几个。喝!这有钱的还不少呢。

“为什么?为锻炼你们的自立能力!为了让你们不当寄生虫!身为振华同学会的精英,今后我们都应该学会自强自立,这次行动就是我们自立的开始!”小华斩钉截铁地说。

“那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到底需要多少钱?怎么来搞这些钱?”张进小心翼翼地问小华。

“这个……”小华有点傻眼了,他也是刚刚想出的这个主意,具体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策划呢,不过,这也难不住小华,只见他不加思索张口就来:“二百呢有点少,三百又太多,就二百五吧。至于怎么搞这些钱……”

ps:大家帮忙把书顶起来,落到十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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