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雨点墨·逢雨》
诗人泼墨,不及岁月婆娑,白发染就。雨碎长空,怎没梦中烟火,谁人撑伞看江波。
醉上宫楼独卧,斜风又过,案上残红吹落,提笔还斟酌。一坛愿酒,十年蹉跎,千古风流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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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大臣们虽一致奏请祈暮议事,但景洛一句“祈王在缚离殿疗伤”,再无人多说什么。
本以为祈王在宫中,只是暂时被牵制而已,但若是缚离殿,就耐人寻味了……
下朝后,景洛立即回到缚离殿,便见桌上祀青汤已凉,祈暮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仍是苍白,若玉山将倾,可见内伤之重。
景洛走过去,将祀青汤放入掌心,催动功力,只见她手心有一团热光笼罩在玉瓷碗四周,不出片刻,便将里面盛着的汤药暖热,重新放在桌上推向祁暮,笑道:“你不喝吗?这可是疗伤圣品,我好不容易向慧能大师求来的。”
祁暮看着景洛轻笑,眉目间风华大盛,一把搂过她,“我若喝了,可就真的任你处置了。”
景洛懒懒的靠在他的胸膛里,出口却是清凌之意,“祁暮,你知道如何饲鹰吗?”
幼时曾见过祈暮饲鹰。
那是只难得的好鹰,鹰眼中的傲,让人一眼便想到翱阔的长空,神姿昂然,一身黝黑的翎羽俊的很。那只鹰是贡鹰,缚离殿中,我只瞥了那鹰一眼,便央父皇送给祈暮。
不要给肉,也不要给水,你要一直盯着它的眼睛,无论它怎么扑棱,都不要躲闪。足足饿了四天五夜,眼睛都熬红了,它才低头,这个时候,才把烤好的嫩兔肉和清泉之水放到它面前,亲手喂它吃了。
莫要以为它肯吃你喂的饭菜就是彻底臣服了,之后的一年功夫,都亲手喂它食水,为它清洗翎羽,更是在自己屋前为它搭了个窝,让它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如此才慢慢的让它折服,纵有翅膀,也再难飞远。
这样亲手喂养一段时间以后,它对你产生亲近之意,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给它活的兔子,但是不许它吃,叫它再抛还给你,什么时候,它知道了什么是自己能吃的,什么是不能吃的,这鹰,才算是熬成了。
祈暮就是这样饲鹰的。
祈暮出口轻缓,听不出他的情绪,“饲鹰如饲人,若不以身饲之,必反。”
景洛一笑,“不错,我也想以身饲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祈暮定定地看着怀中人。
“好。”
将桌上玉瓷碗中的祀青汤饮尽。
景洛愣愣的看着空了的玉瓷碗,不敢置信,她也只是试试而已,若他不喝,就打算告诉他的,没想到……
“怎么,不敢以身饲我了?”,祈暮低头,贴着她的唇笑道。
“怎会。”
景洛笑着将头往后一仰,就势从祈暮胸膛滑落仰躺在他膝头,同时抬起胳膊,宽袖滑下,露出肌理匀称粉白如藕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低下头来,又吻住他。
祈暮的手从衣襟探进去,缓缓向下落在她腰间,正要去抽去她腰带,外面传来了仪月的声音。
“陛下,轩王世子和曲尘公子求见。”
景洛推开他,吃吃闷笑。
祈暮坐正身子,皱着眉看她:“洛儿,这么好笑?”
景洛干咳一声坐好,理理衣裳:“仪月,让他们进来吧。”
祈暮看着推门而入的仪月,“看来本王要适时讨好一下仪月姑娘了。”
仪月仍低着头,不复常日的温婉,冷冷道:“祈王殿下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