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吟》
明知思恋苦,却要梦中牵。
夜夜幽魂会,年年两盼缘。
醒来人两处,惆怅聚何绵?
咫尺天涯语,相逢网线连。
唯书今意语,独想韵词填。
脸色转憔悴,身姿日渐单。
两心能地久,忧泪也欣欢。
墨砚幽情洒,痴心鉴曲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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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双臂渐渐收紧,景洛闷哼了一声,肩头血迹隐隐渲染开来。祁暮皱眉立即松开,伸手欲拉开她的衣襟查看肩伤,却被景洛握住手腕。
“手上有伤,乱动什么?”景洛看着祁暮的手,指腹伤口已经愈合,留有淡淡的痕迹,如同玉有微疵,但白玉微疵最可贵,也另有一种完美。
景洛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苍白面色上淡淡红晕浮起,神情有些恍惚,有些薄怒,眸光中尽是那一人,着实可怜可爱得紧。
水亭帷幔悠悠落下,怕打碎了这一刻。
“终于肯说话了?自己将衣襟解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势。”祁暮扬起一个稍稍轻佻的笑意,彰显他此时心情不错。
“祈暮逼我至此,你很高兴是不是?”景洛苦笑一声,为了不让他动作伤手,自己解开衣襟,露出左肩。
祁暮眯了眯眼,左肩雪白剔透之上细长的剑伤显得格外刺眼。
“若是不逼你,你要我拿你怎么办?”,祁暮将她手中的伤药一饮而尽。
谁说不用手就不能上药的?俯身,唇印在肩上,温热的唇碰上清凉的肩,景洛忍不住嘤咛一声,伸手抱住祁暮的头,但肩上的唇并没有停止,一寸一寸顶礼膜拜,小心翼翼地将口中药液用舌头细细涂抹,祁暮双目微赤,一路向下,舌尖在伤痕尾端向上轻轻一钩。
祁暮的唇离开雪肤,将头靠景洛的右肩上,“洛儿,你就是罂粟,若不能得,戒之须刮骨疗毒,不过就算能戒,我也不愿戒。”
景洛还未平复,胸腹随呼吸轻轻起伏,闻言身子立刻僵硬起来,剪水双瞳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挣扎,只一瞬,便不为所动地系好衣襟。
“皇叔,卧榻之侧,岂言他人酣睡。就算皇叔容得了朕,又怎知朕容得了皇叔?”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因为雪夜的寒风,还是无法承受的炽热。
“不用如此说,我知道你无意于天下。”祁暮站直身子抱住景洛,带着蛊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道,“你不会狠心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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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嗔、痴、慢、疑是生死,随喜心、平常心是大生死;六根不净是生死,六根清净是大生死;世间法是生死,出世间法是大生死;六道轮回是生死,涅磐净土是大生死;“我执”是生死,破“我执”是大生死;就算本来无一物也不过在生死境界沉浮,说什么进出?无处可进,无处可出,一箭三关犹是箭后活计,向上一路,千圣不传。
“景洛,你可入魔?”
“无处可进,无处可出,我愿成魔。”
“为谁?”
“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