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就这么叮叮当当地过去了,赌坊也基本改造地差不多了。林小宝还真是一块宝,机关器械在行,木工瓦匠竟也拿得出手。赌坊的内部布局基本上实现了我最初的想法——迷宫一座。
这年头儿没有对讲机,更没有摄像头,要想保护客人的隐私、岔开那些所谓的冤家对头,只好把楼梯和进出口设得多些,再在各个拐角处都安排上人手,以免让不该碰面的人碰面,毕竟我设定的消费受众是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富豪商贾,换句话说,就是哪个都得罪不起。要是他们之中哪个一不高兴砸了我的赌坊,到时候,我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掌柜也是了得,招的小伙子个个儿都精神得不得了,先是教他们如何待人接物,然后就是赌场的各种门道儿,当然,入门的第一课是“洗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培养员工对企业的忠诚度。
林小宝能干得很,王掌柜办事我也放心,直接导致我成了大闲人一个。以前胤禛在的时候,还可以时不时地跟他腻一腻,现在他也不在京城了,我只好摇着把扇子在大街上瞎晃。不过,赌坊马上就要完工,只等摆上赌桌、挂上字画就可以开张了,我是不是还应该再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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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亲王的花园里
“小林子。”
“奴才在。”
“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果王爷百无聊赖的掏着耳朵。
“昨儿,郝贝勒下帖子请您去听戏,是薛小美的白蛇传。”
“不去不去,哼哼呀呀的老掉牙的,有什么好听的?”
“要不我再去王掌柜的那儿去看看有没有新进的蛐蛐?”
“蛐蛐?不要,不要,你还嫌家里养的这些个虫儿不够多啊?”果王爷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王爷,要不咱们今儿斗鸡?”姜大林的脑门已经见汗了,这王爷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不斗,不斗,你还嫌你家王爷上次输得不够惨?”想想上次输得一塌糊涂,果王爷就觉得心疼地了不得。要不,以他的性子,能在家里足足窝了大半个月都没出门吗?
想起大半个月之前的那次斗鸡,果王爷就是一肚子的气。明明眼瞅着自己家的大将军就要赢了,结果郝贝勒那老小子的“威武元帅”竟然抬起爪子来给自己的“大将军”就是狠狠地一下子。你说,它是鸡,又不是马,尥什么蹶子啊,然后又扑上来一通猛啄,他的“大将军”啊,就倒地不起了。
输了,倒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钱,他也不心疼,心疼的是他那“大将军”,那可是他千挑万选的上好的开封斗鸡,自己又亲自训练,以前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谁知道那天是怎么栽到郝贝勒的那只“威武元帅”的爪子底下的?
“这么大的京城就没点儿什么新鲜玩意儿?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姜大林哭笑不得地想,敢情儿,我这个王爷的贴身侍卫就是干这个的啊。可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新鲜事儿也不是没有。”
“有还不赶快报来,在那儿磨磨叽叽、支支唔唔的做什么?本王爷忙着呢。”
“是,王爷。听说,城北有一家赌坊要开张。”
“这叫什么新鲜事儿啊?京城里天天都有新赌坊开张。”果王爷挥着扇子,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在指点江山呢。
“王爷,您有所不知,据说这赌坊也是跟其他的大有不同。”
“哦?什么不同?”听姜大林这一说,果王爷也来了兴致,放下折扇,呷了口茶,正儿八百的等着新鲜事儿呢,哪知这位一向办事得力的贴身侍卫张口道:“手下也不是很清楚。”
“混账!”
“是。”姜大林一躬到底,“王爷您别急啊,那赌坊这几天就开张了,到时候咱们去看看不就得了吗?”
“也是,那它到底哪天开张啊?”
“这个嘛,这个嘛。”
“姜爷,姜爷。”
姜大林一偏头,看见一家奴在亭子外张牙舞爪地轻声喊他,他朝那家奴一摆手,回头见自己主子背对着他,不知正琢磨着什么呢,就悄声退出了亭子。
“……”那家奴朝姜大林耳语了几句,姜大林一挥手先让那家奴退了回去。
“小林子,什么事儿啊?”
姜大林回到亭中,躬身回话:“王爷,可巧了,门房的小厮来报,说是“有家赌坊”的老板想求见王爷。”
“哪家赌坊啊?”
“‘有家赌坊’,哦,就是刚才跟您说的那家,名字就叫‘有家赌坊’。”
“‘有家赌坊’,‘有家赌坊’,这名儿有点儿意思,让他进来吧。”
“嗻。”
“草民王峰林(林小宝)叩见王爷。”来的正是王掌柜和林小宝。
林小宝一边儿叩头,一边儿在心里诽腹,见个王爷还真不容易,光门房就打点了五两银子,我一年才挣多少啊?
姜大林也正瞅着这两人嘀咕呢,不是说好了我先跟王爷通个气儿,你们的人过两天再来的吗?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也没跟我打个招呼,不过正好能帮我解了今天的难题,只是能不能把我们家王爷给哄高兴了,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