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俶尔天空闪现出两道人影,前者道袍飞剑,全身青光闪闪,且战且退;后者锦袍玉带,赤手空拳脸上横亘一条刀疤,风轻云淡却透露出一股浓烈的煞气,步步紧逼。
眼看那道袍之人就要不敌。“申师弟,苏师弟速与我结三才归元阵,刘师弟从旁掠阵”此人便是秦甲,他借月色想去探查马贼的虚实,毕竟师门有消息称马贼中有修真者的影子。
马贼首领秋风确实道行高深,只是不知为何秋风右手却是断去两指,手持铁棍,平时倒也没有太大不便,只是遇到秦甲这等同级别高手,挥舞之间多少有些生涩。
秦甲凭借多年苦修功力加上师门所赐分光宝剑,倒也稳压秋风,本来以为就这样轻松完成任务,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一个高手,秦甲不敌败走。
归藏门并非道家玄门正宗,更多的是以阵法闻名。门内弟子多修习阵法合击之道,许多弟子学成之后参军,凭借师门所学排兵布阵之法而封侯拜将。
三人迅速以天地人三位结阵,将刀疤脸围在中间。
三才归元阵本是前代一位著名将军所创,配以不同兵种能攻能守威力奇大。
三人同师同学配合极佳。只是刀疤脸背负一根黝黑铁棍竟似乎全然不惧。
“前辈道行高深,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为何不自惜名节反与马贼为伍危害百姓?”秦甲道袍有些破损却是前番大战所留。
“你们是归藏门的吧!雷震是你们何人?”
“正是家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可与家师有旧?”
“有旧?是有旧恨啊!当年要不是他,婉儿也不会,,,算了,和你们小辈说什么,滚吧!告诉雷老鬼,我秋某人自会登门还当年那一剑之仇。”
秋风猎猎,秋烈昂首而立,身形有些萧索似乎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了。
“前辈不以大欺小,晚辈佩服!不过还请前辈不要再与马贼为伍,容晚辈清理这些流寇完成师门任务。”
秦甲知道自己四人也不是这刀疤脸的对手,况且他兵器尚未出手自己就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但这样临阵退缩无功而返却是万万不能。
“不说还好,你伤我儿秋风,今天也不好让你毫发未伤的回去,你们先摆好阵势吧!五招之后走人。”
说话间四周已经满是马贼,刘盼昂首立于两队人马之间,似是要以一人之力当这众多马贼。
那马贼之中为首的却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
“风儿伤势如何?”
“断了两根肋骨,其他没什么大碍,烈哥,让他们走吧!”
“放心吧!我不会杀他们的,虽然震老鬼伤了你,但如果不是他,你我也不会有风儿,他们伤了风儿你也别拦我。”
秦甲眼见不能善了,便知会三人摆好阵势。
三人暗暗发力,顿时周身青光点点慢慢汇聚成丝线,而后越缠越紧竟似要将秋烈包裹其中。
“如果我们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还请前辈珍爱名节,不要再与马贼为伍。”
“废话忒多了点,打赢再说”
说话间三人同时发力,一刀两剑,分取秋烈上中下三路。秦甲知这大汉厉害,上来便以三才归元阵中一招“春蚕缚甲”,先手束缚住敌人而后破贼制敌。
秋烈冷哼一声,周身黑煞之气外涌,双指并拢做削切状同时一纵身,飞起三丈多高。“这三才归元阵倒是好阵,只可惜使用的人功力不济,雷老鬼就教给你们这些吗?”
秦甲对着两人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苏唯一一个箭步踏在两人蓄力的手上同时弯腰矮身仿佛一把千斤满弓蓄势待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而上,朴刀之上泛起幽幽冷光。
这一击实是集合三人之力又是出人意料迅雷之势,秋烈身体尚在半空调度有些生涩,仓促之间风烈只得起手抽棒,那黑棒长五尺三寸(约合现在1,74米)约合婴儿手臂粗细,不知什么材料打造的,发出黑黝黝的光,在修真界还使用这种重武器的可不多了。
黑棒方一出现便呜呜声大作,仿佛有无数幽鬼怨灵在呼叫,端得是诡异异常,苏唯一无暇思考,人刀合一射向秋烈。
只听“咣当”一声,苏唯一的朴刀竟然断成两截,且身体飞速下坠,秋烈则反冲向上。苏唯一这朴刀虽非重兵神器,却也是精钢所铸,不是寻常王公贵族装饰佩戴能够比拟,今天一个回合竟然被秋烈以钝棍击断,实在是匪夷所思。
秦甲丝毫没有犹豫踩着申机的肩膀就是一个飞冲,行到半空再踩急速下降的苏唯一加速上升,一个瞬间便了秋烈下手举剑便刺。
秦甲毫无疑问是四人中最强的一个,秋烈虽是胜出他们众多,一时大意竟然让一群小辈占了先机。
过他毕竟是军旅出身比这危险百倍的情况也遇见过,是故临危不乱,紧急调动体内真气迎接秦甲这雷霆一击,顿时周身黑煞之气滚滚,一瞬间就把秋烈笼罩其中,秦甲剑风四溢,冲破黑煞之气,突然一阵强光从天空直射而下,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申机双眼微微一皱,不顾强光刺目飞身而起加入天空的战团。也是毫不犹豫踩在下坠的秦甲身体之上加速射出。
第三声巨响爆发而出,强光渐渐退去,不等众人看清却又爆发出第四次更大的响声,而后申机徐徐落地,却是没有苏唯一秦甲狼狈。
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更本就没有反应时间。
待一切尘埃落定,才看清,只见苏唯一秦甲席地而坐,竟开始就地疗伤。
而刘盼不知何时与申机一同挡在两人前面,刘盼手持分光剑,但那分光剑虽然还是青光隐隐却是好像失了些许灵气,申机手持无名古剑却是毫发无损。
刘盼不知道那宝剑的名字,但却知道这必然是一把神兵利器,甚至连分光剑都有所不如。两人一左一右摆好架势只待有人敢来便要择人而噬。
“烈哥,你没事吧?”唐婉年轻时候虽然受过伤,一身修为被散去过半,这些年天材地宝秋烈没少给她收集,修为却也难以尽复。
不过她眼界见识仍在,是故众马贼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却已经扶住了秋烈。
秋烈衣衫有些破裂,看上去竟也有点狼狈,不过他几十年的功力,自然比秦甲几人深厚得多,如若不是大意失了先手,与四个小辈交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了不起!了不起的年轻人啊!呵呵呵,虽然我秋某不耻震老鬼的为人,却不得不佩服他教了几个好徒弟啊。”说话间马贼门一拥而上将刘盼四人围住。
“你们退下,先回寨子里去,这里有我”
马贼知这妇人虽然看似温文而婉,可是首领大首领无不听她指令,是故丝毫不敢违背,纷纷退去。
“这位小哥,你左手拿的可是分光剑?”唐婉知秋烈功力深厚,这点小伤更本不算什么,故也不甚担心,转而问刘盼。
刘盼见众马贼退去脸色也是一松,马贼虽然不足为惧,可是一拥而上刘盼也怕伤到两位师兄。
刘盼知道这两人必定与师父关系匪浅,是故不管是敌是友也是稽首而道“回前辈的话,此剑正是师父赠予我二师兄之宝剑分光。”
现在英雄出少年啊,我们都老啦,该退出舞台让给他们了啊。哈哈哈,,,,”笑声浑厚似乎刚才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位秦师侄,想必你的藏羊诀已经修炼到南雀境定巳阶了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刚才你们起手乃是三才归元阵的春蚕缚甲,不过后来的三连击我却没有见过,想必是你们师兄弟自己的合击之术,至于第四击是秦师侄以气御剑与这位申师侄合击之下才伤到我夫,我说的可对?”
秋烈虽说是大意失了先机,可唐婉知道四人加起来也更本不是自己丈夫的对手。
“前辈慧眼如炬,说言分毫不差。晚辈前两年刚进阶蜃辰阶。我师兄弟一起修行两年有余,对这阵法合击之道稍有感悟。”
“老前辈神功盖世只是小心翼翼不想伤害到我们小辈罢了。”
“你这小子说话倒是中听,五招已过四招,第五招就算了,你们走吧!回去告诉震老鬼,说大悲棍秋烈和他夫人都非常想念他。哈哈哈,,,”秋烈今天竟似心情大好。
秦甲知道秋烈这是有意放他们一马,虽然只剩一招,但他蓄力雷霆一击四人恐怕是难以接下。
不过师门任务在身,他又左右为难。“可是马贼,,,”
“不必你假惺惺,这第五招我来接下了。”申机双眼精光一闪,竟似乎夹杂这一股滔天的仇恨。
秋烈冷哼一声,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从军之时杀人如麻,也未尝心软过,擎棍便要上前。
“烈哥,算了吧,小孩子家说话你别放在心上。秦师侄,赶紧带你师弟们走吧,至于马贼,我会约束外子和犬子的,你们放心回去交差就是了。”唐婉知道丈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故而和解。
“既然前辈保证了,那晚辈信你们就是了。晚辈和师弟们先行告退了。”
秦甲知道自己四人万不是秋烈的对手,再加上得了唐婉的保证,决定先退回去再说,于是拉着申机,刘盼扶着苏唯一起身便走。
唐婉看着四人离开才回头对着丈夫嗔到“都一把年纪了还和晚辈们一般见识,羞也不羞。”
“嘿嘿,那不也还得听你的么?”
“不过话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纪修为亦是如此高深。秦甲不说,小小年纪就已经修炼到蜃辰阶能够御剑对敌。”
“那苏什么的也不简单,刘小子虽是没有动手,但我见他四肢虬劲有力定是修有练体之法,如能进入军队定然也是一员虎将。”秋烈虽然解甲归田,可爱才之心却丝毫没有变。
“但那姓申的似乎更不简单。你有没有注意到他那把剑?你的大悲棍饮血无数煞气极重,雷大哥的分光剑接起来都有些吃力,但那申小子功力不过在文丑敬寅之间而已竟然不受你煞气的影响,实在有些奇怪。”
“雷大哥,雷大哥,叫得这么亲热啊!嘿嘿,那震老鬼比我强又如何,他徒弟比我儿子强又如何,你还不是嫁给了我,哈哈哈,,,”
“老不正经,最奇怪的是他竟似乎对我们有莫大的敌意,按理说他不过十二三岁,和你我应该没有交集啊。”
“那把剑我也没有听说过,反正不在南越国的名剑谱之列,至于敌意嘛,管他呢,一个小小的毛孩子我一个手指头就能压死他。”
“这么说来,这把宝剑就不是南越之物了,那会是哪国的呢?”唐婉知道风烈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识极广,他说不是南越之物那就必然不是南越之物。
至于到底为什么会有滔天恨意,她这些年性子已转了好多,已经过了好奇心害死猫的年龄,再说她对丈夫也是极有信心的。
“走吧,回去看看风儿,早就劝他不要危害百姓,这次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了。”“哈哈哈哈,,是是是,全凭夫人做主,,,”两人飞身上马渐行渐远,只留下风烈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