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预一家人等分别拜访完林家几个叔伯,已经接近午时,林父林母好言推脱掉一众老小的留饭匆匆的赶回了自家小院。
此时林家小院并没有林子预想象中那么灰败,因为林父前几天便抽空打扫了一翻,林母将带来的家事稍微归拢,便将灶堂点燃,林子预看着自烟囱里冒出的一缕缕白烟,对这个生活了并没有多长时间的小家自然而然生出几分亲切感。
林母没有让儿女帮忙,林子预便百无聊赖的前院后院的转了转,林家小院不大,夏秋时,院子里林父种的蔬菜早已下架,只剩下一笼笼菜畦,召示着它曾经的岗位。
院子里大门前分别种了一棵栗子和梨子树,寓意立子;而房檐月台前则种的是几棵葡萄树,由于冬季到来,枝蔓已经被林父用厚厚的草帘紧紧的包裹住,生怕受了冻,来年吃不到粒大饱满的酸甜适中的果食。
林家屋后,种了一排白杨树,据林父讲,这些树是刚刚盖新房时,林家一家四口亲自种上去的,那时林子刚满一周,稚嫩的小脸围着亲自种下的小树苗,咯咯的笑。
这是突然闯进林子预脑海的画面,按理说,林子预十岁才穿来,原主记意半分没留下,这时更不可能记起原主小时候的画面。
但这记忆的阀门就如同喷流的泉水般,丝毫不受控的一点点倾泻而出,走过屋后几分薄田来到记忆中的小水沟,这时一幕幕画面接踵而出。
记忆的画面里,有四五岁的林子预肉肉的手中,拿了一个不大的小纸盒,里面躺着一只黄色绒毛的小鸡,小鸡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死了。
林子预满脸悲切,小心翼翼的用小铁铲在河沟边给小鸡挖了一个小坟,恋恋不舍的将小鸡埋在土里,并在坟前插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
记忆里还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将家里洗衣的大铝盆放到还未结冰的河沟里当船滑,其中就包括小林子预和林子峰兄妹俩。
画面一转,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头顶着凉帽,手拿着几棵花生秧子,一脸怒气的追着林子预几个孩子后面,一边骂一边跑……
这些记忆正好涵盖了林子预空白的十年光阴,让她既有几分陌生,更多的却是熟悉,林子预感觉这份记忆就像是深埋在骨子里是她的真实记忆,绝非泊来品。
这让林子预非常的吃惊,以前她认为自己是由原来的世界魂穿而来,她与原来的林子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然而如今的记忆回复,让她突然明白,其实自己早在十年以前便胎穿至此,至于究竟是如何穿过来的就不得而知。
而且在那十年里,她原本的记忆被什么封存,就这样她如一个真实的孩子般,再一次经历了十年的儿童时代,而在十年后的某一天,她原本的记忆复苏,直至今日两世的记忆并存真正的融合在了一起。
林子预重生后的生活似乎处处充满了荒诞,荒诞的灾难、荒诞的经历,荒诞的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