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悟缘与徒弟、青鸟住进云栈洞后,经过三十多年的潜心修炼,神识与肉身基本上是保持了平衡。如今的神识比天蓬当元帅那会还强上不少,只是肉身的强度就逊色多了,天蓬是先天木身,朱悟缘不过是普通野猪出身,不是光靠修炼就能赶得上的。
朱悟缘修为境界还是金仙初阶,天罡变化比以前就强多了,如今已经能够用出三十种变化法诀,后面六种法诀,以前的天蓬元帅依靠身体优势才能勉强施展,朱悟缘目前还没摸着这后六种变化法诀的门道。虽然已经能够使用三十种变化法诀,但变化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毕竟天地间的万物各有特性,要变化得形神兼备,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体察万物。
如今徒弟青叶的修为已经达到天仙初阶的瓶颈,一手棍法耍的很漂亮,也时常陪着朱悟缘练他那九齿钉耙。
而小青鸟生长十年才得成年,得朱悟缘帮助通灵,修炼初级《入静心诀》和炼体术,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已经修出了妖丹,但一直无法化形。一身青黑色的羽毛,异常柔韧,两翼展开足有五米多长,已超出它的父母甚多;飞行速度极快,以朱悟缘的腾云术,那是望尘莫及。如今青羽到成了朱青叶的交通工具一般,两个经常在福陵山脉里进出。
朱悟缘修得神识和肉身基本平衡后,知道观音菩萨为西游探路的事,快要开始了,于是不再闭关修炼。原本朱悟缘还想借这个时间空挡,去找找附近的妖怪捞些好处,只是柳二娘的那番感慨还萦绕在脑中,妖怪们的前途大都不妙,自己现在也是妖怪,在把西游的资格证书拿到手之前,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
每天把青叶和青羽打发到大山里,自己就时常守在山头,等观音菩萨来探路,偶尔也打一下劫什么的。这几年来,到也打劫到几身衣服和一些散碎金银,还得了一副铁胎弓箭。朱悟缘生前一直向往草原的骑马射箭,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就佩带在身上,铁箭早就射丢了,现在背了一囊青叶做的木箭,偶尔也用来吓唬一下那些打劫对象。
这一天,朱悟缘在山上巡视了一番,什么收获也没有,见太阳暖洋洋的,心头舒坦,散开神识,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晒起阳光来。
突然,散开的神识觉察到一些异常,站起来望山脚一看,远处走来两人。当前一个头上顶着个高帽一样的物什,一身素白,盈盈细步,衣带飘扬;后面跟着一个光头,手中提了根棍子。朱悟缘飞下山来,拦在路中,仔细一看,走在前头的那个象极了后世描绘的观音菩萨,朱悟缘心头狂喜,终于等到了这二位。
朱悟缘立即拿出九齿钉耙,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脑海中突然想起,天蓬最后被观音菩萨改成“猪无能”,众多妖怪也被这些菩萨们收做坐骑,心头不禁恼怒起来,不等回话,举起九齿钉耙就往观音菩萨头上砸;砸没砸着不要紧,重要的是让菩萨也看看老朱的手段,随便也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和尚木吒及时挺身而出,和朱悟缘干起来了。这木吒的身手到也不差,在佛门清净之地,近身打斗能有这种水平应该相当不错了,只是要和经常与徒弟对打的朱悟缘比,还是差了一些。不过朱悟缘也不敢放手一搏,不过是一场表演秀,让菩萨知道老朱有不错的身手就行了,真要打坏了木吒,吃亏的还是自己。
木吒与他那弟弟哪吒性子到有点象,占不到朱悟缘的便宜,也不肯轻易认输。这场打斗就这么一直进行着,打了差不多个多小时,朱悟缘心中可有些郁闷:这菩萨怎么还不出手啊,真要我老朱下狠手啊?
又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朱悟缘见观音菩萨还站在云头不动,用力扫开木吒的铁棒,接着一耙就往木吒头上落下去,心中想道:这下该出手了吧?观音菩萨见木吒要吃亏,果然用上了莲花法器,朱悟缘连忙住手,明知故问大声说道:“你是哪里的和尚,耍的什么花样?”
木吒见朱悟缘住手问话,就势点出了观音菩萨的身份。等观音菩萨问朱悟缘来历时,朱悟缘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我本来是天河的天蓬元帅,因为醉酒戏弄了嫦娥仙子,被天庭打下凡尘,经受情劫。在这次轮回转世时,走错了通道,变成了猪身。逐渐明白了一些事理,却悟不透这一番苦难的机缘所在,就改名叫朱悟缘。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菩萨,还请菩萨搭救!”
观音菩萨问了这座山的大致情况,接着说道:“你既然在天庭违反了法规,却又在这里做拦路的强盗,谋财害命,岂不是错上加错?”
朱悟缘赶紧回道:“谋财是有的,害人性命的事却从来没做过,我在这里拦路抢劫,不过是为了讨生活。还请菩萨大发慈悲!”
观音菩萨见朱悟缘说的可怜,心中默算了一下,说道:“你改名叫猪悟缘,以肉身为姓,到也算是悟透本相;又以‘悟缘’为名,到真是个有缘人。不久将有一人去西天取经,你是否愿意给他做个徒弟,往西天走一遭,将功渎罪?”朱悟缘点头答应。
等观音菩萨走的远了,朱悟缘却高兴不起来,观音菩萨误会自己是“以肉身为姓”,本想纠正一下,却犹豫着不敢说!朱悟缘最怕的是观音菩萨看破自己真正的来历,其次是被叫做“无能”;菩萨要是问:为什么是“朱”而不是“猪”啊?朱悟缘心中有鬼,确实不好解释。再说,观音菩萨可是大罗金仙,金口一开,自己要是顶风纠正菩萨的误会,万一事情因此变卦,就真的得不尝失了。
朱悟缘原本以为自己先把名字说了,就不会有指身为姓一事,谁叫自己大意,先说了“猪身”,再说名字“朱悟缘”,两字又完全同音,不被误会才怪!却也怪不到观音菩萨身上。再说,朱悟缘心中也不是强烈的抗拒这个字眼,自己本来就是猪出身,西游也不过是十几年,等西游结束后,叫什么还不由自己吗?之所以高兴不起来,是因为自己提前就想好的说辞,竟然还是出了纰漏;这回自己真成了“猪八戒”,也许真是天意!
既然西游的事情定下来了,朱悟缘原本打算的事情就要尽快去做了。
肯定是要想办法见上嫦娥一面,自己(天蓬)为她所受的折磨必须要让她知道,也为以后追她埋下伏笔。乌巢禅师也是要见的,自己还要他帮忙改九齿钉耙呢。不过在此之前,先去黑风山见见那头熊精,派小青鸟青羽在那边打探消息,别等唐僧和孙猴子过了福陵山,自己还不知道。至于高老庄那一场“劫难”,到时把高翠兰抓来,等孙猴子来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