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气死本姑娘了!
蔷薇美女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看着这个臭小子一脸贼笑兮兮的讨厌模样,心里就一阵阵地上火,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臭贼!”蔷薇美女仰起手来朝着脸上扇来,却又被西门浪一把抓住,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女儿家要懂得斯文,小心以后生不出儿子嫁不了郎!”
蔷薇美女两眼一瞪,飞起一脚,朝着西门浪下体飞来,即快又狠。然而近身搏斗她怎能是西门浪的对手,西门浪身体一闪,避过下面袭来的攻击,跳到蔷薇美女的身后,抓过她的小手往她脖子上一环,把她背扣在了怀里动弹不得,西门浪看着她羞红的脖颈,起伏的****,心中大乐,嘻嘻笑道:“好男不跟恶女斗,我让着你,不跟你打成不成?”
蔷薇美女拼命挣扎,却被反锁着玉手又动弹不得,西门浪说话的气息喷到耳根处,身体一阵阵地麻软,反抗的力气也消失了。她心中一阵委屈,美目隐隐含着泪光。
糟糕,玩过火了!西门浪吓了一跳,赶快放手,推开了她。
蔷薇美女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过,又气又怒,恨恨地跺了跺脚,带着淡淡泪光的火辣眼睛仇恨地扫了西门浪一眼,愤愤地说道:“好,好,臭小子,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本姑娘非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说完转身要走。
“姑娘,且慢……!”卫菁高声喊道。
“你们还要怎样?”蔷薇美女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她。
“今日卫箐得罪了,姑娘万勿往心里去,却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改日定当登门奉还姑娘佩剑。”卫菁彬彬有礼地说道,蔷薇美女没有下毒手划伤她的脸,卫箐心里对她大为改观,心想此女不过是刁蛮了一些,本质倒是不坏。
蔷薇美女玉手一摆,冷哼了一声,恨恨地盯了西门浪许久,娇躯一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铁匠铺,婀娜靓丽的背影消失在了铁匠铺外。
哎,惹下了一个仇家!
不过这个仇家绝对惹得值!西门浪望着蔷薇美女婀娜的曲线,鼻尖残留着她娇体好闻的香味,心中暗赞这个尤物当真迷人。转过身来向卫菁微微一笑:“没事儿了,总算送走这个辣女了!”
卫菁见他目光望来,脑海中浮起刚才那忘情的一抱,红霞又慢慢爬回了俏生生的双颊。卫箐心有所思片刻,低下头羞答答的向西门浪问道:“刚才我们的谈话,先生可都听见了?”声音微细,有若蚊蚁。
“啊?什么谈话……?”西门浪才不会蠢得自我招供,总不能告诉卫小姐自己一直在门外兴高采烈地看热闹,临到事发才匆匆拔剑护她,说道:“我在街尾闲逛,刚巧听见铁匠铺里有人吵闹,正好看见她拿剑比着你,情急之下才出了手。却不知你们俩为何事争吵?”
“没什么,姑娘家的一点小事罢了!”卫菁轻轻的吁了口气,心想还好她没有听见,不然可羞死人了。接着满心喜悦的走到兵器架前拿起那把流云剑,双手盈盈捧起递到西门浪眼前,笑吟吟的说道:“先生佩剑锈钝,这把流云剑无论做工、质地都是一流,剑刃锋利,乃是楚地名匠大师所铸造,先生试试看趁不趁手,若是喜欢不妨买了它去,日后遇见强徒挥剑一斩,岂不痛快?”
西门浪双手接过流云剑,剑鞘触手感觉冰凉而精巧,拔剑出鞘,但见剑刃如虹,寒光四溅,青萤萤的光泽在剑面上游转荡漾,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生机,难怪蔷薇美女对这把剑爱不释手,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名刃。
剑鞘之上篆刻着两个惟妙惟肖的古体字“鋶雲”。
西门浪还是头一次见过这般锋利而精致的长剑。
他的脑海中猛然想起了蔷薇美女与她的对话:
“今日是你们卫人的女儿节,想必这把流云剑是你买来送给你的心上人的,是也不是?”
当时卫菁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
西门浪心中大惊,她不顾性命只是为了买下这把名剑送给我,难道她的心上人竟然是我?怎么可能,我跟她交往不深,不过是救了她一次,救她当天晚上还臭骂了她几句,她怎么会看上了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穷光蛋?
“先生,你可是不喜欢这把流云剑?”卫菁见他沉吟不已,还以为他看不上这把宝剑呢,心里一阵阵的紧张。
“没有……这把剑很好,我只是担心它价值不菲,太过昂贵了!”西门浪道。
卫菁长长的松了口气,莞然一笑,玉颊生烟:“先生这就不必操心了,卫菁蒙先生救命大恩,未能回报,这件礼物就算是我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西门浪迟疑道:“不必这般破费吧,其实我很随意的,这里这么多剑,随便挑一把就可以了吧?”
卫菁螓首微微地摇,一脸郑重:“那怎么成,这可是小妹的一番心意!早说这一件小小的礼物卫家还是能承担得起的!先生若再要推辞,我可要生气了。”
“这个……既然如此,西门浪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你了!”西门浪推辞不过,只得点头收剑。
卫菁灿然一笑,发自内心的喜悦,与那打铁汉子清算账单之后,卫菁走到西门浪面前,巧笑嫣然,“远来是客,不如让小妹陪先生逛逛楚丘街市如何?”
别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西门浪刚收下了人家厚礼,再说当着大美女的面也不好意思出口拒绝,西门浪丢掉那柄山贼那里捡来的破铁剑,将那把流云剑挂在腰间,收起蔷薇美女的龙吟剑,便带着卫家大小姐出门逛街去了。
正值午时,楚丘街市上人流涌动,商贩聚集,生意兴隆。
卫菁满心喜悦地同着西门浪在楚丘街市中闲逛,一路上介绍起卫国的风土人情,楚丘城中的名人轶事,两人谈笑风生,西门浪引一些现代的诙谐段子,不时逗得卫大小姐发笑,气氛融洽和睦。
两人走了一阵,一阵阵烤炙香气远远地飘来,间中还夹杂着酥香的味道。
“嗳……你看,对面的街市就是楚丘城有名的小食街,每到逢年过节就有好多卫国特色小食在那里贩卖,很多人都去的!先生要去逛逛吗?”卫菁一阵惊喜,素手指着远方人潮涌动的街市兴奋道。
“好啊,咱们过去瞧瞧,我也想看看卫国的小吃是什么样的!”西门浪笑道,小吃什么的他倒不稀罕,只不过不忍心扫了美人的兴致而已,
楚丘小食街的两旁是贩卖小食的商贩,现场制作者各种卫国特色小吃,最著名的有糖熬青果、炙熏兔肉、香酥炊饼等几种,街上香气飘荡,引得游人馋涎欲滴。
小食街是一条楚丘城中偏街,加之街道两旁摆满小食摊户,人来人往之下,街内立刻显得密集,卫人们接踵摩肩,甚是拥挤,也甚是热闹。
两人走进小食街顺着卫人的洪流而行。闻到香气溢满大街,卫大小姐按捺不住了,拉着西门浪在一家家的小食摊前流连忘返。
“老板,来串葫芦裹糖,上好糖色的那种。”
“谢姑娘,两个刀币!”
“老板,来两张荷叶香糯。”
“好勒,姑娘,慢着点拿,小心烫着您!”老板笑脸相迎。
“老板,我要三个兔肉馅儿饼……诺,就是他们吃的那种!”
“姑娘稍等,小的这就给你现烙!”
西门浪:“…………”
卫箐左手便拿满了青果串儿,右手捧满了酥香软饼,兴高采烈地一边吃着一边咯咯的与西门浪谈笑风生。
西门浪两只手端着两大包小吃,这时代没有口袋那么方便,只能用端的,好在他习武已久,两只手气力还足。
心中暗叹,女人嘴馋,看来古往今来都是一样,估计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即便如卫菁这般的大家闺秀也是难以免俗。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模样的卫大小姐更令人感到亲近贴切,而不像以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般高高在上,与她隔着一道雅、俗的鸿沟。
这个时候的她,倒与玉儿有几分相似。
想到小丫头那宜喜宜嗔的动人神情,西门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念,这小丫头去哪里了呢?几日不见,还真是想她了。
卫箐是楚丘城中出来名的大美人,楚丘城百姓大多认识她,西门浪携美而行,卫大小姐今日又盛装打扮过的,有如天上仙子一般清丽脱俗,惊若天人,自然成了回头率最高的人,西门浪有幸沾了她的光,卫民都对他投以惊诧的目光——今天是卫国的女儿节,能与卫大小姐走在一起的,除了卫小姐的心上人还会是谁?
众人看着西门浪一幅老土穷酸的打扮(西门浪此刻还是平安村的土布服饰),不约而同射来了奇怪的眼光,那神情似乎是说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西门浪厚着脸皮一脸的无所谓——不被人妒是庸才,泡得到美眉那是爷的本事,不服气你也泡一个给爷看看!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出了小食街,来到店铺林立的楚丘“商业街”。
走着走着,适才还开心得满脸堆笑的卫大小忽然低着头轻声对西门浪说道:“谢谢先生,菁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快乐过!”
“卫小姐……?”西门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卫菁轻轻摇头,自言自语道:“别人以为我生在富贵之家,衣食无忧,便是世上最幸福的生活,却不知富人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恼,父亲从小要求菁儿言行儒雅,举止符合礼仪,做一个高雅的贵族女子,却不知我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整日里与亲人们闲话家常,长大后相夫教子,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便心满意足了。而卫家的那些财富权势,父亲意图让我攀上王侯般夫家的念头,却都不是我向往的生活。”
西门浪心道可怜,原来她是笼中一只漂亮的金丝雀,生来便是让人观赏戏耍,却不得自己的天空和自由。陪着卫箐叹气,他沉默了半响,说道:“如是你喜欢,以后我常陪你来街上玩,咱们一起再来吃楚丘的小食。”
卫菁眼波流转,眼中全是喜悦的光芒:“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西门浪怎会失约一个不愿做富家小姐的穷丫头?”西门浪开起了玩笑,拍了拍胸膛,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卫菁也笑了,脸上流露出一丝俏皮的神情,露出一副小女孩的娇俏表情,伸出左手小指说道:“那好,咱们拉勾订约,不许反悔!”
圆润白洁的小手指放在眼前,西门浪伸指与她洁白光腻的手指勾到一起,感觉到手指缝罅间传来的温度,心间一荡,一股淡淡的情愫在胸口流转,心中一阵激动,暗想一定要想法子做几件让她开心快乐的事来报答她的深情厚意。
相视一望,两人都笑了,彼此间的距离在无形之中拉得更加近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阴暗的角落中,有四个鬼魅的身影在暗中冷冷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个的眼神望着他们恨之入骨。
“公子,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就冲上去将这个狗贼剁成肉酱,替你和死去的兄弟出这口恶气!”一个人冷狠地说道。
“不行,此人剑术高强,连冷老三儿都遭了毒手,咱们人太少了,四个一起上都未必是他对手,若是打草惊蛇,咱们日后恐怕都没机会下手了。”又一个三络羊须的人猛地摇头,说道。
“吴起的人暗中监视着我们的大堆人马,我总不能像前些日子带人对付他!难不成你要我放过了他们?”淳于宏恨恨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又是嫉妒又是恚怒。
“古语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公子的仇便是我们的仇,我怎会白白放过此人!只不过此人心计剑术又十分高明,如果周密设计,当场擒杀了他,只怕招来他们报复,公子反受其害。楚丘城不比魏都安邑,不是咱们的地盘,有卫祝和吴起两大卫国的文臣武将护着他,明着来咱们胜算不大。”
“老何,你向来足智多谋,想到了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一个人说道。
“咱们不能明着来,要暗地里来,冷老四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小子在卫府落脚,咱们派出好手在暗中跟踪监视,等他在城中僻静处孤身落单之时再动手,不至于惊动了吴起的城卫军前来坏事儿!”
“他一日不落单,咱们一日不动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曹家事情已然泄密,曹云萱那丫头只怕已有了准备,父亲派人催我早回安邑,我有多少时间跟这小子空耗?”淳于宏死死地盯着西门浪两人的背影,眼中全是怨毒的神情。
“公子放宽心好了,这小子居心叵测,花言巧语巴结卫大小姐,无非是贪图卫家权势。以属下所见,他这几日必定会寻找幽静之地同卫大小姐花前月下,以笼络美人之心。咱们抽出十名一流的剑术好手暗中袭击,速战速决,那时没有吴起助他,咱们当有九成胜算!当务之急是要让那小子和吴起都放松警惕,让他慢慢踏入我们的陷阱!”老何捋须冷笑。
“也罢,就依此计行事,但愿你此次没有看走眼!”淳于宏冷冷道。
“公子别急,所谓好事多磨,看卫家小姐对他死心塌地的模样,老何断定,若是公子以此人相要挟,指不定当天就能同卫家小姐一圆鸳梦!”
淳于宏浑身轻微地一颤,眼中冒出了火热的yu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