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影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少年略带压抑和期望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救我?也是为了这不死之身?呵,还真是,讽刺。”不想让人发觉的失望,为什么都是为了不死之身?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可以接受,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早已满满沧桑。
即墨影见此也暂时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自顾自地说着。
“不能选择出生,这不是自己的错。命运从不公平,却又是一样的残忍。今日的幸运或许就是明日的悲哀,同样现时的辉煌也可能转瞬即逝。”
只听得即墨影继续缓缓道来,“你认为能一直在身边的,也许是伤害最深的;你觉得从不会拥有的,或许转身便能得到。没有谁能完全懂另一个人,也没有谁可以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即使如此,又何苦强求。来,欣然接受;离开,何必乞求。谁都只是过客,是他人故事的看客,亦是看客眼中的故事罢了。”
即墨影这一番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前世,是自己看得太重,所以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沉沦不醒。现在也是时候醒了,这一世,要守护想要守护的。
小男孩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即墨影这些话的意思。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孤独,他人难以进入的世界。
“过客,也是看客……”小男孩喃喃自语。“他”是第一个跟自己说这样的话的人,而且“他”身上的同类气息让自己觉得安心,就像有了依靠,不再是一个人了。
“可以吗?我,想跟着你。”或许是厌倦了一个人的孤单,现在有一个同样的人出现,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要紧紧抓住,不想放手。就放任一次,再相信一次,这次不会失望了吧?
看着这个眼中带着渴求,却又装作不在意的孩子,是害怕被拒绝吧。多么像曾经的自己,只是渴望那点点的温暖,一点点就好……
“只要你愿意。”就好。是想要在这个孩子身上保护从前的自己吧。将手轻轻压在小男孩的头上。男孩子身体一僵,随后又慢慢放松。
一个孩子,视线紧紧地看着身边另一个半大的孩子;而那个半大的孩子,将手轻轻压在身边人的头上。这两个人给人一种,随时要离开的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羁绊。
冰儿看着这两个人,总感觉自己没办法融入其中,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哥哥,他还没有名字呢,哥哥救了他,不如就帮他取个名字吧。”
小男孩听到冰儿的话,也看着即墨影。
即墨影想了想,“风华不过指间砂,纵苍老,自快意盛华。就叫,华砂?”带着试探。
“华砂……华砂……哥哥这名字好听,冰儿倒是很喜欢,小哥哥,你觉得怎么样?”冰儿一时也不知道少年是否喜欢,只好称他为小哥哥。
“嗯,喜欢。”因为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从今以后,我便是华砂,永远的华砂。
华砂在心底默默念着,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份执着意味着什么,只是到最后他也不曾后悔,因为一切现在都已经注定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即墨影,忘无谷弟子,这是冰儿。”
“冰儿是上古圣兽,不久前修得人形。你是全系修炼者,而且是魔尊转世,不过现在的灵魄并不完整。”华砂语出惊人。
这,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见过两面,而且他没有灵力,即墨影的特殊体质他怎么一下就知道了?
还不等即墨影和冰儿提问,华砂又说到:“但我有件事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女子却要喊作哥哥?”
即墨影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当初因为担心会被看出来是女子,所以特意照着空间里的丹方炼制了易颜丹。据魔尊手札所记,只有再吃下一颗才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吃了易颜丹单看样貌,外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为便于在外行走,所以服下易颜丹扮作了男子。所以让冰儿改了称谓。但这些,华砂你是如何得知的?”即墨影回答之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些都是无字天书告诉我的。”华砂淡淡说到。
“无字天书!”这回即墨影也没办法淡定了,这有关无字天书的内容,魔尊手札上也有所记载。